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給慕衍之的，隻有那兩個人的背影。

他看著辦公室的門，開了又合，合了又開……

抿著，心裏的憋屈始終沒有散去半分。

樓下的車庫裏。

在同事麵前，表現得很親的兩人，一進到車裏，立馬鬆開彼此。

裴清淺坐在副駕駛上，單手撐著臉，安靜地眺著窗外的風景。

“你是不是很得意？”顧承遠坐到車裏，沒有急著開車，而是扭頭盯著裴清淺問。

裴清淺丈二和尚不著頭腦：“我得意什麽？”

“父親很挑剔，我從到大，從來沒有聽過父親誇獎過任何一個人。”顧承遠一字一頓地：“你是第一個。”

裴清淺回頭問：“然後呢？”

“慕衍之在商場上，也是出了名的冷麵閻羅，不近人，對工作更是苛刻得要命。”顧承遠並不覺得裴清淺有讓慕衍之認可的能力：“但你做的項目，他從來不會挑剔半點兒。”

裴清淺無於衷：“所以？”

“能夠同時被這兩個人認同，想必，你一定非常驕傲吧？”顧承遠一副已經看穿了的表。

裴清淺被他逗笑了：“可這有什麽好驕傲的？”

實在是理解不了顧承遠的思維。

“你是真不懂，還是裝糊塗？”顧承遠發車，把車駛出停車場：“他們兩個吝嗇誇獎別人，卻偏偏認同你了……”

“他們認可我，不是應該的？”裴清淺無所謂地反問：“又或者是你覺得，即便是我能力不錯，做出來的項目也都挑不出來半分的瑕疵，也不值得得到認同？”

顧承遠沒好氣地強調：“你本不懂我的意思！”

“是嗎？”裴清淺收回視線：“我覺得你可以先去看看我策劃的那些項目，在來評價我懂不懂你的意思。”

別人得不到認可，是因為別人做的項目，多多都有些問題。

而做的項目沒有……

裴清淺一看車到了地方，等車停穩後，直接拉開車門，從車上下來。

為了表現出跟顧承遠很恩的模樣，特地出一抹笑容，跟他揮手，然後關上門，上樓。

顧承遠聽著腳步聲消失，才扭頭看向裴清淺消失的方向。

項目做的好得到認同，是理所當然？

他也明白這一點。

但是！

認同也分人！

得到普通人的認同，當然沒多大的難度，隻不過要同時得到父親和慕衍之的認同，明明就是難於上青！

顧承遠深吸一口氣，掏出手機，給慕衍之打電話。

慕衍之秒接：“有事？”

“嗯。”顧承遠想知道，慕衍之誇獎裴清淺的項目做得不錯，到底隻是客套，還是認真的：“你覺得裴清淺的策劃案做的怎麽樣？”

慕衍之沉默裏一會兒，接著認真地回答：“的策劃案，是我目前為止看到的所有策劃案裏，最好的一批。”

“你沒開玩笑？”顧承遠還是覺得難以置信，在找到這份工作之前，裴清淺還是個家庭主婦啊！

這才剛剛找到工作，實力已經恢複了？

慕衍之淡淡地回答：“我從不在這種問題上撒謊。”

“可你從來沒有聽你誇過我……”顧承遠心裏咯噔一聲：“為什麽？是因為我很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