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8章歌與顧沉：給個好臉

翁千歌說完，小心翼翼的注意著顧沉的反應。

顧沉明顯愣了下，但很快穩住了。只勾了勾。

“哦，這樣。”

口氣淡淡，似乎他和彤彤并沒有什麼深刻的關系。

但這淡然中，夾雜著怨怒。

翁千歌有點張，看來這樣，依舊不是好的方式。

開了口，事也做了，翁千歌沒法退，只能著頭皮上。何況，也確實想不到好的方式。

再說了，顧沉既然忍著沒發作，想必對彤彤也并不是全然不在意。

了手上的小服，“那把這些都買了，你覺得呢？”

顧沉丹眼一掃，“隨你。”

翁千歌一怔，什麼隨？店員在一旁殷勤的招呼著。

“先生，太太，需要包起來嗎？”

“呃，包起來吧。”

翁千歌只好自己拿了主意。

跟在店員后，去掃碼付賬。回頭看顧沉站在門口，眉頭皺著，興致不高的樣子。

哎。

翁千歌了眉心，不了解顧沉的。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他不說話，所有的心思都藏在心底。

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蟲，怎麼能猜得到？

付完賬拎著袋子，匆忙走到門口，顧沉等的有些不耐煩了。

“可以走了？”

“嗯，可以了。”

話音未落，顧沉已然轉往外走。翁千歌怔愣，這什麼事？東西是買的沒錯，但是要顧沉去看彤彤啊，可結果他提都不提。

對著他那張沉的臉，翁千歌也不敢開口。

定好的日料店，環境清雅。

經過剛才的事，誰都不說話，更是安靜的異常。

翁千歌低頭，撂著鬢發吃東西。

顧沉抬手，給倒了杯清酒，“你想去看彤彤？”

“？”

翁千歌猛抬頭，怎麼是想去看？

顧沉指了指那些袋子，“不是給買的？”

“呃，是。”

騎虎難下，翁千歌只能點頭。

顧沉：……

不解的同時，還有些暴躁。“你去看干什麼？和你有什麼關系？”

就是說啊，和一點關系都沒有，這都是為了誰啊。

翁千歌趁機懇求顧沉，“那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嗯？”

顧沉：……

沉默，是因為困。

他發覺，他不了解。也許很多方面是了解的，比如的喜好、生活習慣，但某些方面卻完全不懂。

真的知道，自己在干什麼？

“拜托了，好不好？”

翁千歌雙手合十，眼的著他。

“說起來，我自己去的話，都找不到地方，彤彤住在哪里？”

顧沉沉默半晌，無奈點頭。

“好吧。”

“太好……”

“快吃東西。”顧沉敲了敲的碗，“好好吃飯，都快瘦紙片了。”

“好嘞。”

搞定了一件事，翁千歌的食打開了。

第二天，恰是周末。

一早，翁千歌收拾的妥妥當當，忙前忙后，把買給彤彤的東西拎上了車。

左云好奇的問，“這是干什麼？要出門嗎？”

“嗯。”

“和顧沉一起？”左云眼睛一亮。

翁千歌嘆息著點頭，“是，可是……”

“看你帶了不東西。”左云興的，不給翁千歌說話的機會。“是去哪兒約會啊？”

“不是……”

翁千歌哭笑不得，“媽，你別編劇了，不是你想的那樣。”

“千歌。”

顧沉站在樓梯口，犯難的看著，“我找不到襯了。”

“不是跟你說……”

翁千歌立即抬頭看他，想想算了，往樓上走。

“我來給你拿，真是，這都多久了？還記不住東西放哪兒。”

左云和翁華清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兩孩子現在倒是比以前好了。”

“嗯。”翁淮清欣的點著頭，“古話說的不錯，顧沉遭了這次罪，也未必是壞事。”

“阿彌陀佛。”

左云拜起了菩薩，“保佑孩子們好好的，我這輩子再沒什麼可求的了。”

樓上。

翁千歌拉開柜子，指著掛一排的襯，“喏，跟你說過幾次了？這柜門要先關上左邊的，才能打開這里面的。”

瞪了眼顧沉。

“也就是昨晚沒給你拿服，怎麼像個小孩子一樣？”

顧沉角上揚，忍著笑。

分明是他一直照顧到，包括現在。被說小孩子，覺新鮮，但不賴。

“穿哪件？”

翁千歌問他，“你穿那套西服？”

“喏。”

顧沉指了指旁邊的架，翁千歌看了眼掛好的西服，點點頭。

“行，我來給你選……就，這件吧。”

取了襯下來，轉遞給顧沉。瞬時，愣住了。

顧沉了上的T恤，此刻正赤著上，出壯健碩的格。

翁千歌：……

能不能等走了再？

應該馬上閉上眼，非禮勿視。可是，真要這麼做，不是顯得心里有鬼？

咳。

翁千歌輕咳，佯做無所謂，走前兩步，“把這個換上。”

“好。”

顧沉接過。

翁千歌的視線落在他的肩上，停滯住。

顧沉停下，側頭瞄了一眼，“是在看這道疤？”

他的右肩上斜拉一道大約十公分的疤痕，是陳舊的。

翁千歌回過神，點點頭。“嗯。”

“這疤不是這次傷留下的。”

顧沉了一把，“好像有些年頭了。”停下看了看翁千歌。

“你，記得是我什麼時候怎麼弄的嗎？”

“……”

