安桐胃口不好,阮丹伶臨時讓廚房做了幾道清淡爽口的涼菜。
一家人上桌,氣氛其樂融融。
安桐吃了口小菜,里面有一小生姜碎,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突然有點惡心。
生姜的味道本就有些沖,不討厭,倒也沒多喜歡。
平時即便吃到口中也不會有什麼反應。
此刻胃里突然泛起輕微的惡心,能住,卻不皺起了眉頭。
“安安?”阮丹伶上桌開始就一直觀察著安桐,終于看到蹙眉吞咽的作,心跳加速,居然還有些興,“是不是惡心想吐?”
一時間,桌上的父子倆都投來注目的視線。
這話怎麼聽都不對味,安桐惡心想吐,至于這麼高興?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惡婆婆下毒了。
安桐茫然地咽下口中的小菜,“是有一點……”
“哇——”
阮丹伶一邊驚嘆一邊拍了下手,臉上的喜收都收不住,“走走走,我們現在去醫院。”
容慎猜到了什麼,又覺得不太可能,放下筷子皺著眉,“您先讓把飯吃完。”
“好好好,安安,你再吃兩口,我讓管家準備車。”
阮丹伶顧不上自己吃飯,快步走出了餐廳。
只有容敬懷在狀況之外,不明所以。
他有理由懷疑自己的夫人八點檔的倫理劇看多了。
……
當事人安桐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自己會懷孕這事兒。
不是心大,而是和九哥在一起,次次都做了措施。
按照他們規劃的人生路線,本也沒打算這麼早就要孩子。
阮丹伶到底是過來人,不到半小時就帶著全家趕赴私人醫院。
進了婦產科真是,后知后覺,哭笑不得地看著阮丹伶,“媽,應該不是懷孕……”
得提前把話說清楚,省的一會出了檢查結果,讓人空歡喜。
阮丹伶笑得見牙不見眼,推著往里面走,“不管是不是,你先進去查一查,乖。”
安桐趕鴨子上架,無奈地看了眼容慎,抬腳跟著助理醫師走了進去,化驗,醫生詢問,都很配合。
檢查結果出來的前一秒,安桐還十分冷靜客觀。
直到醫生將報告拿出來,面帶笑容地說道:“恭喜啊,目前看來懷孕31天左右,各項指標都很穩定,稍后我讓人帶您去建檔,以后要定期過來做產檢了。”
安桐懵了。
容慎怔了。
阮丹伶眉開眼笑,喜不自勝。
這會兒,安桐終于想起來,的月經遲到了兩三天天。
現在的生理期都在月末幾天,周期28天。
這兩天剛開學,有點忙,也沒關注生理期的問題。
阮丹伶又問了些注意事項,回家的途中就沒合起來過。
這可是他們家的第一個孫子輩,要當了。
……
安桐懷孕剛足月,阮丹伶便雷厲風行地讓和容慎搬回園林。
其名曰,就近照顧。
容慎沒拒絕,似乎還沒從即將要當爸爸的現實中回過神。
下午三點,阮丹伶給容嫻打了個電話,讓他們晚上必須回來吃飯。
容嫻一邊忙著手里的報表,一邊敷衍地回答:“肯定回,昨天不是和您說了,忙完我倆就回去。”
阮丹伶言又止,想了想還是覺得等人回來再當面刺激吧,那樣效果更好。
另一邊,容慎帶著安桐回了后湖別墅,進了門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客廳桌上擺了盤梨,安桐坐下就開始吃。
男人坐在旁邊,目一眨不眨地落在上,“難不難?想吐嗎?”
安桐里塞滿了梨,邊吃邊搖頭,“不吐,這個梨真好吃,你嘗嘗。”
叉起一塊果切遞到容慎邊,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緒。
男人低頭吃下水果,順勢搭著安桐的肩膀把拽到懷里,“這件事……”
其實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錯。
明明說好在安桐畢業前不會讓懷孕,可還是差錯的有了。
安桐對自己的未來規劃很清晰,包括實習地點都提前挑選了幾家科技大廠。
如今一懷孕,許多計劃必然會被打。
安桐只聽到男人說了三個字,又等了幾秒沒聽到后續,抬頭和他四目相對,“怎麼了嘛?”
