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9章他不在

因為聶錚，所以有恃無恐。

“對不起。”

封筱筱眼里閃著水。

需要跟他說這聲抱歉，因為到了最后，還是把所有的力都給了他。

在他面前，永遠是任的，不顧后果的那一個。這一次，有點玩大了。

沒法同，但是能夠想象。聶錚需要承多大的力。

哪怕萬分之一的可能，真的出事了，聶錚這一生都要陷在自責里，陪伴著他的，將會是永久的、無法排解的孤獨。

封筱筱不是想不到，千言萬語到了邊，卻只有這一聲微不足道的‘對不起’。

心有靈犀，聶錚聽懂了。

握著手機，遙著封筱筱。責怪的話再說不出口，哪怕是一時著急。

不怪，哪里怪的著？從那一年的算計開始，是他強行把拉到了自己邊。

是他做的不夠好，沒有能護周全。

前面，就要下海大橋。

“錚哥……”

聶錚眸一斂，朝著封筱筱大喊。“筱筱！快過來！不能再等了！”

這一刻，他沒法去顧及該死的其他人事，總不能在禍事來臨前，讓意外在他眼前發生。那將會是他一生的噩夢！

“……哦。”

封筱筱怔然點頭，“那些人……”

“別管了！”

聶錚朝出手，“快！”

這會兒，封筱筱才張起來。雙手抖的厲害，巍巍的緩緩松開方向盤，想又不太敢。

猶豫間，突然，從對面沖過來一輛車！

之前已經做過清道理，這輛車從另一端是怎麼上來海大橋，無人知曉。

但車速之快，讓人也無暇去想原因。車子直直開向封筱筱的車，目的很明顯。

“筱筱！”

聶錚一聲低吼。

不用他多說，慕熠揚打方向盤，猛的用車撞向封筱筱的車子。

‘嘭’！

車劇烈震，封筱筱嚇的不輕，握著方向盤不敢松開。

不聰明，但這一刻卻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脈。清楚的知道，慕熠揚這是在救。

這車的方向盤失靈，本沒辦法轉變方向。而對面的車子直直開過來，早已嚇的六神無主。

是慕熠揚這一下，把撞的靈魂歸。

雖然劇烈的撞很是驚心魄，但人在絕境時，總能夠激發出無限的潛能。生慣養的，顧不上害怕，更多的是松了口氣。

耳邊，是聶錚夾著風聲的嗓音。

“筱筱！別害怕！熠揚有數！”

“嗯！”

封筱筱盡量穩住聲線，用力點頭，大聲回應他。

車被撞歪，改變了路線。

對面的車隨即更改了方向，死死咬住封筱筱不放！看這架勢，當真是不弄死，誓不罷休。

“筱筱！”

聶錚的聲音，是一種提醒的信號。

封筱筱閉了閉眼，果然，下一次的撞擊隨即而來。

啊……

封筱筱張了張，心臟都要跳出嗓子眼，卻生生把尖聲給吞了下去！

不敢出來，怕給聶錚和慕熠揚負擔。

“我沒事！”

這話，是對聶錚說的，也是對自己說的。讓聶錚別那麼擔心，讓自己不要那麼害怕。

海大橋的最后一段，三輛車在進行一場生死較量。

慕熠揚看一看聶錚，“錚哥，這麼下去不是辦法！”

時間不多，如果對方撞上來，那麼況無法估計。這種時候，沒有最好的結果，只有最慘烈的結果。

言而總之，傷的，總會是他們。

聶錚眉頭鎖，擰個川字。路燈掃過，車廂里一瞬間的亮，瞬間又歸于黑暗。

“海。”

聶錚看向慕熠揚，吐出一個字。

“……好。”

慕熠揚秒懂，點了點頭。

隨即，聶錚撥通封筱筱的號碼。

電話里，封筱筱故作鎮靜的聲音響起。“阿錚……”

音泄了的心緒。

“筱筱，別害怕，把車窗搖下來，往海里沖！”

一字一頓，說的很慢，語調很穩。

這讓封筱筱的緒幾度變化，一開始聽到的不敢置信，到不敢聽從。遵從的是人的本能反應。

但是，聶錚的聲音，帶著魔力。

很奇異的，封筱筱無條件相信他。

“害怕嗎？”

沒得到的回應，聶錚也沒有著急。

“不……”封筱筱笑了，“比起我自己，你更寶貝我呢。”

一語中的，分毫不差。

是啊，這世上，沒有人比聶錚更封筱筱，連封筱筱自己都比不上！

因著這句話，在這樣的要關頭，聶錚竟然生出一笑意。

慕熠揚瞄了一眼，看到了。但那笑意一閃而過，快的讓他以為，那不過是他的錯覺。

下一秒，接收到聶錚的眼神暗示，慕熠揚頷首，轉方向盤，直接撞上封筱筱的車，刮著帶的路線。

對面的車見這架勢，車速慢了下來。大概也在考慮對策，畢竟，他們拿錢辦事，不包括聶錚。

要關頭，分分秒秒都是關鍵。

“筱筱！不要怕！我馬上下來接你！”

