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度闔眼一瞬,結難耐地上下滾了滾,以平複心頭的不安。
再睜眼,眼底幹地生出些許紅,好在薑雲姝看不見,他也能故作淡然回答:“嗯,可以,你若想再早一些,我讓人再加快些速度。”
薑雲姝輕輕搖頭:“不用,能在中秋節之前搬進去便好,到時候讓我們兩家人都來新宅和我們一起過節,好嗎?”
這樣說著,就好似已有那個闔家團圓的畫麵浮現在腦海中。
薑雲姝下意識想抬頭,把眸中欣喜傳遞給沈度。
沈度忽的抬手,先一步捧住的臉,俯吻在額頭上時,正好擋住了看來的目。
一吻之後,薑雲姝便被沈度按著後腦勺在了膛前。
伴隨著他節奏有些混的心跳聲,聽見他在頭頂回答了一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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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他也的確需要吃過飯就再度離府,但晚上也一定會準時回府和薑雲姝一起吃飯。
偶爾他便稱事都忙完了,無事可忙了。
若是薑雲姝在府上待著,他也閑散地拿本書坐在屋裏翻看,亦或是陪下棋,陪午睡。
若是薑雲姝想出府轉轉,他便說待著無趣,也要隨一起。
薑雲姝不僅覺得沈度突然清閑得有些過分,還覺得他突然變得很粘人了。
也曾直言這樣和沈度說過。
問:“你最近為何總是粘著我?”
沈度臉一變,又和此前沒什麽區別地沉著臉否認:“你在胡說八道什麽?”
薑雲姝對此,便毫不留地將沈度近來的作為一一點出,想他承認自己的粘人。
但沈度卻是麵不改道:“我無事可忙,不回府上要去何?”
對此,薑雲姝無言以對。
不過還不待薑雲姝找到更多實質證據,向沈度證明他是真的變粘人了,沈度便又開始忙碌了起來。
沈度開始每日早出晚歸,一頓飯都難以在家裏吃上。
甚至好幾次夜裏,薑雲姝都睡著了,沈度才回來。
翌日,薑雲姝醒時,沈度又早已離府了。
起初薑雲姝以為是自己說得太直白了,讓沈度又別扭地想借此否認自己粘人。
但很快便從消息一向很靈通的薑茂口中得知,京中最近出大事了,沈度也是真的必須忙碌了。
朝中太子未立,朝臣接連諫言的熱時隔幾年又再起,甚比前幾年幾位皇子初出茅廬時更為熱烈。
如此事,牽連著本就暗流湧的朝堂越發不安定。
薑雲姝雖是不懂朝堂之事,但也知曉這其中一定很多麻煩事。
不過倒是沒多興趣了解,除了突然了沈度的粘人,其餘一切仍如往常。
不對。
也仍是有點反常。
沈度在榻上似乎比最初還要猛烈了。
因他繁忙,他們之間的頻率稍有減。
但一旦得了機會,他便像是要一口氣全部補足似的,每次都力支,求饒不止。
不過薑雲姝並不討厭沈度這樣的熱,也同樣樂在其中。
在這期間,薑雲姝擔憂沈度忙得無法顧及新宅修建一事,便主將剩餘的事宜包攬了過來。
再加之中秋節將至,他們既是打算邀約兩邊家中所有人團聚在新宅,便要準備的事就更多了。
八月初三,新宅修建竣工。
秋高氣爽,正是好時節。
沈度勉強騰出些許時間來,和薑雲姝一起進行了新宅剪彩。
可是剪彩儀式結束,他便又要匆匆離去,且是要出外差小半個月之久。
薑雲姝多有不舍,忍不住撇著委屈地看著正忙碌吩咐下人後續事
() 宜的影。
沈度這頭快速代完,一轉頭就對上薑雲姝的水靈靈的目,頓時心尖一,大步朝走了過來。
薑雲姝微仰著頭問他:“不能吃過午飯再走嗎?”
話音剛落,沈度捧著的臉俯便吻了下來。
雙相,熱意流轉,白日裏絢爛的明晃晃地在眼前掃過。
周圍一眾下人忙不迭別過頭去沒敢多看。
但薑雲姝還是臉蛋一熱,拉著他的袖口就把他往牆角稍微蔽些的位置拽去。
小聲嗔怪:“那麽多人看著呢。”
沈度順著薑雲姝拉拽的力道將進牆角,斂目道:“我在自家屋宅,不能吻自家夫人嗎?”