小姑娘的語氣溫溫,目干凈的像個孩子。
容慎抿,眼底盛滿了復雜和關切,“馬上要當母親了,有什麼想?”
“好。”
安桐簡單的兩個字,完全意料之外。
臉上沒有任何局促和即將被打計劃的煩躁,坦然地接了突發狀況。
安桐真沒想那麼多,懷都懷了,總不能打掉。
單手捧起果盤,眉眼彎彎地笑道:“我剛才算了一下,按照醫生說的預產期時間,畢業前一個月左右我就能卸貨,到時候……正好可以去參加畢業典禮。”
容慎濃眉一挑,微微繃的俊臉剎那間松弛了下來,“不覺得太突然?”
“是有點突然,不過他還會挑時間的,還有三個多月這學期就放寒假了,大四下學期不用去學校,反正實習期,也不會影響拿畢業證。”
安桐一番闡述,讓容慎都覺得恰到好。
這孩子……雖說來的突然,確實選擇的時間點不錯。
而安桐心里想的是,人家大四實習是出去找工作,的實習生活是在家養胎。
等畢了業,別人可能還在要職場打拼,順便找對象考慮結婚。
再看看,出了校園的大門,有老公有孩子,堪稱圓滿了。
不僅如此,的事業同樣圓滿。
容安科技的直播App,早就步正軌,躋最熱門程序員App前三。
凌琪的工作重心也從去年年底開始向容安科技轉移,旗下職業主播的人數已經超過了三十人。一切都在穩步發展,越來越好。
想到這里,安桐就笑出了聲。
容慎見緒穩定,懸著的心也放松下來,冷靜過后,他清晰地意識到,自己要當爸爸了。
……
當晚,容嫻和蕭明豫趕著飯點回了園林。
一個人婚姻幸不幸福,從的舉止神態就能窺探一二。
容嫻無疑是幸福的,氣質都變得了許多。
“安安懷孕了?”
得知這個消息,容嫻怔愣過后,立馬就笑逐開,“小九可以啊,我要當姑姑了。”
蕭明豫不樂意了,低聲音在耳邊反問,“你什麼意思,是說我不行?”
容嫻翻了個白眼,“別撿罵啊。”
“哼。”
蕭明豫要笑不笑地哼了一聲,轉頭就撞上了阮丹伶的視線,“媽,您有事?”
阮丹伶端著一副慈母的笑容,指了指桌上的梨,“小嫻也嘗嘗,味道不錯,安安今天吃了一盤。”
容嫻:“……”
明白了。
安安懷孕了,喜歡吃梨。
聽母親的意思,要是也喜歡吃,八也懷上了。
“媽,我吃梨胃疼,您是不是忘了。”
阮丹伶拍了下腦門,“哦,還真忘了這茬。”
容嫻知道在想什麼,忍不住了手腕,“我倆在備孕呢,有了肯定告訴您。”
阮丹伶無奈,斜眼瞅著容嫻,“我早說過讓你戒煙,你就是不聽,現在好了吧,備孕時間比別人多一倍不止。”
容嫻理虧,安靜地聽訓。
蕭明豫隨即問安桐和容慎接下來的打算,這才轉移了阮丹伶的注意力。
……
安桐懷孕的事并未向外公布。
還不足三個月,安全起見,容家人對這件事都三緘其口。
但安桐不能瞞安襄懷,早早就打電話跟他說了。
安襄懷在基研三屬于‘戴罪立功’,暫時不開來湛州看,同時他告訴安桐,差不多明年年中,就能從首都調回香江。
這是個好消息,安桐轉頭就告訴了容慎。
他們所規劃的未來,如今突然多了一個小家伙,思慮再三,便決定等安桐畢業,他們也搬回香江工作生活。
至于湛州這邊,容敬懷說了一句話,開明又大氣,“你們小兩口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湛州的事不用你們心,咱家沒那麼多糟粕的思想,再說我還能再干個十幾年,就算以后真干不了,你姐和姐夫都在這里,生意上的事正好給他們打理。”
容敬懷不是個古板的人,三十幾年前他就能為出走,在他眼里顯然重于一切。
何況都是一家人,不存在什麼家業傳男不傳的思想。
都是自家的東西,誰接手都一樣,總歸不會虧待自己的兄弟姐妹。
……
時飛逝,中秋節到了。
安桐早就忘了之前和容慎打過賭的事。
等他們接到容晏的請柬,總算想起來當初他倆在容嫻的婚禮上還打過賭。
賭容晏和聞晚三個月一定完婚。
時間雖然晚了兩個月,但故事走向仍然是眾所歸。
容晏和聞晚的婚禮定在了國慶節當天。
據說婚禮結束后,正好借著長假出門度月。
而國慶節期間,安襄懷剛好放假,安桐和他約在了香江見面。
雖然懷孕,勝在年輕,底子好,總不好讓父親每次都跑來湛州奔波。
九月末,距離安桐上次和聞晚見面,已經過去了快五個月。
一打照面,就覺得聞晚和以前不一樣了。
除了臉上的笑容更真切溫之外,還有的穿風格,與從前大相徑庭。
云巔177號的前院,聞晚一飄逸的藍綠不規則條紋長,擺蓋過腳踝,順的發盤了花瓣頭,頭頂還戴著珍珠發箍,一步步走來,恰好介于和甜之間的清新風格。
安桐打量的眼神過于直白,聞晚不免有些張,“是不是不好看?”
