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舒在妃嬪殉葬的大殿裏，求令人聞風喪膽的九千歲救一命時，再也沒想到，與謝凜竟然有並肩躺在搖椅上，閑話小時候的這一日。

    也不曾想到，在進宮之前在醉仙樓上，就已經和謝凜有了一麵之緣。

    甚至更早的時候，在三歲時，還喂謝凜吃過糖糕。

    隻是醉仙樓上，謝凜沒看到的全貌。

    江雲舒故意挑刺：“三歲的時候我可沒蒙臉，掌印見到過我整張臉，怎麽沒認出我來？”

    謝凜氣笑了：“娘娘不也沒認出我來？”

    “娘娘看著臣這張臉，能知道臣三歲長什麽樣？”

    江雲舒說不過謝凜，住他的下：“好厲害的一張。”

    謝凜目下移，落在江雲舒的手指上：“臣的厲不厲害，娘娘不是最清楚了嗎？”

    窗邊的搖椅吱吱扭扭地搖晃起來。

    冬去春來，庭院裏梅花初綻，縷縷冷香從半掩著的窗中飄進來。

    明明著氣，江雲舒依舊覺得不過氣來：“明日……明日將地龍滅了吧……”

    謝凜顧不上回答。

    江雲舒的胳膊抱住謝凜的背，一下下著。以前都是謝凜單方麵地伺候，如今願意與謝凜共歡愉。

    果然子殘缺不代表徹底無無求，謝凜和在一起不再潔癖後，江雲舒發現謝凜其實很求擁抱、親吻、相。

    江雲舒的手一下下著謝凜的後頸，搖椅搖晃得更加厲害，直到最後兩人同時發出一聲長長的喟歎。

    江雲舒閉著眼睛，躺在搖椅上輕輕晃著，懶洋洋地不想彈，聲音也懶洋洋的。

    腦子裏又想到謝凜方才說的話，慢悠悠地問道：“掌印三歲的時候長什麽樣？”

    在江雲舒的想象中，三歲的謝凜必定是一個雕細琢的小娃娃。

    謝凜輕輕笑了：“誰能記得自己三歲時長什麽樣？”

    江雲舒驕傲道：“我就記得！”

    穿越後將自己從小到大的模樣都記得清清楚楚，三歲的時候長得可漂亮了！

    謝凜竟然承認了：“是，娘娘三歲的時候很漂亮……”

    後來，謝凜經常夢見三歲的江雲舒，直到一次次的鮮與死亡將腦海中這幅純淨的畫麵衝淡。

    謝凜說道：“我三歲的時候應該不太好看，怕是瘦骨伶仃的，那時總是吃不飽……”

    江雲舒一臉憾：“要是三歲的我認識三歲的你就好了，我小時候很討厭那些甜的膩人的點心，都讓你替我吃掉。”

    謝凜沉默許久，閉著眼睛想象三歲的把自己不吃的點心全都喂給三歲的他。

    那樣的畫麵是如此讓他沉醉，過了很久，謝凜才開口指出江雲舒話中顯而易見的錯誤。

    “娘娘三歲的時候，臣都長大了。”

    “臣三歲的時候，娘娘還沒生下來呢……”謝凜的聲音微微有些沙啞。

    江雲舒當然知道這個，心想，謝凜三歲的時候，還在現代吃香喝辣呢！

    不過都能穿越，還有什麽不可能的？

    江雲舒輕聲說道：“隻是想一想嘛……”

    謝凜卻不敢再想了，那些畫麵好得讓他不敢相信是真的。

    江雲舒看到謝凜的神，換了一個問題：“那假如後來江昭華沒有讓我替進宮，掌印會怎麽樣？”

    江雲舒想起江昭華死前喊的那些話。很顯然，江昭華是重生的，已經大致拚湊出了江昭華上輩子的經曆。

    也猜出了自己上輩子的經曆。

    謝凜認真想了想江雲舒的問題，緩緩說道：“如果我以後再見到你，一定能認出你來。”

    “如果我以後再也見不到你……”謝凜皺起眉，“那我怕是會把江昭華認你，畢竟你們眼睛的形狀一模一樣。”

    江雲舒盯著謝凜的眼睛：“那掌印也會心悅江昭華嗎？”

    謝凜毫不猶豫地說道：“自然不會。”

    “的眼睛隻是形狀與你相似，其中神采截然不同。”

    謝凜說道：“我應該會覺得自己在醉仙樓那日眼花看錯了，再也不會去見江昭華，讓當個宮吧。”

    江雲舒搖頭失笑，原來兩輩子謝凜，都會做出一樣的選擇。

    隻是那樣的話，就要與謝凜錯過了。

    江雲舒輕歎道：“還好讓我遇到了掌印……”

    謝凜想到那種可能，心中仿佛有一個，寒風呼呼吹過。他把江雲舒摟在懷裏，這樣仿佛才能將心的填滿，薄吻住江雲舒尚未褪去紅潤的雙。

    江雲舒的聲音從齒間溢出來：“怎麽……怎麽還來……”

    “今夜太多了……”

    謝凜的聲音有些悶：“娘娘的一糕活命之恩，臣自當好好報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