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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蘇銳基本認定了,這次嫁禍黑暗世界事件,是出自於賀天涯之手。
那麼,如果白克清出事,這會對賀天涯接下來的行為形怎樣的影響?會不會讓他變得更加偏激?
這些因素都是要考慮在的。
蘇銳聽到自家大哥這麼說之後,稍稍地沉默了一下,隨後接著說道:「大哥,他還能救得過來嗎?」
「白家已經開始準備後事了。」蘇無限說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過幾天,你在新聞上就能看到追悼會了。」
追悼會!
的確,以白克清的級別,去世的消息是有資格上新聞的。
雖然之前對白克清的那一步有些不太理解,甚至是產生了些許的反,可是,這一刻,當蘇銳聽到對方將要不久於人世的消息,心裏面還是變得有點複雜。
畢竟,對於蘇銳而言,在絕大部分的時間裡面,白克清都是一個值得尊敬的長輩,這個形象也將長久地留在他的心裏面。
輕輕地嘆了一聲,蘇銳說道:「他這一輩子,也不容易。」
的確,相比較蘇家的幾兄弟而言,出白家的白克清所承擔的力要大得多。 loadAdv(5,0);
「白老三現在已經失去了意識,而賀天涯肯定不會回來。」蘇無限又說道。
的確,現在賀天涯若是敢回華夏參加葬禮,那就是自投羅網。
蘇銳想了想,又問道:「那他會不會冒險回去?」
「應該不會。」蘇無限搖了搖頭,「另外,我已經安排下去了,到時候以你的名義,也給白老三送個花圈。」
「好的,謝謝大哥。」蘇銳沉默了一下,才說道。
人走茶涼,是非功過,自有後人評說。
對於正在經歷最後搶救的白克清來說,曾經的那些煙雲,已經正在漸漸消散,而他最後做出的那一件事,也越發的無法判斷對錯。
對錯都是有立場的。
掛斷了電話之後,蘇銳說道:「賀天涯的父親要去世了,要警惕他的行為變得偏激。」
軍師回想了一下賀天涯往日的種種行徑,才問道:「他是個很看中親的人嗎?」
「我覺他是上說著不在乎,其實心很重視。」蘇銳說道。
軍師的眸一閃,點了點頭,隨後正道:「既然這樣,對我們來說,反而是一件好事,可以把他出來了。」 loadAdv(5,0);
「是的。」麗塔顯然也想到了某個層面。
而暴力的小姑則是攥了攥拳頭:「好,你們負責把他出來,我負責捶死他。」
歌思琳笑著看了羅莎琳德一眼,俏臉之上沒
有半點退:「算我一個。」
羅莎琳德沒好氣地看了看自己的晚輩:「帶你可以,但你不能再說我搶你男人了。」
很顯然,在這方面,小姑越是強調,就越是覺得自己有些理虧。
…………
「什麼?」賀天涯接了個電話,在聽到對方說完之後,整個人僵在了雪地中央。
隨後,他的手機直接從掌心落了下來,而賀天涯還保持著打電話的姿勢,似乎對手機的掉落渾然不覺。
在眼看著手機即將掉進雪地里的時候,一隻縴手忽然自黑袍中出來,接住了這個手機,將其重新放回了賀天涯的手中。
「天涯,你在聽嗎?」那便是白國偉的聲音。
「我在聽。」賀天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也許是由於寒冷,他的鼻頭開始迅速地紅了起來,吸氣的時候,鼻孔里似乎也有了鼻涕。 loadAdv(5,0);
「我們已經開始準備後事了,回來奔喪吧,另外,記得跟你媽說一聲。」白國偉說道,「我現在已經沒有嫂子的聯繫方式了,唉,白家一步步的走到今天,真的怪不得任何人……現在說這些都沒用了,我們等你回來。」
的確,在白秦川死了之後,整個白家都大打擊,而他們中的很多人都不知道大爺的死亡真相到底是什麼。
「叔,我就不回去了。」賀天涯了發紅的鼻頭,又吸了一下鼻子,狠狠地眨了一下眼睛。
