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荀重新回到薄家的消息在第二天傳遍整個圈子,不與薄家好的世家紛紛帶著自己的兒前來道賀,別人那點小心思,薄老夫人豈會看不出來,明面上并未拒絕,卻也沒答應,和人家噓寒問暖,聊些家常,打發了不前來拜訪的人。
不過,讓眾人失的是,大家都沒有看到薄荀的影,薄老夫人放出的風聲便是,這個孫子這幾天不適,不宜見客。
這天,薄老夫人躺在臥室修養,眼睛才瞇著,就聽到薄老三在外面喊的聲音,只好拖著疲憊的子,在傭人的攙扶下坐起來。
薄老三踏進臥室時,就看到老人家那張冷的臉,他訕訕喊了聲,“媽!”
“說吧,什麼事?”薄老夫人抬手了眉心的位置,臉上的不耐煩表現得很明顯。
薄老三無視老人家嫌棄的眼神,畢竟這些年,母親何嘗給過他好臉?
薄老三吞咽了一下口水,艱難的問道,“媽,阿荀回來了?”
“哼”薄老夫人眉眼微挑,看著自己略顯臃腫的兒子,冷嗤道,“你這打探消息的功夫退步了。”
薄老夫人話里著一嘲諷的意味。
然而,薄老三聽完,卻忍不住打了一個冷,他惶恐的垂下頭,故作鎮定道,“兒子聽不懂您在說什麼。”其實,薄荀回到老宅時,他就收到了消息,只不過當時他沉浸在玉溫香中,不開。
“在我面前,就別端著了。”薄老夫人懶得和他費舌,這個兒子也就那點能耐,平常縱容兒子四啥眼線,也只不過是想瞧瞧他的能耐而已,結果卻讓薄老夫人大失所。
畢竟這個兒子眼皮子淺,派出去的人只知道盯著阿縉那邊,殊不知,他的這些所作所為,全被明的長孫看在眼里呢!
薄家人,有心計是好事,但是目太淺,只知道斗,何以大事?這也是薄老夫人縱容薄縉打兒子的原因之一。
“媽!”薄老三彎著腰,微微地不敢抬頭。
“罷了。”薄老夫人看著眼前的兒子,長吁一口氣,“說吧,來這里的目的。”
聽完老人家的描述,薄老三臉十分難看,卻也不敢反駁,他支支吾吾道,“咱們找了阿荀這麼多年,他怎麼就突然想通回家了?”說完,他緩緩抬頭,觀察老人家的臉。
直到薄老夫人的眸投來,他這才慌忙移開視線。
“這里是他的家,不回來難道一直流落在外?”薄老夫人厲聲駁斥。
“是、是,這里是他的家。”薄老三聽著母親的訓誡忙附和著,同時,卻也將心里的疑說了出來,“那他這次回家,您會讓他回薄氏上班嗎?”
這才是他此番前來的目的。
薄氏的掌權人便是薄縉,如果再讓薄荀來薄氏,那他那位侄子等于如虎添翼,這對薄老三來說,簡直是災難。
薄老夫人眸微,落在旁邊的那杯茶上,兒子的那些小算計,不用細想也猜到了。
薄老三見母親盯著茶發呆,狗子似得大步上前,端著茶杯遞到薄老夫人邊。
薄老夫人看著近在眼前的兒子,面對他的討好,象征的抿了一口茶。
薄老三瞧見母親飲了茶后,臉上的表逐漸舒緩,把杯子放下后,他退到原地。
這時,薄老夫人看著眼前略顯笨重的兒子,心里還是了一分,“坐下吧。”
薄老三驚訝的張了張,心有點激,“謝、謝謝媽!”
薄老夫人年輕時生下了三個兒子,前面兩個,小小年紀皆是博學偉略,遠見卓識之才,只有薄老三,在兩位哥哥的襯托下,他在眾人眼中變了最普通的存在,別人提起他,也只是說一句“薄韞的弟弟之類的”,盡管如此,他對兩位哥哥依舊十分敬重。
在薄老三眼中,只要能得到長輩的一點點關懷,對他來說,也是極大的安。
溫暖的臥室,薄老三挪步子來到靠窗的位置坐下,心里則是百集。
薄老夫人將兒子臉上的表變化看在眼中,心里也是泛起一陣漣漪,這些年,確實忽視了小兒子,所以他從小便想盡辦法的證明自己,盡管這麼些年事業一直沒有任何進展,可他仍舊費心心機想往上爬,甚至不惜在背后耍手段.
這些,都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畢竟,這是欠他的。
薄老夫人深吸一口氣,想起他剛才的問題,薄老夫人滿臉凝重的看著眼前的兒子,“自從阿縉上位后,這些年你一直心存怨恨吧。”
“媽。”薄老三驚駭道,“我不敢。”
“別忘了,你是從我肚子里面出來的,你心里在想什麼,我會不知道?”
薄老三噤聲,雙手地握著兩側的扶手。
“如果,讓你接手,你覺得以你的才干能把薄氏推到今日的高度嗎?”薄老夫人字字誅心。
令薄老三啞口無言。
“至于你一開始擔心的問題,放心吧,阿荀不會進薄氏。”薄老夫人知道兒子對這個問題很好奇,直接坦然道。
不知為何,來之前,薄老三心里想的全是薄荀會不會進薄氏的問題,可當老人家明確的告知自己時,他心里竟然生出一荒涼。
他最在乎的一些東西,在薄家某些人眼中,卻不值一提。
薄老夫人看著眼前頹然的兒子,繼續道,“阿縉為薄氏繼承人的那一刻,他就主和我保證,關于你的利益,他不會半分,后來就算你的職權被他打,可你想想,你到手的利益人家可你分毫?”薄老夫人一字一句無比清晰有力的講完。
不愧是混跡過商場的人,告誡人的功夫堪稱一絕。
薄老三聽完薄老夫人的一番話,心里熱翻涌,說的沒錯,這些年他得到的利益不僅沒有被削減,反而較之以往,還翻了好幾倍,關于這些,薄老三以前認為,這是他應得的,如今想來,何曾不是他侄兒授權的。
有些真相,往往讓人心塞。
最讓薄老三震驚的是,他這位侄子居然親口向母親許諾過,薄縉的這番舉,無疑像是狠狠扇了他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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