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茗猶豫一陣,最終還是說出了父親的名諱。
在這種級別的強者麵前,他哪怕出半分心思,對方恐怕都能察覺得到。
再次聽到古見山這個名字,莫尋臉上沒有什麽變化。
其實要說起來,他與此人除了立場不同外,倒也沒有什麽太大的過節。
他這個人,一向不太記仇。
隻要沒有威脅到自己,他向來秉承著多一事不如一事的態度。
“你可知我是誰?”
古茗茫然的搖頭,盡管他已經搜腸刮肚,可依舊沒有將眼前之人對上號。
莫尋也不想與之多廢話,直接開口道:“說出陸無神的下落,我放你離開。”
一聽這個名字,古茗先是一怔,大概沒想到對方居然是衝這個來的。
但接著,便是雙眼陡然睜大。
“你是南疆修士莫尋!”
莫尋也不惱,他就知曉那雜畜生被關了幾十年,肯定將他給賣了。
“不錯!”
聽到確切的回答,古茗著實有點怕了。
雖說此人當年與父親手時,基本都是藏頭麵,可通過蛛馬跡,還是能揣測一二。
如今落在一個與父親相差無幾的元嬰手中,他還能活著離開?
還有就是對方的份,那可是與他們魔道有著宿怨的南疆修士。
“莫......前輩,晚輩雖然是宗主之子,可卻並未得罪過前輩分毫,而且舍妹與前輩也曾共過患難,所以晚輩......”
剛說到這裏,古茗就住了。
他突然想到一種可能,此人是不是早就與古清月那賤人勾搭在一起,然後潛藏在傳送陣結界中......
“我不管你是誰的兒子,回答我的問題!”
莫尋聲音雖然不大,卻充滿著不可抗拒的威嚴。
古茗不由打了個激靈,連忙說:“它就被關在魔雲嶺!”
“這是什麽地方?”
“此地乃是宗門地,唯有宗主和雲鼎長老方可。”
“何為地?”
“地乃是前任宗主坐化之所,裏麵有什麽,晚輩也不清楚,不過地之有諸多陣法護衛,若是擅自闖,必然會被絞殺在其中......”
兩人一問一答,期間古茗是沒有半點猶豫,幾乎可以說是知無不言。
這小子也是枉有一修為,怕死的要命。
正如古清月所想,此人若非是古見山之子,別說金丹後期,能否結丹都是兩說。
短短一炷香,莫尋就將想知道的打聽了個清楚。
同時他也探聽到陀羅門不辛。
陀羅門在整個魔道,可以說是數一數二的存在,門中一共三位元嬰,古見山作為後期大修士,有著無與倫比的權威。
其座下大弟子韓峰,盡管進階元嬰不久,一修為卻已能排到門中第三人。
另有一人,更是在幾十年前進階元嬰後期。
隻是外界很有人知道的是,這新晉的後期大修士,早就垂垂老矣,百年不出宗門。
所謂的進階,也不過是用藥強行突破。
數十年間,全宗上下無一人再見過這位雲鼎長老的蹤跡。
據很多人揣測,此人恐怕已經坐化,隻是陀羅門為了維持一門三元嬰的聲勢,一直而不宣。
古茗一邊說著,莫尋一邊查看著對方的神。
雖沒有搜魂,但以他強大的神識知,對方但凡有所瞞,他必然能探查到。
元嬰修士的手段,可不是尋常人所能揣度的。
未到這個境界時,大多數人的想象,乃是上天地、移山填海。
不過這些,也隻是法力強弱罷了。
境界越是高,對天地萬的知,則越是清晰。
哪怕是這世間一塊石頭、一口清氣,他們都能清清楚楚的知到其中的規律。
莫尋清楚的記得,當初還未結嬰時,便有人與他說過,等到了後期大修士這個境界,便能從靈氣之中,窺探出天地元氣,這也是嬰化神的前提。
他那時還懵懵懂懂,無論怎麽凝神知,無法知曉那所謂的元氣是什麽。
可自從進階到元嬰中期後,無論神識知,亦或是意念氣,都仿佛提升到了一個玄妙的階段。
定時,他總是能在不知不覺間,發現一些曾經未曾留意過的東西。
他也不知道那是什麽,隻能將其定義為天地道韻。
一滴水、一片樹葉,仿佛都擁有著靈,蘊藏著無比玄妙的奧義。
他甚至在想,是否化神之上的境界,便能真正與天地融為一,從而達道永生。
莫尋這般思索,若是真被那些天地大能們知曉,免不了要說一句稚與可笑。
小小元嬰,竟敢輕言“天地道韻”,豈非稚妄言國政,孺子談論軍法。
從山一出來,莫尋便找到千四娘飛馳而去。
至於古茗,他並沒有殺,不過卻是在此人下了數道製,同時強行抹去了對方這段記憶。
他的份泄是遲早的事,但卻不能是現在。
可惜此人雖然貴為宗門之子,可在陀羅門部,卻不是核心。
很多機之事不知,能問出來的,其實並沒有多。
就連陸無神的下落,也是古茗經過多方打聽才探知到的。
由此也可見古見山對這個兒子的態度,大概就是富貴有之,而不委以大任。
其實到了古見山這個境界,所謂親,或許還不如師徒之誼。
即便有人告訴他古茗死了,恐怕對古見山而言,也不過是一句“知道了”。
當然,這也不是那麽絕對。
修仙界中,也不乏重視骨親的。
就像當年的澹臺父子。
莫尋就是因為殺了人家兒子,被老子追殺到了無邊妖海,要不是有夏沐瑤和紫聖天君橫一腳,他早就葬死在了西賀洲。
莫尋將千四娘和白澤帶到了萬裏之外的一偏僻山,安排好了諸多事項後,戴上七變改頭換麵,直奔陀羅門而去。
他先是抓了一個陀羅門弟子,搜魂後又喬裝此人模樣,就這樣大搖大擺的進了山門。
未行多遠,就上了一人攔在他麵前。
“葉舟,你小子是不是找打,見到老子過來也不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