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同呆住，蹲在面前，仰臉看著，不敢置信：“為什麼？”

“你放心，小黛的事，我會負責到底。及時傾盡一切，也要讓小黛好起來。”封芳芳沙啞冷靜的聲音里，帶有一不易察覺的抖。

放在膝蓋上的雙手，握住，也在微微。

云初同覺到了。

他知道封芳芳他，這個時候提離婚，除了因為愧疚無法面對之外，也因為毀容殘疾。

云初同握的手，雙目含淚：“芳芳，這件事你也是害者，求你不要再自責了，好嗎？我絕對不會跟你離婚的。”

“我都變這樣了，你還跟我在一起做什麼？”

“領證的時候，我發誓會陪伴照顧你一生。是，可婚姻是責任啊，怎麼能只你的好，不照顧你的傷痛呢？我既然與你領證，就要負責做一個丈夫的責任。”

封芳芳哭泣：”你仔細看看我現在的樣子，我變一個丑八怪了，也不知還有沒有站起來走路的希。我知道，你現在對我還有憐惜，一年兩年你也許還能保持，但三年五年，十年八年呢？我不知質疑你的品，我只是了解人啊。我真的不想走到讓你厭惡厭煩的地步。“

“我不會的，我真的不會！”云初同著急，“你要怎麼才能相信我？難道我云初同就那麼淺，因為你麗你，因為你變丑就不你了？”

“我知道你不是這種人，但我，我不能接。”

封芳芳別過臉，默默落淚，“我只想讓我的人看見我好的樣子，我不想自己這副模樣在你面前，我不了，你能明白嗎？”

云初同無言以對。

他可以確定自己可以一輩子照顧，不離不棄。

但是，一個原本容貌麗的人，不愿意自己丑陋的讓人看見，他也必須理解。

封浩站在一旁，始終沉默，一言不發。

沉默許久，云初同緩緩開口：“離婚這件事，暫時先不要提了。一切等你，等小黛好起來再說。到那時，你還堅持離婚，我不會再阻止你。”

封芳芳默默點頭，眼神悲苦，充滿了愧疚和絕心碎。

“……媽媽，你不要我當伴娘了嗎？”

一句沙啞輕微的聲音響起。

如炸雷一般，在所有人耳中翻起滔天巨浪。

所有人猛地朝病床看去。

那個被醫生們斷言有百分之六十的幾率為植人的，正睜著一雙漆黑的眼眸，靜靜的著他們。

醒了。

真的醒了！

趙元璟本就坐在床邊，看著那雙眼眸，早已癡了。

云初同撲到床邊，道：“小黛，是你說話嗎？你醒了嗎，你好了嗎？你，你還認識我嗎？”

云黛微微了眼珠，聚焦在他臉上，出一點點笑容，聲音卻嘶啞虛弱的厲害：“云初同。”

云初同瞬間飆淚，歡喜的無以復加。

封芳芳茫然無措了片刻，忽然想起什麼，忙對封浩喊道：“愣著干什麼呢，快去醫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