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遲到的八百年

“如果我是你，就不會進去。”

一道聲音傳來，顧溫回首看到紅赤足的無空站在后。

他一直在看著顧溫，既是防止建木襲，也是好奇這個八百年的小圣，究竟有何奇特之。若是能領悟一二，說不定能讓自己修為大漲。

至于郁華留下的產等等，無空覺得沒有必要點明，因為事已經發生無法挽回。

他活了那麼多年，人族也活躍了幾萬載，無空對于人類遠勝其他生靈的七六早已通曉，甚至比大部分人都看得清。

只要活得夠久，某種意義上也是全知。

“常言道，眼不見為凈，耳不聞為止。本來你安安靜靜離開，我就不用出來了。”

顧溫笑道：“前輩著相了，看不到存在的依舊存在。就如我當初被囚于仙地，我是否也可以當做修行界不存在？”

無空搖頭道：“非也，小友當初還有一線生機，如今恐怕只有半分。”

顧溫眸微，側開子，道：“還請前輩進屋與我徐徐道來。”

二人進屋，十步走過院落，三步來到房門前。

推開房門，屋家齊全，屏風繡有青山白鶴，紅木云紋桌上有一杯喝到一半的茶，一張泛黃的云紋紙與一本練氣訣。

顧溫看向較為空曠的地方，浮現起昔日仙劍傳來的景。

他們坐下，顧溫給無空倒茶，后者扯了扯角道：“你這茶都八百年了，就算有陣法維系也無用。”

打開茶杯瞅了一眼，里邊茶葉已經變黑糊糊的一團。

不過作為仙人，無空還是毫不忌諱的喝了一口，隨后才給顧溫講述前因后果。

“當年你被建木囚，擎蒼功，這對于我們來說是好事，也讓各方看到了拔除建木的希。于是我在征得擎蒼道友同意以后，開始聯系各方，有許多同道響應，其中有七人答應下場斗法。”

顧溫道：“看來建木不是很得人心。”

“圣之路皆如此，舉世之力就一圣。遙想當年建木植大地，以至建木之外盡是荒蕪。祂得罪的又不止人族，只是擎蒼是目前唯一能威脅到建木的強者。”

無空簡略講解了一下，隨即又掰回正題。

“我們本來是打算趁著建木元氣大傷重創祂，然后你的師傅去了一趟地府，回來時已經斷去一臂，同樣元氣大傷。再后來發了人妖大戰，期間發生了很多事我沒辦法一一說明。最終結果是你的師傅殺了一尊妖祖，自己也了重傷。”

說到這里，無空腹部，微微凸起的疤痕如今還未褪去。

“擎蒼無愧圣之姿，那種況還能殺一尊妖祖。”

“師傅，傷勢如何？”

“死不了，也沒有生命危險。但你得親自去看看，這種東西涉及私不是我能知道的。”

顧溫沉默半響，又問道：“呢？為什麼你們不攔著？”

“呵呵，攔住了你如今還能出來嗎？”

無空反問，又自問自答道：“是擎蒼不讓我攔的，如果你最后沒出來就是賠了弟子又折兵，如今你出來了那麼便有一分功勞在其中。”

他又倒了一杯八百年茶水，喝起來苦得齜牙。于是無空也給顧溫倒了一杯，推到面前示意對方喝下。

顧溫一口悶，苦味并未讓他平靜的神搖半分。

他問道：“然后呢？”

“在一次次往復仙地中耗盡壽元，擎蒼用萬載玄冰封住了，又將的神魂送幽冥。”

無空觀察面前巋然無聲的顧溫，并未看到對方有半分搖，如此無法說明他毫無悲傷，但至心境穩固。

“這跟死了沒有區別，將死之人了幽冥就再也出不來了，除非你能讓府君放人。這顯然也不可能，圣人法則不可忤逆，府君圣以后壽元將盡的仙人無論如何掙扎都得死，何況一個凡人。”

顧溫無言，靜靜聽著無空說話，隨后他又說了許多開導之言。

無空覺得從幽冥之中把將死之人的神魂奪回來幾乎是不可能的，最后等顧溫圣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據狐仙所言，無妄城中待久了也會死寂。

這些他沒有與顧溫說，不然容易讓他急躁。

“冥冥之中自有因果，當初引你道，如今助你道。救活一位絕世仙人，再造一位小圣，已經功德圓滿了。”

