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澗西冷嗤一聲,就汪清海那腦子,也就欺負一下小姑娘,和盛泊言對上,怎麼死的自己都不知道。
盛泊言之所以還留著他,不過是像貓抓老鼠似的,拿在手里玩夠了,再給他致命的一擊。
“澗西,”汪凱燁朝著沈澗西出手,要他近前來,“現在你是我們唯一信得過的人,也是我們的家人,我老了無所謂了,清婉和清海就拜托你多照應了,尤其是清海,看在清婉的面子上,你能不能答應我,保護他,讓他能活下來。”
汪凱燁近乎乞求的眼神,定住在沈澗西臉上,期待著他的回答。
沈澗西眉心蹙起,眼睛著腳尖沉了一瞬,用冷漠的口吻說:“抱歉,您知道當年的事,是無法和解的,何況,現在以我的能力,抵擋不住盛泊言。”
汪凱燁的眼神倏地渙散,深深呼出一口氣,疲憊地閉了眼睛,眼角流下兩滴濁淚,里喃喃道:“清海,是我慣壞了你啊,唉!你自求多福吧,都是報應,報應啊……”
汪清海不滿地瞪了沈澗西一眼,鼻孔里哼了一聲:“我還就不信邪了,他能把我怎麼地?趕明兒我找人先做了他!”
“你不要惹事了!”汪清婉喝止了他,“是說些狠話有什麼用?”
汪清婉讓爸爸安心養傷,隨后拉著汪清海出了病房。
沈澗西把車開了過來,問他們是否回去。
汪清婉的心已經被徹底破壞掉,就搖頭說要留在這里陪著。
汪清海爬上車,催著快點走,張著大打了個哈欠,抱怨困死了。
沈澗西把他送回自己的婚房,又獨自去了紫金苑。
這里已經幾乎沒有炎涼存在過的痕跡,他翻出手機,盯著那個不用想就能背下來的電話號碼很長時間,又忍不住撥了過去,希奇跡能夠發生,然而回應他的還是機械的聲: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后再撥。
突然想起炎涼開了某音直播,死寂的心里又燃起新的火苗,去網上下載了App,搜尋了很多服裝有關的關鍵詞,刷得頭昏眼花,才驀地看到了炎涼的影。
他驚喜集,眼睛幾乎要到屏幕上。
這是炎涼錄制的一段視頻,介紹一款服裝從設計到面料的特點。
還是像靈一般的靈巧麗,清澈如小鹿般的眼睛熠熠生輝,比之前煥發出更強的朝氣和生命力。
原來離開了他,也能活得很好,甚至更好。
修長的手指輕輕過那張俏麗的臉,手機屏的膩像極了上的,只是有些冰涼,心中對的思念像野草一樣瘋長。
他一遍遍地循環播放著,把音量調到最大,整個房間里都是炎涼清脆甜的聲音。
心中五味雜陳,又酸,又痛楚,又甜,又滿足,周都被炎涼的聲音溫地包裹,仿佛又回到當初朝夕相的日子里。
一雙桃花眼從沉醉、迷茫,逐漸到堅毅、執著,他要把炎涼找回來!
現在失去了,不代表將來不能再擁有。
他們之間再也沒有阻隔,只要炎涼愿意,他們就能立刻回到從前。
至于爺爺方面,沈澗西自信能夠說服他。
只要他的項目功,爺爺就會滿足他的所有要求。
他終于有了目標,心不再彷徨迷茫,很快安定下來,蜷在沙發上,抱著手機睡了過去。
炎涼的直播間以幾何級數的速度暴漲,賣出的服從品到面料都有,數量從個位數很快升到三位數。
何小云激得臉頰緋紅,眼睛晶亮:“炎姐,怎麼辦?我們忙不過來啦!”
炎涼倒是沉著:“沒事,找謝總再要人。”
“不要設計部的那些人,之前瞧不起我們,現在我們火了也不要他們!”何小云賭氣說。
炎涼專注在訂單和評論區上,沒有理會何小云的話。
次日上班,就有不同事有意無意地路過炎涼邊,裝作偶遇的沒話找話:“炎經理,您黑眼圈都出來了,是不是直播間火了,工作忙不過來啊?”