“嗯！”

封筱筱鄭重點頭，深吸口氣。閉上了眼。其實，已經由不得選擇。

任的開了個頭，善后的事，卻要完全付給聶錚。

視野里，無邊的大海瞬間鋪滿。閉上眼，車窗玻璃搖下，鼻息里全是海風的味道。

車離開橋面的瞬間，倏爾一失重，分明又深刻。

封筱筱能覺到，正在做著某種拋線運，作似乎被刻意放慢，但實際上，不過是轉瞬匆匆。

在墜海的同時，慕熠揚急剎車，車門開開，一團人影直沖出去，本來不及看清是誰，只剩一團殘影。

‘噗通’！

海面激起一巨浪，聶錚履行了他的程諾。

——我馬上下來接你！

“……”

封筱筱落海水中，連個緩沖的時間都沒有。

年時，曾有過溺水的經歷。是以，對水的恐懼，比之一般人，更甚。何況，還是在無邊的大海中。

海水往的鼻子里、耳朵里灌，本能的張，海水立即連的也沒有放過。呼吸被遏制，渾被鎖死。

今天，會代在這里嗎？

不，不會。封筱筱彈不得，卻記得聶錚的話。只要乖乖的，在這里等著他就好。他說過會來接，就一定會。

閉上眼，意識混沌的時刻，迷迷糊糊的，看到有一團人影過來了。

“阿錚……”

封筱筱張了張，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海水卻乘勢鉆進的肺部，刺激的舊疾復發，嗆咳不止，疼的佝僂一團。

車門被打開，人影靠的近了。封筱筱聞不到他的味道，也聽不到他的心跳，卻在他的手上來的瞬間，領悟到了他的溫度。

是他，沒錯。

頓時，封筱筱完全放松，意識陷了一片漆黑中。

……

睜開眼，房間里線適宜，封筱筱沒有覺到太多不適。但眼前隨即一張放大的中年人的臉，把給嚇了一跳。

“太太，您醒了。”

“……”封筱筱瞬時驚醒，心跳突突。

看到人上的工作服，明白過來，這里是醫院，人是看護。

接著，環視了一圈四周，沒看到聶錚。

“那個……”

一張，嗓子眼沙啞的厲害，發聲困難。

“太太。”

看護趕給倒了杯水，“您喝口水，潤潤嗓子。”

封筱筱點頭致謝，確實口了，抱著杯子灌了一大杯，覺得好些了，放下杯子，抬頭問看護。

“聶錚呢？”

看護愣了下，才反應過來，“您是說聶先生吧，他讓我好好照顧您，您醒來后馬上通知他。哦……”

說著，一拍腦袋。

“太太，我得給聶先生打電話。”

“……嗯。”封筱筱虛弱的點點頭。

看護去了，病房里安靜下來，封筱筱有些失落。還以為，一睜眼就能看到聶錚的。

他去了哪里？

這種時候，他難道不是應該守在這里陪著的嗎？不是封筱筱蠻不講理，而是眼下這況不符合聶錚的作風。

但馬上自我調整，聶錚應該是真的忙，否則不會放一個人。

“太太。”看護去了又回。

封筱筱馬上問：“他什麼時候來？”

“這個……”看護有些為難，“沒聯系上聶先生，可能還要再等等。”

封筱筱：……

等什麼？為什麼還要等？他就這麼忙嗎？忙的連醒了，來看一眼的時間都沒有？

封筱筱的心，一下子到了谷底，簡單來說，生氣了。

這邪氣沒發在醫護人員上，倒是讓虞天薇和霍之南趕了個正著。

“你們來干什麼？”封筱筱懶洋洋的靠著，都沒有象征的起表示一下歡迎。

“喲。”

霍之南摘了墨鏡，笑呵呵。

“還能來干什麼？當然是來看看，你死了沒有呀？”

封筱筱朝天花板翻了個白眼。

要說最毒，這幾個姐妹，那還得數霍之南。

虞天薇搗了下霍之南，拉開椅子坐下。盯著封筱筱的臉看了下。

“嗯，好多了。”

轉而又笑，“怎麼這麼給我們臉看？不是聶錚，就這麼不讓你待見啊。”

畢竟是多年好友，一句話就中了痛點。

封筱筱耷拉著眼皮，努努，不說話。

虞天薇和霍之南換個眼神，都忍著笑。

“咳。”霍之南輕咳，“你好好想想，為什麼聶先生不在？”

嗯？什麼意思？

封筱筱終于睜眼看過去，這個問題問的。他沒在，難道不是因為忙？

“你啊。”

看這表，虞天薇沒忍住，了的額頭。

“毫不知道反省，這次，是把人給惹急了吧？讓你聽話聽話，你就是不聽話。”

封筱筱：……

不會吧？聶錚是因為生氣了，才沒在？這，是不是太荒唐了。

對，就是荒唐。

這種說法，一個字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