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喜公公從江硯手中接過一幅畫,遞到了平昭帝手中。
江硯作揖說道:“皇上,您當年托付給臣的舊案如今可以結案了,隻需您看過這幅畫便有了答案。”
平昭帝狐疑的看了那幅畫一眼,然後慢慢的將畫軸展開,待見到那畫中人後,瞳仁卻是猛的一。
畫中子看上去不過十六七歲的模樣,卻是溫婉嫻靜秀麗端莊,竟是蕭盈母妃靜妃年輕時的畫像。
後宮佳麗三千,但真正走進平昭帝心的人卻並不多!
靜妃絕對算一個!
那子相貌並不奪目,在眾多妃嬪中也不起眼,但不爭不搶,平昭帝去那裏的次數也不算多,可他卻發現,每次去時總拿著一盞宮燈親自站在門外迎他。
不知為何,就算在前朝有再多的煩心事,隻要看見那盞宮燈,和那站在宮燈下安安靜靜等著他的人,他就會莫名的到安心。
他原以為是得了信才出來迎的,可有幾次他無意間路過住的院子時,發現竟也拿著一盞宮燈在站在院外等。
那夜風很大,單薄的影和那盞不算明亮的宮燈被吹的有些搖晃,但也自此吹進了他的心。
後來發現竟與大梁太子有染,而自己疼到骨子裏的兒子也是他人孽種,這讓他簡直憤怒到了極致。
這種背叛像有無數把刀子紮進了他的心,生生要將他活剝了一般。
他是大夏的天子啊,怎麽敢如此對他?又為何要如此對他?
盛怒之下的人是不理智的,當時他便差人將的宮殿封了,本想讓自生自滅,誰知竟當夜就割腕自盡了。
麵對如山一般的鐵證,還有蕭盈那張與大梁太子越來越像的臉,他最終還是理了蕭盈。
這件事原本已經過去了,平昭帝一度以為,隨著時的流逝,他也會漸漸忘了那對母子。
可幾年前的一個夜晚,他卻鬼使神差的又去了靜妃當年住的院子。
那院子自出事後便一直封著,所以裏邊還保持著當年的原樣。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那麽想進去看一眼,也就是進去看的那一眼,讓他覺出事有些不對勁。
因為他在靜妃自殺的屋子,看見了滿滿一地的書,每張紙上隻有兩個字,他拾起來認真的看了,雖然那上麵的跡已有幾分褪,可仍舊能看出每張紙上寫的都是“冤枉”二字。
於是他便讓江硯去查一查靜妃的舊事,沒想到聰明如江硯竟也一查好幾年都沒有任何消息。
平昭帝拿著那幅畫,不解的問江硯:“駙馬這是何意?”
江硯又將他拿來的另一幅畫展開,並讓喜公公將這幅畫放到靜妃那幅畫的一旁。
待兩幅畫放到一起後,喜公公驚訝的說道:“皇上,您有沒有發現,靜妃娘娘這眉眼與當年的大梁太子頗為相像呢!”
聽了這話,平昭帝頓覺渾一震。
他已忘記當年大梁太子的模樣,但他想到了司奕的臉。
這大梁的小太子幾個月前剛剛來過,而他的年齡正巧與他父親當年的年齡相差無幾。
難怪他總覺的那張臉眼,原來他長得跟靜妃還有蕭盈都很像。
尤其是那雙眼睛,幾乎是一模一樣!
江硯出聲問道:“皇上,您明白了麽?”
平昭帝此時拿畫的手已經開始抖了,他聲音也有些發的說道:“所以你要告訴朕的是:大梁皇帝與靜妃是兄妹,而四皇子乃是朕的親生骨,隻不過長得像娘舅。”
江硯見平昭帝懂了,才又說道:“皇上,臣已查實,靜妃娘娘乃大梁公主,當年瞞份接近您確實有的目的,但四皇子是真正的皇家脈,這點毋庸置疑!”
他又雙手奉上一份折子,肅立的說道:“皇上,臣已將查到的所有證據詳細記錄在案,你一看便知!”
平昭帝沒讓喜公公將那折子呈給自己,而是腳步沉重的自己親自去拿了!
他沒有立即打開看,而是拍了拍江硯的肩膀說:“駙馬,朕沒有看錯你,辛苦了,寧安被朕寵壞了,但隻是跋扈了些,心地並不壞,朕希你能試著接納,若再任,你盡管進宮告訴朕,朕會替你做主。”
江硯衝平昭帝深深一拜,口中說道:“臣遵旨!”
輔國大將軍府!
曲若芙看著自己上的男裝,頗為滿意的笑了。
也不怪他滿意,銅鏡中的人眼如星鬥,麵如溫玉,任誰見了都得誇一句翩翩年!
這是曲若芙恢複男裝後第一次去見沈佳,若說不張絕對是假的!
沈佳也張,已聽人說夫君今日會回來,此時正與公婆在前廳一起等著呢!
下意識的去找曲若芙,卻發現這麽重要的時候竟然不在。
“母親,妹妹去了何?”
曲夫人略顯尷尬的說:“瞧我這記,你妹妹有急事回了曲老家,讓我差人同你說一聲,我竟給忙忘了!”
一聽曲若芙竟回了老家,沈佳的心一下便空了。
擰著帕子嘟囔道:“這人怎麽說走就走啊,也不知道帶上我一同走!”
這時門外有人來報:“老爺夫人,夫人,大公子回來了!”
曲大將軍和曲夫人都想在外人麵前表現的煽些,畢竟自己兒子多年未歸,當父母的理應如此,可卻一點激不起來!
這臭小子他們天天見,煩都快煩死了,今日不過在外邊假意轉了半日,他們能想才怪呢!
但沈佳和滿屋的下人都在呢,曲夫人狠了狠心,趁人不備用力在自己大上掐了一把!
這一下掐狠了,還沒等曲若芙進門呢,眼淚就開始撲簌簌的掉!
可真他媽的疼啊!
曲大將軍狐疑的看了自己夫人一眼,然後在心裏暗暗佩服道:“還是夫人演技高啊!”
本著不能拉後的原則,他努力咧了咧,也看不出是哭還是在笑,表要多稽就有多稽。
結果曲若芙一進來就看見他爹這副表,生生讓自己已經醞釀好的緒破了功。
他捂著肚子笑的本停不下來,這讓原本都開始抹淚的一眾丫鬟婆子一臉懵。
這是什麽況?
自己現在到底是該陪著夫人哭,還是該陪著公子笑?
這道題太難了,誰有標準答案啊?
沈佳狐疑的看著笑的快直不起腰的曲若芙,走到他麵前低聲音說:“我雖然不知道你想幹什麽,但我知道你是曲姐姐假扮的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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