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不可一世的神武境強者，在此時的程然看來，就是一隻只待宰的羔羊。

他可以輕鬆殺死這裏所有的人。

然而，也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忽然響起。

「程然，冷靜一下！」

岸邊，出現龍的影。

程然本來一隻手已經抓住了景家長老的脖子，只要稍稍用力，他便會氣絕亡。但見到龍匆匆趕來，他也不由出一狐疑，手上的作稍緩。

「你認識？」程然問龍。

龍一邊向這邊走來，一邊搖頭：「不認識，但是你不能……」

「咔嚓！」

龍的話還沒說完，那名景家長老脖子便被折九十度，氣絕亡。

龍臉上的表凝固，急忙一個閃來到程然面前：「程然！」

程然黑著臉，冷冷的問道：「不認識就好。」

「你……」

龍言又止。

程然轉走向另一名四大家族的人，但是他才剛剛邁出一步，肩膀就被龍按住。

「不是他們不該殺，也不是我不想殺他們，而是你現在戾氣太重，再這麼殺下去恐怕會走火魔。」

修為到了一定的境界，殺人就變了一件很簡單的事。可這世界的規則就是平衡，所以上天不會讓你濫殺無辜。

修為高的如果殺急了眼，很容易把殺人當家常便飯，而殺業過重會使他心智扭曲，從而變一個殺人如麻的魔頭，但凡心裏不爽，很可能就拿起屠刀。

這也正是當初龍為什麼要平衡武者境界，讓七大家族世不出的原因。

「程然，我們哪怕廢掉他們的修為呢。」龍提議道：「留這些人一命，你也幾分殺孽。」

「廢掉他們的修為，藍海天跟他的人就能活過來嗎？」程然忽然怒聲質問龍。

龍也急了：「你殺了他們，藍海天跟那個人就能活過來？」

「欠債還錢，殺人償命！」程然厲聲道。

「你……！」龍的臉也變的十分難看，這還是程然第一次頂撞他。

而這時，聽到他們對話，早已嚇壞的四大家族的人，急忙有人道：「程先生饒命，藍海天不是我們傷的，那個人也不是我們殺的，都是佟三思乾的，都是他乾的，與我們無關！」

「是啊是啊！程先生饒命！」其他人也嚇的連連求饒。

可是。

程然卻再次森然說道：「我說過，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他們這是知道程然還活著，如果程然死了呢？

恐怕會有十個百個甚至千個藍海天死於他們之手。

無辜？

「無辜的不是你們，是藍海天的人。」

程然轉頭看向龍，說道：「藍海天臟破損，我只是度給他一口靈氣暫緩他的死亡罷了，你知道他醒來跟我說的第一句話是什麼嗎？」

龍不語。

程然沉聲說道：「他指著旁邊被打死的人，非常自豪的跟我介紹，那是他的人。」

龍沒有在場，但也能想像出當時的畫面，所以他只是微微嘆息，卻沒說話。

程然猛然轉過去，質問四大家族的人：「是，我相信你們沒有手，但我也相信藍海天跟那個人都沒有手，那他媽為什麼死的是他們？」

「要不是你們給了佟三思膽子，他敢這樣肆無忌憚？」

「你們不該死嗎？」

「啊？」

「轟！」

忽然一個箭步，一拳轟在一名四大家族高手的上，那人頓時被轟的倒飛出去老遠老遠，「啪」的一聲，掉在地上，氣絕亡。

其他人也都嚇傻了，臉蒼白的跟張白紙似的，他們開始瑟瑟發抖，開始不斷磕頭求饒。

「程先生饒命，我們再也不敢了。」

「程先生我們發誓效忠於您！」

「程先生……」

然而，程然的態度卻異常堅決：「我說過，不接投降！」

說完，急速向拓跋家主衝去。

而也就在這時。

龍一個閃來到程然面前，一拳轟向程然。

他這是要阻止程然繼續殺人。

「程然，停手吧！」

然而，殺紅眼的程然，哪裏還管的了那麼多，面對龍的拳頭，他不閃不避，甚至合迎上去。

「轟」

程然被龍轟中，子一個踉蹌，接著就化作一道青煙。而與此同時，在拓跋家主旁，又重新出現一個新的程然。

龍面大變。

而拓跋家主的瞳孔也剛剛一，接著，他便被一把骨刀隔斷了嚨。

「程然！」

龍急眼了。

眼看程然殺死拓跋家主后，轉又向另一個人，他怒吼一聲，不顧一切的衝過去。

隨即一手連續掐訣，怒喝一聲：「止！」

剛剛來到一名四大家族強者面前，程然的胳膊，就像被一道無形的線給捆住一樣，拖著他不能繼續往前。

程然的眼睛驟然閃現五彩之，也是一聲輕嘯：「！」

束縛頓時緩解，而龍的子也止不住的向後退去。

「轟！」那名高手頓時被一刀劈碎！

……

……

幾分鐘后。

龍已是氣吁吁，他看著現場一地的，臉也愈發蒼白。

而程然，則像一個殺神一樣，站在這些人中間，站在這片慘烈的修羅場上，神麻木。

龍心中慄。

他知道，此刻的程然已經走向某個極致。

不是說藍海天對於他有多重要，而是因為，這些人一次次的犯他的底線。一次次傷害他的家人朋友……藍海天以及藍海天的人，不過是到駱駝的最後一稻草罷了。

「解氣了嗎？」龍問程然。

程然漠然的搖搖頭，冷聲道：「還差一個！」

龍這才意識到，從始至終，都沒見到佟三思的影。

隨即，他便看到程然慢慢轉，隨即走到那艘漁船面前，抬頭看著船。

他要幹什麼？

龍心中頓時一，似乎猜到他想幹什麼了，臉頓時大變：「程然住手，船上還有很多無辜的人。」

「無辜的人？」程然角掀起一道邪意的弧線：「那又怎樣？」

說著，慢慢舉起自己的拳頭，隨後做出一個像是要投標槍一樣的作，只不過手裏沒有表，而投出去的也只是拳頭罷了。

「喝！」

一聲怒吼，他一拳砸在漁船上。

「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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