炎涼淡笑:“還好。”
對方表一僵,訕笑著不知道再怎麼搭話好,被旁邊的人一拽:“人家眼高于頂,看不見你,你就不要自找沒趣了。”
炎涼徑直走向自己的辦公室,手機鈴聲響起,是謝奕的來電:“謝總,有事?”
“你還需要多人手?從外面招聘還是從老員工里挑?”謝奕單刀直,沒有廢話。
“從老員工里挑吧,沒必要再招人。”炎涼的回答讓周圍的人都豎起了耳朵,剛才上來搭訕的人臉上重新燃起了希。
另一個人則不屑地撇撇,眼睛正對上迎面而來的韓菁華。
韓菁華神平靜,看不出喜怒,和炎涼前后腳進了辦公室,門被韓菁華隨手關上。
“炎涼,聽說你的訂單都忙不過來了,我還有幾條生產線,可以給你用。”韓菁華神誠摯,好像前段時間們之間沒有發生過任何矛盾,還是保持著最初的友似的。
“太好啦,謝謝。”炎涼并不推辭,真誠地道謝,“韓總監,我打算把新品鋪到實店里賣,但實在忙不過來,請你幫個忙。”
韓菁華稍微繃著的表瞬間松弛下來,臉上漾出舒心的笑:“好!沒問題!”
隨即突然想到了什麼,眸里蓄著驚恐和憂慮:“你確定要鋪到實店嗎?會不會造貨?”
這段時間被百分之七十的退貨率搞得焦頭爛額,網上預售直線下,每款品最多做二百件,等收到退貨以后再發給下一批買家。即便如此,仍是很慘淡。
眼睜睜看著炎涼把直播間做得火熱,又眼紅又嫉妒,可是說到底還是設計的款式不行,沒有新意,抄襲來的都爛大街了。
如果帶領的那些人一直做不出績,勢必被公司勸退,何況還有炎涼帶著五六個人做得風生水起,作為對照組,顯得他們更加難看和多余。
已經有很多人明里暗里頗有微詞,甚至有人主跟炎涼拉近乎,不能讓別人搶了先,所以放低姿態來找炎涼。
炎涼看起來似乎沒把之前的事放在心上,暗地舒了一口氣,可是,剛才炎涼的話什麼意思?不會在給挖坑吧?
炎涼竟然還要再次啟用傳統的實店銷售,萬一賣不出去,豈不是又了的失誤?
炎涼不會為了報復故意這麼做的吧?這事如果再砸了,不要說什麼設計總監,就算留在公司,都不可能了。
無法承失業!
“炎涼,對不起,前段時間我做得太過分了,現在向你鄭重道歉!請原諒!”韓菁華果斷地朝炎涼鞠了個躬,嚇得炎涼倒退了一步。
“呃,韓總監,你不要這樣。”炎涼有些尷尬,其他幾個同事好奇地從顯示屏后面探出頭來窺視。
韓菁華臉漲紅:“是我嫉妒你的才華,怕你取代我,才排你的,唉,對不起!”
炎涼明白韓菁華的苦楚,用十幾年的時間才做到這個位置上,有家庭和孩子,生活負擔很重,難免患得患失,尤其經歷了上次被繁簡辭退之后,更像驚弓之鳥一般。
“好,我接你的道歉,我們以后還要好好合作呢。”炎涼輕笑著握住了的手。
“那,那實店鋪貨的事,還要做嗎?”韓菁華戰兢地詢問。
炎涼倏然一笑,瞬間明白剛才道歉的緣由,竟然以為自己要報復。
“當然要做!”炎涼角含笑,語調輕,“放心吧,不會貨的,人們從直播間里了解了,再從實店去買,我們只要保證實店和直播間里的貨完全一致,就不需要擔心。”
韓菁華吁了一口氣,眼看炎涼,有才華又心寬廣,這樣的人功只是遲早的事,心底又涌上一酸溜溜的不甘,強行了下去,認命地想,只要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就知足了,自己沒有實力和競爭。
汪清婉前車之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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