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揣心事直至燕兒收拾好,徑直折回正堂,路上遇小廝來稟,說老爺和姑爺下朝回了府,雲朝芙才忙轉方向,往府門走。
彼時已近辰時末,雲家翁婿二人才下早朝回到府。
兩道修長的影一前一後踩下馬車,沉默又別扭地大步邁府門,行不多遠,就見一道俏的影迎麵走來,領先一步的雲奕率先停下。
跟在後的君行也下意識止步。
雲奕不回頭,肅穆說道:“同在朝中為,同為大旭效力,我知將軍負重任,本不該多言其他。但你既已與阿芙了親,我做父親的便不得不提醒一句。大義固然重要,但也切莫因此委屈了阿芙,否則不管願不願,我都會將人接回府,我雲府可從未有什麽‘嫁出去的兒潑出去的水’之說。”
聽到後半句時,君行心下一沉,負在後的手微不可察地抖了下。
他頓頓回:“小婿謹記。”
如此,雲奕才終於換上一副可親笑,提步迎上。
“阿芙這是來接爹爹,還是來接將軍啊?”
“兒當然是來接爹爹了。”
雲朝芙親昵地挽上雲奕的手臂,笑了笑,旋而又忍不住看向後麵的君行,赧補上一句,“也是來接將軍的。”
雲奕聽罷爽朗一笑,虛點了點小丫頭的額頭。
“你這個頭,倒是知道兩邊都不得罪。罷了罷了,還是大不中留啊。”
說完背起手,故意嘆著氣悠悠往廳堂去。
雲朝芙嫣然一笑,收了視線到君行跟前,主牽起他的手。
“將軍,我們也走吧。娘親今晨吩咐廚房做了許多好吃的,將軍你肯定也喜歡。
”
暖暖的溫意經由傳來,撓得君行心尖一,適才的不安與失落瞬時然無存。他不覺攥了手,可待反應過來,又怕將人弄疼,張地一鬆再鬆。
“嗯。”
君行應得爽快,但實則這頓早食吃得並不算多,至比起在將軍府之又。雲朝芙一直看在眼裏,眉宇間的愁緒不覺又厚重幾分。
用過早食,小坐片刻,二人便乘馬車回了將軍府。
馬車靠穩,扶著君行踩下,正要往裏,結果被站著不的君行又給拉住。
“夫人先回,我去趟軍營。”
“軍營有急事?將軍怎麽不早……”雲朝芙話音一頓,似猜中這人遲遲不提這事的緣由,明澈的雙眸盯過去,“將軍是特意送我回來的?”
君行沉默不作聲,可驟然紅得滴的耳尖還是將他給出賣。雲朝芙看得分明,不也跟著麵上一熱,清淩淩的眸子裏撲出淺淺笑意。
“可能忙得晚,夫人不必等,早些休息。”
“好,那將軍凡事也要當心些。”
君行頷首以應,待褚七牽來馬兒,才鬆開那隻小手,翻上馬,朝著城外去。
馬兒緩緩離開視野,待完全看不見,雲朝芙才轉府。
與在雲府相比,將軍府的日子還是略顯忙碌了些,有管家事務在,一切吃穿用度都得上心,盡管府上人丁稀,但忙起來還是得耗上大半日的工夫。
是日忙到薄暮時分才空閑,看看外頭天,紅艷霞照亮了遠半壁天,而君行任未歸。
看來軍營裏是有要事纏。
雲朝芙坐在院中,托腮著遠出神,突然想到什麽,喚燕兒到近旁。
“你吩咐廚房備些將軍平日的吃食,再去珍饈閣多挑幾道點心,我們送去軍營。”
“夫人是要親自去嗎?”燕兒有些擔憂問,“不若備好飯食等將軍回來?”
若隻是將軍倒無妨,可軍營裏五大三的男子滿目皆是,還個個喊打喊殺,夫人一個兒家恐怕容易驚。
知其所憂,雲朝芙安道:“別怕,我們帶帷帽就是,況且乘的是將軍府的馬車,沒人敢對我們如何。將軍早食吃得,軍營夥食又不比在家,我想送些合他口味的,好讓他多吃些。”
說來也怨,隻顧自己回家高興,卻沒注意到將軍這兩日過得如此拘謹,連起還得自己鋪好被褥,用食也極。在將軍府事事有人伺候,就連將軍也依著,可將軍去了雲府,卻不得不束手束腳,如此強烈對比,如何不放在心上。
想及此,雲朝芙不免又鬱沉了些。
與不同,燕兒聞說及早食,眼角一,哭笑不得。
夫人這是還沒發現將軍的食量便是如此嗎?在雲府,夫人夾菜沒那般賣力,將軍自也不必往肚子裏死撐啊。
但燕兒卻沒打算說破。
雖聽著笨拙了些,但皆是兩位主子的真心,何需這外人。
不過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罷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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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半個時辰後,備好吃食,主仆二人便立即乘上馬車徑直趕往城外。
除得勝還京那日有聖上親詔,其餘時候家軍不得擅自京,大多駐紮在晟京城西郊幾裏外的軍營中,那也是素日裏君行辦公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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