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中,他眸底翻滾起一波接一波的炙熱和晦暗。
“將軍?”
“不必看了。”君行沉聲道,翻將人在懷裏,濡的嗓音低在耳畔問,“你真心要做這將軍夫人?本就是胡賜婚,你若不願,日後尋到機會,我可允你攜著和離書離開。”
胡賜婚?
這是在說聖上嗎?
這夫君好膽大!
暗暗這麽嘆一句,雲朝芙竟沒來由地張起來,也覺得甚荒唐。親豈是兒戲,哪能說和離就和離,還是在新婚夜。
有些慍怒,“將軍是要趕我走嗎?”
“不是。”
“分明就是!既不願娶我,方才又為何要喝合巹酒?那便該行了禮,我們各過各的,也無需……”
話未說完,不料卻喚來那人一聲輕嘆。
怔了下,遂地更為不滿,就要再多說兩句,哪知下一瞬,的雙過來,是將的話給堵了回去。
雲朝芙倏地腦子一片空白。
“既如此,那夫人便不能輕易反悔了。”隻聽得君行這麽提醒了一句。
雲朝芙還未應話,那人的就再次覆上,先是與輕輕挲,後倏然變得肆意膽大,舐著,乃至探口裏……
臉頰似是剎那被火燒了起來,被親得有些昏昏沉沉,雙手攥著君行的肩頭不敢鬆開。
這一瞬開始,上的每寸都好像變得格外敏銳,那人褪去衫,手掌在上遊走時,厚繭的糙變得有些硌人,冰涼更甚。
有些害怕,想將人推開,可又覺得夫君好像在刻意溫待,又有不忍,糾結中,竟不知不覺墜了他的溫裏……
第5章
一夜秋風蕭瑟,院中桂花枝椏幾經搖曳,小如米粒的櫻草花朵零零散散飄落,遠遠去,宛若昨夜星辰鋪了滿地,給這間單調的小院增添兩分姿采。
桂花馨香四溢,聞之沁人心脾,就連掃水丫頭的一睡意也在轉瞬被它驅散殆盡,使掃帚的手越發有力了些。
抬眸間,恰好見昨日守夜的婢子打著哈欠慵懶走出,忙沖其招招手,神兮兮將人到跟前,低聲問:“昨夜是怎麽個況?”
起初被問話的一時沒反應過來,怔了下,待想明白這是在問什麽,倏然間小臉漲得通紅,沒好氣地輕掐了下對方胳膊。
“你可真是個不害臊的。”
隨後才勉勉強強應付上兩句,“前半夜沒什麽靜,倒是後半夜將軍似是折騰得厲害。”
這一說,驀然又憶起了昨夜斷斷續續飄出門外的啜泣和嚶嚀聲,小婢子整張臉霎時像被柴火猛燒開的滾水,就差沒咕嚕冒泡和騰熱氣了。
問話人卻毫沒察覺,還像模像樣分析,手中掃帚一杵地,恍然道:“難怪夫人到現在也沒起。”
“咳咳。”
一聲輕咳打斷二人的細語。
循著去看,燕兒正端著麵盆立在院門口,嗔了們一眼。兩個小婢子登時難為地低下頭,慌地散開各忙各的去了。
背後議論主子,就算無惡意,但也屬實沒規矩了些。燕兒無奈搖搖頭,卻因著手頭有事,沒多揪著不放,提步到屋子前,推門悄聲而。
雖了些許亮進來,但屋仍有些昏暗,香香暖暖的,尚殘著一曖昧氣息。燕兒也不覺有些麵熱,拍了拍臉,冷靜下來,才步裏間。
“夫人,您醒了嗎?”
燕兒輕喚聲,本以為會像往常一樣,主子還是要等過去醒,不料這回剛及至床榻前,就見一顆茸茸腦袋鉆了出來。
挽起床幃,再去細看。
雖頭發有些糟糟的,但主子麵上卻沒有毫睡意,瞧著竟比還要清醒。
“夫人醒了怎麽也不起?”燕兒笑問。
雲朝芙聞言又回半顆腦袋,避開這問題,轉而悶悶問:“將軍今早都做什麽了?”
燕兒想了想,“起後便去了早朝,再然後回府,練了一個時辰的武,這會兒將軍又去了城外軍營。”
嗬,一早上還幹了多事。
蒙在被子裏的人聽罷貝齒輕咬,杏眸微怒,有些忿忿。
可惡,這始作俑者倒是一副好神,獨留又累又疼起不來。
不知其中緣由,燕兒隻笑著哄勸問:“夫人可了?奴婢伺候您起吧?今日廚房裏備了您最喜的骨湯鮮餛飩。”
不說還好,這一說雲朝芙當真是有些了,隻能忍著疼起,任燕兒伺候洗漱沐浴。
隻是等用完了早食,君行竟也還沒回府。
閑來無事,便在府四走走,才發覺將軍府實在是冷清。上下伺候的婢子小廝連雲府一半也不及,府宅很大,卻沒什麽能眼的花草景致,乍看去分外蕭條。倒是住的院子裏,栽著唯一一棵桂花樹,尚有幾份。
“回夫人,這棵桂花是十年前將軍初次跟著老將軍赴邊關,臨行前種下的,這數年來長得都極不錯,年年花滿枝頭,將軍也甚喜。”周管家笑嗬嗬回話。
“十年前……原來也這麽久了呀。”雲朝芙不慨,“照您這麽說,這間屋子本是將軍住的嗎?”
“是,將軍自便是住這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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