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黛愕然之下，也覺得有些難。

是真心把姬棠棠當作朋友看待的，也是真的關心。

可是，現在看來，姬棠棠對所有的好和依賴，完全出自于所擁有的那一部分關于云姐姐的記憶。

姬棠棠對這個人，是沒有任何的。

與趙元璟一樣。

在他們眼里，只是個工，是個可以承載云姐姐的記憶的容。

想到這一點，云黛不由黯然，默默拿過書包，輕聲說：“那再見了。”

“云小姐！”沈杰跟出來，送到門口，并為來一輛車，等車的功夫，試探著問，“你還會來嗎？”

云黛說：“今天的催眠對我沒有起到任何效果，沈醫生覺得我還需要來嗎？”

沈杰笑道：“我說過，這也許是因為你的腦部過傷的緣故。給你一點時間，我相信會好起來的。”

云黛沉默。

沈杰看了眼沉默的眉眼，又說：“你現在還記得自己與棠棠之間的嗎？”

云黛微怔，緩緩搖頭。

知道那個，但那是不久之前，姬棠棠告訴的，并未自己記得。

所以，搖頭也不算是騙他。

雖然現在覺得難過，但也清楚這個至關重大。

趙元璟和姬棠棠兩個人，都沒有要求過保守，但下意識就不想告訴其他人。

沈杰聽了，有些躊躇，眼看著車來了，才開口：“云小姐，有件事，可能你以前知道，但現在你還不知道。”

云黛正拉開車門，聞言回頭：“沈醫生請說。”

“你剛才看見了，棠棠的有問題。而你的記憶，似乎是能夠拯救的唯一辦法。”

云黛怔住。

沈杰又說：“我告訴你這件事，并非是要為此道德綁架你做什麼，而是覺得，你有知權，不希你將來為此懊惱后悔。”

云黛緩緩點頭：“我知道了，謝謝你如實相告，沈醫生，再見。”

沒有說還會不會來，沈杰也沒有追問，看著出租車走遠，才嘆了口氣，轉回屋。

……

新的學期開始了。

云黛傷愈回到學校，到老師和同學們的熱烈歡迎，甚至為舉行了一個小型的歡迎會。

楊老師自掏腰包，買了許多零食飲料，班級里氣氛熱烈。

直到另一個同學的到來。

趙元璟。

他出現在門口的時候，教室里出現了一瞬間的安靜。

落針可聞。

趙元璟穿著件黑長款羽絨服，斜背著一個黑書包，干凈俊的眉眼神冷淡，抬眼看過來的時候，令人不由自主移開視線，無法與他對視。

楊老師心里驀地想到四個字：氣勢人。

這才十幾歲的孩子，就有這樣的氣質，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星味嗎？

楊老師把趙元璟的氣勢歸結為他為了明星這件事。

有從前就認識趙元璟的同學，則在心里把過去的他和現在的他做了個比較。

無論如何，也無法把眼前這個趙小景和從前那個怯懦自閉的年聯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