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去了雅間一趟,卻突然改口,或許這低價售琴是那雅間中的男子授意,那男子到底是何人?此舉到底意何為?
不過總算是為表哥挑到了最合適的生辰禮。
思及此,薛雁抱了手裏的琴。
走出琴行沒多久,主仆兩人買了些點心果子和日常所需之,便打算坐馬車回去。
突然,福寶指著巷道中的幾個人,對薛雁說道:“二小姐,好像有人跟著咱們。”
薛雁也很害怕,比福寶的聲音更低,“我也發現了。這幾個人鬼鬼祟祟,一直跟著咱們,沒想到來了京城,治安竟如此差,天化日之下,這些人竟然也幹起了綁架勒索,殺人越貨的勾當。”
第3章
隨義父走南闖北,自然也遇到過山匪打劫,殺人劫財的勾當,饒是易容化妝的技藝高超,也有被識破拆穿的時候。
當初隨父義父去揚州買生,在貨船上被一個婦人拆穿,差點將綁到煙花之地,若非被謝玉卿所救,早已淪落風塵,從那之後,便時刻警醒,對周遭的風吹草都格外小心謹慎。
聽薛雁如此說,福寶更是嚇得瑟瑟發抖,“那二小姐,咱們該怎麽辦啊!”
薛雁低聲道:“咱們往人多的地方走,繞過朱雀街,去蘭桂坊找三哥哥,我數三下,咱們快跑,不要回頭!”
薛雁邊數邊比出三手指,低聲道:“福寶,快跑。”
而在朱雀街相鄰的烏巷中,辛榮無功折返,對霍鈺回稟道:“殿下,薛家公子發現了屬下的人,已經跑了。”
霍鈺從大雅琴行出來,便見到抱著琴拔就跑的影,像是生怕言觀反悔再將那琴要回去,他便派人悄悄跟著,跟了不到一刻鍾,卻得知讓跑掉了。
“定是屬兔子的,不但機警,還溜得飛快。”霍鈺暗暗勾,道:“可知去了何?”
辛榮覷著霍鈺的臉,“這……”說出來怕王爺不高興,但他又不敢瞞,猶猶豫豫道:“薛家長公子去了蘭桂坊。”
霍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麽?一個子去蘭桂坊做什麽?”
言觀搖了搖手裏的羽扇,接下話頭,“去蘭桂坊必定不會是去尋歡作樂的,想必是因後被狼追趕,口難耐,進去討杯水喝。”
那薛家長跟個人似的,快似刀,必定早就發現了被人跟蹤。
霍鈺斜睨了言觀一眼,言觀脖子一,自覺閉。
辛榮問道:“屬下還要繼續跟著薛家公子嗎?”
不等辛榮說完,霍鈺抬就走。
蘭桂坊,他倒要看看這薛凝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
蘭桂坊位於和朱雀街織的青城街,是京城最大的煙花之地,此刻臨近黃昏,夜幕降臨,坊中歌姬開始彈奏歌唱,舞姬描了致的妝容,換上華麗的舞登臺演出。
蘭桂坊前的鎏金河一帶飄著一隻隻華麗畫舫,畫舫以蓮花燈裝飾,那些穿著豔麗,打扮妖嬈的歌姬有的在河中放燈,有的懷抱琵琶彈唱,或是坐在畫舫悠然琴,以聽的曲樂和優的歌聲吸引招攬兩岸的客人。
蘭桂坊燈火通明,晝夜不歇,歌舞升平,歡歌笑語,宛若人間極樂。
坊中明燈和畫舫中的花燈為河麵渡上了一層鎏金芒,金燦燦的湖麵象征著風月場的繁華和紙醉金迷。
來蘭桂坊尋歡作樂的都是男子,像這種隻接待男客的風雪場所自然是謝絕客的,但薛雁隻報了三兄薛況的名字,便得以順利進坊中,並被邀請進了二樓名芙蓉閣的雅間。
薛況是薛遠的第三子,是茉姨娘所出的庶子,仗著有幾分小聰明,平日遊手好閑,跟著一群富家子弟鬼混,常常夜不歸宿。後被薛遠抓了幾回現行,用棒教訓了幾次,為逃避闖禍被毒打,薛況竟還學了幾下三腳貓的功夫,薛遠本是文,隨著薛況年,打也打不過,罵他又不當回事,無奈之下,隻得舍下老臉,求到錦衛指揮使麵前,為薛況在錦衛裏謀了個差事。
薛況懶耍慣了的,在錦衛當差也不過是混時度日,常常趁著外出巡邏的機會,溜到這煙花之地逍遙樂。
此刻薛況懷中左擁右抱,同幾個跑出來的同僚劃拳喝酒,好不自在,突然有人推門而,“三哥哥,救我!”
薛況酒過三巡,突然聽到自家妹妹的聲音,唯恐自己聽錯了,了朦朧醉眼,“我,是薛凝!”
他嚇得趕推開懷裏若無骨的歌姬,嚇得酒醒了大半,從椅子上一竄而起,四尋找那個悉的影,“老頭是不是也來了,他是不是要抓我回去?”
小時候因為他胡鬧的事,沒吃過薛凝告狀的虧,每回薛凝告狀,他必挨一頓父親的毒打,自此他見著薛凝都躲著走。
“冷靜,莫慌,是我。”薛雁一拍桌案,低聲道:“三哥哥救我,外麵有人跟蹤我!”
“哈哈,原來是二妹妹。我就說薛凝平日裏都是那副端莊優雅的做派,極在乎那京城第一才的虛名,斷不會來這種有失份的地方,方才嚇死老子了!不過二妹妹今日怎生這般打扮,我都沒認出你來,還將你認了薛凝那死丫頭。”
府中老小皆寵薛凝,薛凝從小飽讀詩書,小小年紀便有了才的名號,如今又是寧王妃的人選,自是眾星捧月,萬眾矚目。可他就是不喜歡薛凝,覺得總是端著,覺得活得太假。
倒是這個剛被尋回的二妹妹薛雁,沒有薛凝上那些氣的病,頗合他的喜好。
更重要的是許懷山疼義,擔心薛雁了高門大院會委屈,便將盧州的幾間鋪子轉到了薛雁的名下,除了府裏發的月例銀子,薛雁每個月還有幾百兩銀子的進賬。
怎教薛況不羨慕。
他每日花天酒地,那點月例銀子和俸祿自是不夠花,常常需要靠薛雁接濟一二,久而久之,便看薛雁格外親切,甚至將當食父母。
那幫同僚見闖進來一個如此貌如花的子,頓時眼睛都看直了,紛紛調笑道:“薛況,有這麽好看的妹妹,怎麽不介紹給哥幾個認識。”
又對薛雁嬉笑道:“我們是薛況的好兄弟,也是你哥哥,二妹妹,喚聲好哥哥來聽聽。”
幾個同僚話音未落,薛況的拳頭便雨點般招呼在他們頭上,“老子的妹妹也敢調戲,不想活了!”
薛況雖然胡鬧,但卻是真心維護薛雁,薛雁扯著薛況的袖將他拉開,“三哥哥,別惹事。”
薛況這般護著,薛雁很,但也擔心薛況會招惹了旁人會被父親責罰,找上青樓尋薛況,是考慮到他在錦衛當差,不管暗地裏到底是誰跟著,料想那人也不敢輕易去招惹錦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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