翁千歌默然。

記得，這個記得。

那一年，翁千歌在初中部，顧沉在高中部。同在一個學校，面的機會也多了。

進了學校沒多久，翁千歌就從別人耳朵里聽到了顧沉的名字。

彼時，顧沉已然是學校的風云人。高中部釘子戶般的第一，校籃球隊隊長，擅長游泳、長跑……這樣的人，就是文學網站里走出來的言男主。

下一節課是育，翁千歌換了服，和封筱筱等一群孩子往場上走。

“哇！”

“顧沉加油！”

場上，在舉行籃球賽。觀賽的人圍了里三層、外三層，孩子們占據了最佳觀戰位置，都是給顧沉加油的。

封筱筱眼睛一亮，拉拉翁千歌。“小鴿子，是顧沉哎。他好歡迎啊！這些，都是他的迷妹呢。”

嘁。

翁千歌笑笑，封筱筱的臉頰。

“你不就是顧沉的頭號迷妹嗎？這麼多敵，不吃醋嗎？”

“吃醋？”

封筱筱歪著腦袋看，壞壞的笑。

“我就是吃醋，也應該吃你的醋啊。顧沉除了你，眼睛里看得到誰啊？”

封筱筱嘆著氣。

“哎……這些小姑娘不知道，們眼里的風云學長，背地里其實翁大小姐的忠實狗呢。”

“別瞎說！”

翁千歌瞪一眼，角卻忍不住上揚。

抬眼看向場中央，顧沉正一個跳躍，扣籃、球。立即發一陣轟鳴的掌聲……

別說，顧沉長大了，比剛到翁家時白凈了不，再不復當初臟兮兮的乞丐樣了。

翁千歌對顧沉的態度還是一樣，各種嫌棄、各種挑剔，可是，顧沉嚴格履行對翁華清夫婦的諾言，無論遭怎樣的白眼，該照顧翁千歌的地方，從來沒有馬虎過。

“小鴿子。”

封筱筱湊到耳邊，小聲說。

“你對顧沉好一點吧，他那樣寵你，不說做的和他一樣，給個好臉不行嗎？”

連自己最好的朋友都這樣說。

翁千歌心想著，真的有這麼不待見顧沉嗎？好像是。這是從顧沉來到翁家后，就形的局面和習慣。

改掉，有那麼容易嗎？

“哼。”

翁千歌哼哼，“既然筱筱開口了，那我就試試吧。”

那個時候，翁千歌確實是有心想要和顧沉緩和關系的。

只不過，發生了一些意外，讓他們的關系陷了新一的僵局。

那一天，是顧沉的生日。

之前的一個禮拜，翁千歌拉著封筱筱，逛遍了整個海城，最后托了不關系，輾轉為顧沉弄到的生日禮。

拿到手后，翁千歌還不放心，一直問封筱筱。

“顧沉會喜歡嗎？”

封筱筱直朝翻白眼，“科比簽名籃球，他要是不喜歡，我把它給吃了！”

“嘻嘻。”

翁千歌傻乎乎的抱著球，“倒也不用，但你這麼說，我就放心啦。”

到了顧沉生日那天，從早上開始，翁千歌就很有神。坐在顧沉的單車后面，愉快的哼著歌。

顧沉想問不敢問，但高興，他就高興了。

快到學校門口時，顧沉腳落下踩住了地面，等著翁千歌下來。

這是翁千歌的意思，不想讓同學看到他們一起。

但這天，翁千歌跳下單車，卻沒有立即就走。雙手背在后，仰著的臉頰著顧沉。

“放學等我嗎？”

顧沉愣了下，不太明白為什麼這麼問——每天接送，和一起上下學，不是慣例嗎？

但他還是點頭應了。“嗯。”

哼。翁千歌滿意的輕哼，點著腳尖。“我想吃朗姆口味的，雙球，記得給我帶。”

說完，也不等顧沉回答，轉走了。

顧沉看著的背影，低低一聲：“好，記住了。”

角一點點笑意。

翁千歌近來喜歡讓他買各種東西，小吃、小玩意。但從來不給他錢。

他們的零花錢，都是左云給的，一視同仁，兩個孩子一樣多。

翁千歌以為，反正也是花的翁家的錢，哪里有什麼負罪？

不知道，顧沉從高中起，就已經自己賺錢了。尤其是花在翁千歌上的錢，他怎麼能用翁家的？

尊嚴，不允許他這樣。

但他沒告訴翁千歌，因為，他還不夠功，不夠強大。不足以……配得上。

還好，千歌要的都是他目前給的起的。為了將來給得起更好的，顧沉發誓，他一定會出人頭地！

那天放了學，顧沉提前十分，去了學校斜對門那家超市。千歌刁，學校里雖然也有賣的，但味道不行，會生氣。顧沉不愿意敷衍。

買好了冰淇淋，顧沉拎在手上，出了超市門，往左拐到路口，這是他和翁千歌每天匯合的地方。

算算時間，千歌也差不多該出來了。

顧沉點開手機，準備練習一下聽力。

“顧沉！”

顧沉抬頭，丁蔓朝著他跑過來。跑得太快太急，腳下崴了一下。

“怎麼樣？”

顧沉本能的手扶住的胳膊，擰眉道，“有沒有扭傷？”

“沒有。”

丁蔓站穩，轉了轉腳踝。笑道，“我哪兒那麼氣啊？就是一時沒站穩而已。”

顧沉愣了下，是他犯傻了。和千歌在一起的時間太長，思維也發生了改變。千歌無疑是氣的，就算沒有扭傷，也會紅著眼眶朝他抱怨……

試想一下那個畫面，顧沉忍不住彎微笑。

學校門口。

剛走出來的翁千歌和封筱筱，頓時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