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1章歌與顧沉：過錯

顧沉推門進來，翁千歌正在套衛。聽到靜回頭一看，就手把他的外套扔還給他。

“千歌。”

顧沉抬手接住，站在原地，不知道該不該上前。

“你……”

翁千歌指著他，臉頰泛紅，不知道是生氣還是害。或者，兩者都有。

“你還真是變了，和以前不一樣了，一聲不吭就不回家了啊。”

“我……”

“你什麼你？”

他剛一張，就被翁千歌打斷了。小霹靂拉，“你知道爸媽多擔心你嗎？腦子過傷，整個世界都是陌生人，你還不回家？”

顧沉抿笑了。

“笑什麼笑？”

翁千歌也覺得好笑，顧沉這麼大個人，即使是腦子了傷失憶了，也比他強。

可說出去的話，總不能自己打臉。

“為什麼不回家？你是覺得家里人給你委屈了？”

顧沉盯著，想笑不敢笑。

千歌還真是，慣會倒打一耙。沒什麼人給他委屈，除了。

“千歌。”

顧沉把服放下，去勾的手。

“干什麼？”翁千歌總有些心虛，借著這火氣在給自己壯膽。

“你誤會了。”

顧沉聲音低低的，很溫。

“我沒有故意不回家，這兩天實在太忙，因為要和國外那邊同步，怕耽誤時間，也怕吵到叔叔阿姨休息，所以就干脆住在了公司。”

“！”翁千歌怔愣，滿眼寫著兩個字——真的？

“真的。”

顧沉看懂了，點點頭，“書都有把行程發給你，你要是看了，就知道我說的是真的。”

翁千歌：這……

好尷尬。

咳。翁千歌不自在的了脖子，一時無話可說。

“千歌。”

顧沉握著的手，換他來問。“那你呢？你為什麼不回家？”

“我？”

翁千歌一凜，壞了，來了，到了。

但此刻是肯定不能承認的，“我哪兒有？我天天都有回家啊。”

“嗯。”顧沉點頭，追問，“那你早出晚歸，是不是故意躲著我？”

“！”

好家伙，問的這麼刁鉆。

這個照樣不能承認，翁千歌耍賴，直搖頭，“沒有啊！我為什麼要躲著你……”

“因為我喜歡你。”顧沉步步近。

“……”翁千歌怔了怔，已然招架不住。“真是好笑，因為這個，我就要躲著你嗎？沒有必要！”

“那就好。”

顧沉逮住這句話，長舒了口氣。握著翁千歌的手不放，“我一直擔心，你是為了躲著我，如果是這樣，那我還真不能回家住了……”

“都說了沒有啊！聽不懂人話？”

翁千歌一凜，急忙否認。

話音未落，迎上顧沉帶著笑意的眼睛，頓時泄氣。這下好了，連躲著他都不能了。

就顧沉這個委屈勁，要是再來早出晚歸這一招，只怕他就真能在休息室住一輩子。

說好的重新開始，不愿意再像以前那樣欺負他。

“聽懂了。”

顧沉拉著翁千歌坐下，聽嘰嘰喳喳。

“今晚早點回去，爸媽擔心的很，要沒什麼事，晚上一家人一起吃飯。”

“嗯。”

聽的顧沉心上暖一陣陣，卻不防他突然問道。

“千歌，你的前夫……”

“？”翁千歌一怔，猛抬頭，眼中瞬時盛滿了驚慌。

顧沉蹙眉停頓了下，語調轉為憂傷，似乎還有點別的緒，像是自責像是懊悔。

只聽他慢慢吐出兩個字：“……是我。”

