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眾人已經料想過這個結果。
可崔院首的聲音落下。
屋里還是寂靜了一瞬。
“恭喜父親,恭喜母親!”最先反應過來的是蘇蒹葭,眼眶有些紅,不枉母親服了那麼多藥,如今總算如愿以償。
是真心替父親與母親高興。
種種原因他們蹉跎了大半輩子,還好如今也算是圓滿了。
“殿下……”晏行忍不住喜極而泣,他實在沒有想到,他和殿下還會再有孩子,一時之間他激的不知該說什麼,只一個勁兒喚著殿下。
大長公主這會心中也激的很,一把握住蘇蒹葭的手,“綰綰,謝謝你。”
如果不是綰綰,以現在的年紀想要孕,只怕難得很。
晏老夫人則是喜憂參半。
突然晏行想起什麼,他與晏老夫人幾乎同時開口,“以殿下如今的,可能這承的孕育之苦?”
子孕育有多苦,晏老夫人最有發言權。
當初懷晏行的時候,孕吐特別厲害,一直吐到快要生產。
晏行也十分擔憂大長公主的,畢竟年歲漸長,就是年輕子生產都是九死一生,他舍不得殿下吃苦。
“太傅與老夫人就放心吧!殿下子調理的極好,只要多注意些,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崔院首含笑說道,若殿下的當真有什麼問題,他也不敢向他們道喜。
蘇蒹葭也有些擔憂,聞言也跟著放下心來。
“殿下剛才干嘔的厲害,你可有法子減輕這一癥狀。”晏行開口問道,縱然有孕的子皆是如此,但他還是想讓殿下些罪。
另外他擔心的還有一樁事……
這個崔院首自然有辦法。
晏老夫人也仔細聽著,生怕大長公主向一樣,一直吐到快生產,那樣也太罪了。
牢牢記下崔院首的話,末了又問他要了幾個食療的方子。
最后人重重賞了崔院首。
崔院首喜滋滋揣著晏老夫人賞他的銀票,見他作勢要走,晏行淡淡瞥了他一眼,“晏九,你親自送崔院首出去。”
霎時間崔院首只覺得脖頸一涼,他一個激靈,頓時覺得就連袖兜里的銀票都不香了。
沒聽晏太傅這咬牙切齒的意味。
他就知道這個小肚腸的晏太傅,絕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果然他被提溜到晏行的書房中。
晏九跟個煞神一樣守在門口,他想逃,那是不可能的。
崔院首一走。
晏老夫人便帶著蘇蒹葭也離開了。
把時間完全留給大長公主與晏行。
今日晏行本來準備宮的,他立刻打消這個念頭,然后又吩咐廚房準備幾樣清淡的飯菜來。
“殿下……”等前廳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之后,他輕輕抱住大長公主,仿佛是易碎的琉璃一樣。
大長公主歪頭靠在他肩頭,“這一切都是綰綰的功勞,否則我們絕不會有今日。”
晏行重重點頭,他何嘗不知倘若不是綰綰,殿下都活不到今日,又何來今日的圓滿。
大長公主接著又道:“我不管肚子里這個是男是,我們最疼的永遠都只能是綰綰,你可別給我偏小的,搞你是大的所以得讓著小的那一套。”
“殿下就放心吧!我絕不會這麼做的。”晏行嗓音極輕,他們虧欠綰綰實在太多太多了,不管何時綰綰都是他們最疼的兒。
即便晏行又廚房做了幾樣清淡的飯菜,可大長公主實在沒有胃口,只喝了一碗白粥。
那邊,晏老夫人得知這個消息后,一頭扎進廚房里,忙得熱火朝天。
用過早飯之后,晏行輕輕抱起大長公主,將送回房間。
他這才騰出空來,去了書房。
崔院首等了他都快一個時辰,一見晏行他立刻打起十二分神來,他一開口就是一串彩虹屁,“真是恭喜晏太傅,賀喜晏太傅,晏太傅真是威風不減當年……”
晏行慢條斯理坐在椅子上,對于崔院首的彩虹屁,他全然無于衷,淡淡掀起眼皮子,“說說吧!那藥究竟是怎麼回事?”
崔院首裝傻,“什麼怎麼回事?殿下之所以這麼快就有了好消息,可全歸功我那些藥,太傅可不能翻臉不認人。”
“是嗎?”晏行嗓音一沉,他似笑非笑看著崔院首,“綰綰最近才研制出一種毒藥,說是能人生不如死,可惜還缺個試藥的人,我看就你合適的。”
說
著他喚了晏九一聲。
旋即晏九一臉殺氣從外頭走了進來。
“太傅大人不要啊!我說,我說還不嗎?”崔院首嚇得都了,他一腦把什麼都說出來。
說完之后他跟個鵪鶉似的著脖子,頭也不敢抬。
“你給我服用的那些藥,可會影響殿下腹中的胎兒?”晏行最擔心的就是這個問題。
崔院首立刻搖頭,“這個下敢對天發誓,那純粹只是些補氣的藥,絕不會對殿下腹中的胎兒造任何傷害。”
晏行這才放下心來。
殿下沒事。
他也沒有,不行……
崔院首見晏行鎖的眉頭舒展開來,他暗暗松了一口氣。
“所以,你敢騙我!”怎料晏行沉的聲音突然響起。
“下知錯了。”崔院首戰戰兢兢把袖兜里的銀票,全都掏出來擺在晏行面前,“你給我的銀票全都在這里了,我都還給你還不嗎?”
到手的銀子就這麼飛了,崔院首一臉疼。
要他的銀子,跟割他的有什麼區別?
都一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