此刻,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賀天涯的心裏面究竟有著多無奈與無力,只有他自己才能會得到。
「什麼?你不回來了?」白國偉的聲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那可是你親爸啊,你怎麼能不回來參加葬禮?」
賀天涯搖了搖頭,聲音之中很是平靜:「我回不去,如果回去,我也得死。」
我也得死。
這平靜的語氣之下,似乎蘊含著驚雷。
聽了這句話,白國偉也並沒有任何的責怪,而是重重一嘆:「算了,沒事兒,我理解你的難,這不怪你,不怪任何人……」
他喃喃地說著,沒發現賀天涯已經把電話給掛斷了。 loadAdv(5,0);
掛了電話之後,賀天涯緩緩地蹲下,眼眶已然紅了起來。
「你哭了。」穆蘭見狀,說道。
「是的。」賀天涯並沒有否認,他盯著眼前的雪,眸微凝。
「節哀。」穆蘭淡淡地說道。
「謝謝。」賀天涯又狠狠眨了一下眼,似乎要把眼淚給回去一樣。
隨後,他跪下了。
跪在了冰天雪地里,面朝東方,磕了三個頭。
每一次磕頭,都在雪地上留下了痕跡。
再抬起頭來的時候,賀天涯的腦門上已經是一片雪白了。
這樣子頗為稽,但是卻並不會讓人想笑。
穆蘭看著此景,眸閃,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看著跪在地上的男人,靜靜地立在一旁,沒有出言打擾。
賀天涯在雪地里跪了將近半個小時,終於打算站起來,可是,他的膝蓋卻已經近乎凍僵了,還沒來得及完全起,便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穆蘭剛想手去扶他,卻見到賀天涯已經嚎啕大哭了起來。 loadAdv(5,0);
之前止住那些的眼淚,這一次全都洶湧而出!
穆蘭面無表地繼續立在旁邊,沒有手把賀天涯扶起來。
後者大哭了五分鐘,然後艱難地從地上爬起,用袖子了糊了滿臉的眼淚和鼻涕,說道:「讓你看笑話了,這是我第二次緒崩潰。」
穆蘭沒問他第一次緒崩潰是什麼時候。
因為知道。
賀天涯第一次緒崩潰,是他得知自己的肺里有十三個結節、極有可能是肺癌的時候。
當時穆蘭並不在場,但是,的前任老闆,卻對此一清二楚,後來還當做趣事分給。
「但,也是最後一次。」賀天涯說道。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語氣中流出了一鋒利的味道。
對此,穆蘭自然不能說什麼,似乎只會服從。
「你說,如果沒有蘇銳,我是不是就能回去奔喪了?」賀天涯說道。
穆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輕聲答道:「如果一開始沒有他的話,事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了。」
「那好,我想,我的某些想法,已經要改變了。」賀天涯搖了搖頭:「之前我總是想著,我的命比一切都重要,但是,現在看來,這樣東躲西藏地活著又有什麼意義?不如來一次燦爛的綻放。」 loadAdv(5,0);
在賀天涯說這句話的時候,穆蘭從他的眼睛裡面看到了一抹瘋狂的意味。
「老闆,你要用更激烈的方式嗎?」穆蘭問道。
賀天涯笑了,他的笑容似乎是有些殘忍:「哈哈,我要比一比,看看誰更先毀滅!」
說到這兒,他著氣:「哪怕……哪怕同歸於盡!」
同歸於盡!
賀天涯能說出這句話,顯然和他平時的格一點兒都不相符!
白克清走向死亡,極大的刺激了這個平日裡玩世不恭的大爺!
看著這個失態的男人,穆蘭的眼有些深邃,輕輕地點了點頭:「好,我也想毀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