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2章歌與顧沉：曾經喜歡

那之后，翁千歌不再早出晚歸躲著顧沉，但還是很注意和他保持距離。

只要顧沉表現出來，哪怕一點意思，翁千歌就會立即表明自己的立場。

“我們已經離婚了，一段婚姻失敗，肯定不是毫無緣由的。”

他的錯，還是的錯，還是兩者都有，又或者，只有他們在一起才會錯，都說明了，他們不合適。

翁千歌把自己能做的都做了，這讓顧沉多有點無從下手。

不躲著他，但也不給他機會。

在自己周圍筑起了銅墻鐵壁，他只能在外面徘徊。

每天面對顧沉，翁千歌也很有力。

以前他們關系不好，吵起架來，毫無力，反而是現在，對著他，總覺得自己像是個惡人。

巧得很，封筱筱來了。

“來干什麼？”

接到筱筱的電話，翁千歌愣了下，“你竟然舍得你老公？”

“怎麼說話呢？”

筱筱笑著懟。

“我是那等有異沒人的人嗎？”

“是。”

回答的那一個毫不猶豫。

把筱筱給氣樂了，“嘿，氣不死我，我脾氣好著呢。記著時間，準時接機啊。”

“你老公不給你送到地方啊？”

“不，就使喚你！”

筱筱來海城的次數不算，一個月總有一兩次。畢竟還有父親和阿姨在。

到了日子，翁千歌準時去了機場。這也讓有了息的機會。

“在這兒呢！”

翁千歌招手，示意出口的筱筱。

“來了！”

筱筱笑著跑過來，摟著翁千歌。“難為你了，我這戴著墨鏡、捂著口罩，你還認出來了。”

“嘁。”

千歌白了一眼。

“從小屁一起長大的，認你這方面，我比你老公也不差。”

“是是。”

筱筱笑著點頭，挪了下墨鏡。

“咦？我怎麼看著，你好像興致不高啊。看到我不高興啊？親的，你不我了。”

千歌又是一記衛生眼。

想要損兩句，但一張口，卻長嘆了口氣。“哎……”

“這是怎麼了？”

筱筱轉了下就明白了，“因為顧沉吧？”

“……”翁千歌沒言語，實在不知道怎麼說。

“走。”

筱筱挽著的胳膊，回家說去。

去的是封家，封簡帛和沈明珠拿千歌當自己的孩子，這幾天，翁千歌打算就住在翁家，不回去了。

房間里，筱筱開始供。

“現在說吧。”

“說什麼？”翁千歌抱著只枕，神懨懨的。

“跟我藏著掖著？”

筱筱坐在對面，“還能說誰？顧沉。你對他究竟是個什麼想法？”

“……”

翁千歌沉默了好一會兒。

就在封筱筱準備再刺激的時候，翁千歌開口了。

“我覺得，我有點壞。”

“嗯？”封筱筱眼睛瞪大了，“怎麼說？”

哎。翁千歌嘆口氣，“顧沉對我好的，可是，我又忘不了以前，我們天天折磨的那些日子。”

都是人，封筱筱聽明白了。

“你這是……后悔了啊？”

后悔什麼，自然是離婚。

“我不知道。”翁千歌了，“可當時那樣，就算回到當初，我也還是想離婚。”

兩個怨偶，在一起時，吵架占據了生活的90％，確實痛苦。

離婚，是明智之舉。

封筱筱靜靜聽著。

“可是……”翁千歌眼神游離的著天花板。“他這次回來，就好像變了個人。和以前，不一樣了。”

頓了頓，看向封筱筱。

“不對，應該說，是和我結婚的顧沉，不一樣。”

這話有些繞，但筱筱自然是能聽懂的。

和他們一起長大，除了加國那段時間，全程見證了他們走到這一步。

“你是說，現在的顧沉，和以前一樣？”

“……嗯。”

翁千歌撇，沉沉的點了點頭。

“哦，原來如此。難怪，你會這樣。”