第一次打扮這樣,心里難免忐忑。
就連頭頂的發箍,都讓覺有些不自在。
素來偏小香風的套裝,既能現出的端莊優雅,也不失干練的利落。
但這打扮,從裝到發飾,包括手里的小香包,全都是以前沒嘗試過的風格。
今天也就是來見安桐,才敢穿出來。
安桐看出的張,立馬搖頭笑道:“好看,特別適合你,比名媛風更好看。”
聞晚拽了下擺,嗔笑一聲,“你怎麼和容晏說的話一樣。”
安桐莫名被塞了一狗糧,不打趣:“說明英雄所見略同。”
其實這套裝就是容晏給買的,他認定了不適合名媛風,一而再地讓換裝改變風格。
上這套,就是當初容晏大半夜趕回來的那晚,讓親自從后備箱取出來的。
只不過聞晚一直沒穿,心里忐忑著不太想貿然做出改變。
但容晏自然有對付的辦法。
聞晚不肯穿他給定制的服裝,那他就一直買。
一直不穿,他就一直買。
搞得聞晚的帽間都沒地方擺了,不得不清理了一部分舊服,也算變相的妥協。
容晏這個男人,寵一個人的時候,是真的用心寵。
這些服,都是私人高定系列,只要聞晚穿上,永遠不必擔心會與別人撞衫。
聞晚在安桐這里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心底里有一小竊喜和甜。
或許,以后都可以嘗試穿容晏給買的服了。
容晏和聞晚最終還是走進了婚姻的殿堂。
驚呆一眾吃瓜群眾后,曾經的風流浪子徹底在聞晚面前收心。
尤其婚禮現場他給的告白,聽得安桐都開始磕他們的CP。
容晏說:“我以前不夠好,遇見你之后,希我能變你眼里的最好。”
……
婚禮現場難免人聲鼎沸,烏煙瘴氣。
礙于安桐懷有孕,容慎沒讓在現場待太久,換戒指環節之后,就帶著去了樓上的新娘休息室。
剛走出電梯,拐角傳來悉的嘖嘖聲,聽起來像是親吻啄。
“還有大半年,等明年六月份之后,九爺他們就要搬回香江了,再等等我行不行?”
“我說不行有用嗎?”
人明顯在說氣話,可讓安桐和容慎原地站定的卻不是他們的談。
而是……這倆人的聲音,著實耳。
幾乎不用仔細辨認,他們都聽出了這兩個躲墻角膩歪的人,是程風和蘇季。
蘇季并不在聞晚婚禮的邀名單之中,而程風是跟著容慎一起過來的。
他是慕氏集團當家總裁,身份尊貴,霸道專情,最大的缺點便是寵女上天。為了他的寶貝女兒,他找上她,一紙契約簽下她給他女兒做保姆媽媽。她以為按著契約辦事便可,誰知道他對她的乾涉越來越多,不著痕跡地趕跑她身邊的每一個男性,把她禁錮在他的懷裡,深情又霸道地對她說道:「我們該給女兒添個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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