無空起離開，伴隨房門被關上，影蓋住了他。

安靜帶來了無窮無盡的記憶，顧溫又開始不控制的去關注周圍，目掃過屋一切件，而這里的一切都是完好的。

唯獨他，一老舊的道袍穿了八百年，臉上的胡渣也存在了八百年。

桌上泛黃的紙引眼簾，顧溫拿起展開折疊，借著屋昏黃的線，一個個秀氣的文字引眼簾。

【兩界城很繁華，君喜歡】

此時，思緒如水涌出，影之中一滴水珠落下，好似仙地之中那個早已經消失的屋檐，每逢下雨都會水，如今終于還是淋在他上了。其實他不是不想居所舒適，只是覺得天外有更好的。

其實他不是喜歡破服，只是他想要天外的琉璃仙。

其實他不是喜歡枯坐，只是他想要一睹天外的繁華。

一切掙束縛的喜悅，游兩界城的繁華，被過往記憶撕裂，那道揮之不去的雪白影將今日種種碾碎。

原來自己向往的不是天外的繁華，而是向往曾存在過的繁華。

顧溫如夢初醒，角止不住泛起笑容，眼眶又止不住淚水，他只好用手堵住眼睛，接著鼻腔又發堵，讓他不得不氣。

“抱歉，我遲到了八百年.”

腔玉佩化作掌大的貓團，它有些不知所措，只能不斷舐顧溫臉頰。

一日清晨，易位門仙舟航運執事敲響了大門。

院門打開，顧溫推門而出，手里拿著一本練氣訣，上散發出煉氣期修為。

執事明顯愣了一下，一周前他還無法察覺顧溫氣息，怎麼如今變煉氣期了？

“您這是？”

“幾日前，方才突破了練氣。”

“您才練氣？”

說話間，顧溫氣息逐漸消失，重新回歸平靜。

執事看得一愣一愣的，也不再多問，只認為這是顧溫在戲弄自己。

“仙舟已經可以啟程了，您什麼時候可以出發？”

“現在就可以。”

顧溫對著院落喊了一聲：“貓兒，該走了。”

接著，一團黑黝黝貓團騰騰跑了出去，爬上了顧溫肩膀趴著。

執事仔細打量了一下，是一只類似貍奴的靈，口有兩道紅圓，也是練氣期。

“您這靈頗為好看，如今已有練氣期修為，說不準能到金丹期。”

“它現在只能修行到練氣。”

顧溫解釋了一句，但執事這種金丹期顯然無法理解其中含義。

傳家寶天，地廣十里擴張到了二十里，其中法則與天地完全隔開，自一，可修行至練氣期。

顧溫的練氣期是他的法則能讓人修行到煉氣期，而不是他是煉氣期。仙人尚且需要重修，可小圣卻不需要。

——

一個時辰后，顧溫登上仙舟，其長度超過千米，猶如一艘航空母艦。

據聞這只是中型仙舟，大型至有萬米長，最頂級的飛行可以是一座山。而曾經三清山便是，以一整個大陸板塊作為主，高懸九天之上。

升至最高空，仙舟泛起一層薄，猶如水泡一樣包裹一切。

嗡！

顧溫站在甲板邊緣，著虛空泛起的漣漪，悟天地法則變。

當震達到最高點，仙舟面前破開了一個巨大的黑，一頭扎其中漆黑籠罩眾人，又在下一個呼吸轉瞬間，溫暖的灑在上。

目所及藍天白云，腳下已是云霧籠峰頂，萬樹林叢。

“各位文魁洲到了，下一次挪移是三日后，需要下船的還請登記離開。”

易位門弟子吆喝著，而后大部分人都走向下船口。

嚷嚷人群之中，顧溫聽到了一個悉的稱呼。

天璇大會。

曾經郁華與他說過，天璇大會每百年一次是最為繁華的大會。

曾參加過的大會，我也應該去看看，正好蘭永寧也在文魁洲。

顧溫舉手道：“船家，貧道也要下船。”

船家這一凡俗稱呼一出，配合顧溫一布，立馬引得周圍人哄堂大笑。

他們覺得稽，許多人口口聲聲貧道，可笑貧者，常有，甚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