薑雲姝一怔,有些意外地看著他:“你何時在外也如此大膽了,一點也不像你。”
實則,沈度心跳極快。
被薑雲姝直白點出來,他麵上故作淡的掩藏險些就要繃不住了。
他接連好幾日忙碌,除了夜裏和薑雲姝幾乎沒給回應的幾次親吻,便再無更多接了。
方才被那麽目灼灼地看著,屬實是因不自,不自覺就吻了去。
但這種覺不壞,甚至非常好。
下意識說出的那句話也讓他心忍不住漾。
眼下牆角蔽,無人看見。
沈度沒再多言,低頭又再次吻了上去。
薑雲姝被他抬著下,同樣不自地回應起來。
兩人氣息在逐漸加深的熱吻中變得重急切。
一個纏綿的吻結束,沈度虛攬著的腰,抵在額頭,啞聲道:“就快結束了,之後便不會這麽忙了。”
這一次涼州之行,應是能徹底查明真相了。
薑雲姝被久違的熱吻弄得有些思緒迷蒙,沒注意沈度眸底快速閃過的一抹心虛之,隻輕輕點了點頭。
緩了一瞬氣息,又問:“中秋節之時你應是能趕回來的吧?”
“當然。”這話沈度倒是答得肯定。
薑雲姝這才滿意道:“那好,到時候我有東西要給你,你快出發吧,早去早回,別耽擱時間了。”
但沈度聞言,卻沒步子:“什麽東西?”
自然是上次在歲香閣高價拍下的那塊玉佩。
薑雲姝早有打算要在他們搬新宅時,共度中秋節時送給沈度。
但現在不可他知曉。
薑雲姝手掰開沈度抱著的手,後退一步揚起角笑道:“現在不告訴你,中秋節時你便知曉了,你若沒有回來,便沒有了。”
沈度不滿地抿了抿,方才心下湧上的那心虛又在眼前的笑下擴大了幾分。
他默了一瞬,才低聲道:“嗯,我會盡快回來的。”
沈度臉上的在轉之後便消散無蹤。
他闊步離開新宅,心很是複雜沉重。
他飽自己種下的惡果帶來的心虛折磨。
從一開始他不敢向薑雲姝承認自己是找錯的人開始,他便要用一個又一個的謊言來圓上不斷生出缺口。
這些日子的忙碌讓他逐漸窺見端倪。
此前在平洲查他玉佩圖紙的另一人也順利被他找到了。
在沈度意料之外,但又似乎合合理。
查他玉佩的另一人,是大皇子應仁。
應仁查他玉佩時機很奇怪。
不是在丟失玉佩的三年前,而是在應玄莫名查了他玉佩後,隨之像是做賊心虛似的也查了過來,且掩藏得極其蔽,他費了些功夫才得以查清。
此前沈度便發現,應玄前去平洲的拍賣行查他玉佩,雖是有做一些蔽,但蔽的手段都很拙劣,像是故意出馬腳似的。
如此看來,應玄主暴份,似乎就是為了引蛇出。
引出的是大皇子應仁。
所以,沈度猜測,應玄或許和三年前在涼州發生過的事有關。
但他暫且還無法確定這些事是否就和薑雲姝所在意的那件事有關,
他隻能親自去一趟涼州。
可是,他不知道。
當事真的水落石出之時,他又該怎麽做。
騙薑雲姝一輩子嗎?
不一定能騙得住不說,他也快不了這樣的折磨了。
沈度偶爾也會在擁著睡的薑雲姝的深夜獨自想著。
或許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即使認錯了如何,他不是那個人又如何。
已是他的妻子了。
就在他懷裏,手可及。
可他還是害怕。
甚至嫉妒得發瘋。
到底是什麽人,什麽事,竟然讓惦記三年之久。
沈度每次想要咬牙將事的真相說出來時,腦海中就會不自覺回想起薑雲姝最初找上他時,自己那副傲慢的臉,和即使失落卻仍舊鍥而不舍的執著。
所以,如果沒有那個原因,薑雲姝沒有認錯人。
本就不會搭理他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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