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蓁頷首繼續禮貌道:“阿姨,早上好。”
“你好蓁蓁。”莊佳儀輕輕微笑,“不介意我這樣你吧?”
岑蓁搖頭。孟聞喏興地上前挽住岑蓁,“嫂子你不夠意思,來香港了也不找我玩。”
“找你幹什麼?”孟梵川把胳膊拿開,自己攥到手裡,“一邊兒洗臉去。”
已經坐到餐桌上,暗中觀察兒子的某父親看著那雙恨不得拿502膠粘在一起的手,嫌棄地皺了皺眉,在心裡直呼沒眼看。
終於一頓禮貌的寒暄後,所有人都坐到了位置上。家裡的廚師是香港人,所以也隨了這邊的習慣,滿桌的港式早餐,莊佳儀最喜歡的Ricotta Toast做了同樣一份給岑蓁,卻吃得不是太習慣。
“蓁蓁,是不是不太喜歡?”莊佳儀細心地問。
岑蓁還沒開口,莊佳儀又說,“沒事,我讓廚師做了你吃的,稍等一下。”
言談間,那道coconut cream pie椰油派已經端了上來。
“你嘗嘗。”莊佳儀笑,“就是不知道家裡的廚師能不能做出滬城家裡的味道。”
“……”
岑蓁太意外了,沒想到莊佳儀竟然會提前打探了自己的好,而唯一知道自己吃這道甜品的——
餐桌另一角,孟聞喏開始有意無意地咳嗽,像是在故意提醒什麼。
孟梵川輕笑出聲,倒也承了妹妹這個,“知道了,記你一功。”
孟聞喏:“嘿嘿!”
旁邊的岑蓁馬上嘗了一口對莊佳儀說:“謝謝阿姨,很好吃。”
“你喜歡就好。”
……
岑蓁以為自己會被刁難,會被提問。但這頓早餐吃得很平靜,甚至是和諧,莊佳儀面上一直微笑,對也關心有加。
但力也不是沒有,來自一直沉默不說話的孟松年。
父親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席間未參與任何一句談。而孟梵川似乎也無所謂父親的態度,期間隻細心照顧岑蓁的。
可這個中年男人的氣場太強了,即便不聲,是坐在那已經讓岑蓁心裡七上八下,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會不會在心裡計劃要怎麼拆散自己和孟梵川。
好不容易應付完早餐,莊佳儀對孟梵川說家裡影音室畫面不顯,不知是哪裡出現了問題,想讓他幫忙去看看。
當時岑蓁和孟松年剛從餐廳出來坐到沙發上,孟梵川不放心單獨留下,開口喊岑蓁跟著自己,卻聽到孟松年懟他,“怎麼了?留下來我會吃了不?”
岑蓁:“……”
孟松年這麼說了,岑蓁當然不好意思再跟著孟梵川走,否則倒像真的怕孟松年吃了自己。
朝孟梵川笑笑,暗示他,“沒事,我留下來陪叔叔說說話。”
孟梵川停了停,朝還在餐桌上吃飯的孟聞喏落去一個眼神,妹妹接到信號,遙遙對他比了個OK,他這才暫時放心,跟莊佳儀去了負一樓的影音室。
影音室裡的設備有些陳舊了,加上又不太使用,孟梵川檢查半天,發現是系統需要更新,於是耐心地幫著母親調試,就在系統更到一半時,他忽然收到孟聞喏的消息:
「哥,我剛剛去上了個廁所,再回來的時候就發現爸和嫂子不見了,好像去了樓上書房!」
孟梵川倏地就放開了手裡的遙控,幾乎是瞬間奔出了影音室。
-
岑蓁沒想到孟松年會突然邀請來書房喝茶。
但從心來說,岑蓁其實早想過這樣的場面,這場對話在所難免,即使知道充滿力,還是坦然跟著孟松年進了書房。
“坐。”孟松年語氣淡淡的,親手給岑蓁泡了杯茶。
或許是知道接下來要面對什麼,岑蓁此時反而平靜了,不卑不,“謝謝叔叔。”
等著男朋友父親的第一句話。
是給自己一張支票,還是直接讓自己離開?
誰知幾秒過去,孟松年開口問的卻是波瀾不驚的一句:“你喜歡梵川什麼?”
岑蓁愣住,緩了好一會才回過神,垂下眸:“其實我也問過自己這個問題。”
岑蓁認真地說:“我爸爸在我很小的時候過世了,所以我媽媽對我很嚴厲,長大的過程我看似是個格安靜的人,但其實我骨子裡又沒那麼安靜,我很向往外面的世界,所以我後來考了演員,因為想在戲裡驗更多的人生。”
“……我真正喜歡上梵川,應該是拍宣傳片,他來教我雪的時候開始。”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不一樣的一面,在那之前,我一直以為他是個普通的二世祖。”
“您要問我喜歡他什麼,大概就是喜歡他上那種自由生長,不拘束的恣意吧,像一團有生命力的火,很鮮活。”
孟松年卻聽到冷笑了一聲,“你喜歡的,都是我討厭的。”
岑蓁:“……”
“放著家裡鋪好的路不走,偏要去走那些沒有定數的東西。”
“可是叔叔,沒有什麼是一定充滿定數的。”岑蓁低頭輕笑了笑,“我最初認識他的時候很反,從沒想過會之後會那麼喜歡他,包括現在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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