封筱筱明白了。

別人不知道，就連翁千歌的父母都未必知道，但筱筱卻是清楚的。

翁千歌曾經喜歡過顧沉。

哪個不懷春？

青春年的時候，翁千歌也曾喜歡過顧沉。奇怪嗎？并不。

顧沉要相貌有相貌，要個子有個子。雖然說家世了差了點，是翁家的養子。

但是，自太優秀，足夠彌補這點不足。

更重要的是，顧沉對翁千歌好啊。

試問，一個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男人，事事為你著想，甚至……為你挨了一刀子！

哪個人會不心？

你可以說，這是。

但是，等你先遇到這樣對你的男人，你才有資格有資格說只是這種話。

千歌喜歡顧沉。

那段時間，也曾十分糾結。

因為，之前對顧沉太壞了。還不是一天兩天，是長達十數年的日復一日。

隨著年紀的增長，翁千歌多明白，那是來自年時，因為被顧沉分走了父母的。

這個很容易理解。

就像獨生子，突然父母添了個二胎。大的那個，也會有一段別扭期。

長大后，翁千歌知道錯了。

想起曾經的所作所為，覺得愧的同時，也沒法對著顧沉張，改口說喜歡他。

可喜歡是能抑的住的嗎？

不住。

越是制，只會越加磅礴。

翁千歌面上對著顧沉依舊不冷不熱，看起來一如往常。

可是，背地里對著筱筱，表達了各種心的煎熬。

筱筱給出主意，“你別覺得不好意思，顧沉不是也喜歡你嗎？”

“是嗎？”翁千歌不自信，“可是，我很早之前，就拒絕他了。”

“那怕什麼？”

封筱筱鼓勵他，“追男隔層紗，你不試試怎麼知道？也許，他還喜歡你呢？”

話是有道理，但是，翁千歌始終邁不出那一步。

暗的日子，煎熬著，抑著。

可喜歡是能抑的住的嗎？

越是抑，越是磅礴。

翁千歌決定不忍了，想要對顧沉坦白，哪怕是拒絕呢？

為了那次告白，在筱筱面前練習了很多遍。

“顧沉，你好了。這話，我只說一次。這輩子也只說一次——我喜歡你！”

“你在我和你那個妹妹之間選一個吧，要我還是！選了我，以后就不能再對好，不許對笑！自行車后座，也不許再坐！”

“選我，還是？”

簡短的一段話，幾乎背到滾瓜爛。因為害怕到時候張，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然而。

這場告白，無疾而終。

因為，在翁千歌告白之前，顧沉出國留學了。

顧沉是公費留學，這件事，學校知道，家里知道，可翁千歌卻是最后一個知道的。

而且，還是從封筱筱那里知道的。

封筱筱是祁俊彥告訴的，那時候，祁俊彥是筱筱的男朋友，而祁俊彥和顧沉是好朋友。

“小鴿子，可得抓時間了。再不告白，顧沉就走了，這一走，可就是好多年。”

筱筱替著急，催促著。

翁千歌沉默了久，從一開始的發懵，到漸漸的回過神來，再到心上的滾燙一點點冷卻霜。

搖搖頭：“不用了。”

已經沒有必要了。

留學這麼大的事，顧沉都沒有告訴。的告白，又有什麼意義？

他的心里，沒有。

哪怕，是拿當妹妹呢？這事，都該告訴一聲。

呵。

翁千歌自嘲的笑笑。

當初，顧沉為挨了一刀子，親口跟他說的，以后，他們就當陌生人吧。不想當他的妹妹。

于是，顧沉照做了。

好的。

親口說出的話，后果自然要自己吞下。這就做：自食惡果。

封筱筱擔心：“小鴿子，你……要不要？”

“沒事啊。”

翁千歌豁達的一笑，“失而已，又不是天塌下來了！這樣好啊。幸好沒告白，要是真告白了，那我現在才真要呢！”

不用想，顧沉一定會拒絕。

“我這個人記仇，要是被他拒絕了，我會一輩子恨他的。”

翁千歌深吸口氣，“還會一輩子都不想看見他。現在這樣，好。”

筱筱卻知道，千歌不可能像看起來的這樣豁達。

事實上，這件事只怕是已經刻在了姐妹的心上。

在很多年后，顧沉和翁千歌的那段婚姻里。當年顧沉不告而別的出國留學，這件事始終都是翁千歌心里的一個影。

的初，連一場祭奠都沒有。

最后，還被父母包辦，嫁給了他……

是以，對于翁千歌完全理解的封筱筱，完全明白，千歌現在糾結的原因。

——當初顧沉怎麼讓千歌心的，他現在就能照樣讓心！

坦白說，筱筱也覺得作為千歌丈夫的顧沉不討喜。

可如果，顧沉恢復了當年的顧沉，那……就順理章了。

“小鴿子。”

封筱筱拉住翁千歌，輕聲問。

“還是喜歡他？”

“……”翁千歌眼的看著，沒有說話。也不需要說，這眼神已經表明了一切。

“那……不如試試？”

封筱筱建議的也不太有底氣。

太清楚，千歌為什麼猶豫。他們之間，隔著和他空白的回憶，一段失敗的婚姻，還有丁蔓……

發生過的這些事，不可能當做沒發生過。

“我不知道。”

翁千歌閉上眼，痛苦的把臉埋在臂彎里。

“好，不著急，咱慢慢來，順其自然吧。”

他們兩個，相互折騰著，已經十幾年，只怕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有個了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