是陳述的語調，而非疑問。

瞬間，翁千歌口干的厲害，手腳都有些麻木。他知道了。

早在找到他的時候，就想過會有這一天。

這種事，是瞞不住的。

顧沉是翁家的養子，后來了翁家的婿。這件事在海城不是什麼，尤其是上流圈子里，為人津津樂道。津樂道。

說翁家水不流外人田的有，說顧沉近水樓臺先得月靠著翁家千金上位的有，說顧沉和翁家互惠互利的有，說翁家多虧了顧沉的也有。

總之，顧沉得知這件事，只是時間問題。天天和人見面談生意，總會出來。

聽他這樣問，翁千歌也只能默然，點點頭。“……嗯。”

看低著頭，緒低落下去，顧沉心尖猛的一揪。

“是我不好。”

“！”

翁千歌霍然抬眸看他，搖了搖頭。

“不是這樣，并不是你一個人的錯。”

離婚這麼久，已經能夠理的看待他們之間的問題。

有唏噓，有慨，也有自我反省。

“任何一段婚姻的失敗，都不可能是一個人的錯。我們之間，很多事你不記得了，一開始，是我錯的多。”

難以啟齒，從他踏進翁家開始，就沒有一刻是瞧得起他的。

這或許，是他們后來種種的源。

“不。”顧沉卻不相信，“是我的錯，是我辜負了你。”

哎。翁千歌無奈嘆息，“不……”

“千歌。”顧沉握了握的手，祈求的看著，“我知道你為什麼拒絕我了，能再給我次機會嗎？”

“顧沉……”

“千歌。”

顧沉蹲在面前，是放低的姿態。

“我喜歡你……”

“不。”

翁千歌卻平靜下來，似乎這層窗戶紙捅破了，面對起來反而不那麼困難了。

“你是不記得了，才會這樣說。這也是我拒絕你的原因。顧沉，你并不喜歡我。我們以前在一起，永遠都是相互折磨。”

“相反的，自從離婚后，反而我們能夠好好說話了。所以，我們還是適合做家人，不適合當夫妻。”

“可……”

“丁蔓。”

翁千歌深吸口氣，雖然不愿意提，但丁蔓是他們之間繞不過去的重要人。

聽到的名字，顧沉的臉驟然一沉。

“才是你的人。”

翁千歌苦的笑了，“如果不是我，你們早就在一起了。你們倆青梅竹馬，從小就是一對。”

“不是，沒有。”顧沉口沉甸甸的，像是墜了塊石頭。

“你那是不記得了。”翁千歌失笑，拍了拍他的手。

“你知道嗎？你現在跟我說著這樣的話，都是失憶后的錯覺，最可憐的是丁蔓。還在等著你。”

顧沉攥了手心，恨不能給自己一拳。

那兩年他對千歌做的那些蠢事，終于都得到了報應。

這場談話不算愉快，但晚上兩人還是一起早早回了家。

進家門時，翁千歌笑嘻嘻的，完全沒看出來有事。只是跟在后面的顧沉，緒不太高。

“爸媽，我把你們兒子給帶回來了，別再念我了！”

左云一看看出來顧沉不對勁，著把人拉到了一邊。

“這是怎麼了？”

顧沉知道左云是向著自己的，有意告訴，“千歌拒絕我了。”

“？”

左云吃驚，沒想到這麼快。

“是怎麼說的？”

顧沉把翁千歌的話，簡略的對左云說了一遍。左云聽著就明白了，這些話雖然不假，但并不是全部。

想了下，拍拍顧沉。

“說起來，還是你錯的多。”

“嗯。”顧沉頷首，沒想過要推卸責任。

“既然知道錯，那就別泄氣。”

左云還是希兩個孩子好，只看千歌出馬就把顧沉領回了家，這倆沒那麼容易完蛋。

低了聲音，看翁千歌在和翁華清下棋才放心說。

“我問過千歌，對你是個什麼意思，說不知道。”

瞬間，顧沉臉好轉，眼睛里也有了神采。

“懂了吧？”左云忍著笑，“要是一點意思沒有，就不會這麼說。還是有希的。”

鼓勵了兒子。

“以往，是你對不起，這次可不能再有那些混賬事了。”

“是，阿姨。”

顧沉角抑制不住的翹起，還好，他還沒被打十八層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