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寄歡!”
“你怎麼能那麼輕易地說出那兩個字?”
“你對我是不是從來就沒有心過?”
“還是,我於你,從頭到尾就是個無足輕重的陌生人?”
伴隨著一聲巨響,秦攜摔門而出。
葉清芷正在房中照料沈抒,忽然就聽見隔壁傳來一陣爭吵聲。
葉清芷放下手中的藥碗,出門一看,正好看見秦攜怒髮衝冠,奪門而去。
“這是怎麼了?”葉清芷門,見著滿地的碎瓷,嚇了一跳,“你們吵架了?因為什麼?”
葉清芷十分不解,秦攜那種人,看著是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會順著雲寄歡,怎麼會突然生這麼大氣?
雲寄歡坐在椅子上,一臉木然道:“我說我要和離。”
“什麼?和離?”葉清芷大驚失,“為什麼呀?”
雲寄歡道:“宣平侯府已經沒落,我爹對魏長榮他們已毫無威脅,他們抓我爹就是衝著秦攜去的,我不想他為難,所以替他先做了決定。”
“和離了,魏長榮就不能再拿我爹去威脅秦攜了,我可以說服哥哥,把沈雲兩家的全部家產都給魏長榮,贖我爹出來。魏長榮現在窮途末路,他肯定需要錢財。”
雲寄歡像是要說服葉清芷,又像是要說服自已。
“可是……可是這對秦攜不公平。”
葉清芷說完,突然沉默。
對秦攜不公平,對雲寄歡就公平嗎?
苦難來臨時,沒有人能全而退。
已經失去了那麼多,不能再失去任何一個親人了。
“小酒,會有別的辦法的,一定會有的。”
“還有什麼辦法?魏長榮一日不現,父親就一日在危險之中,秦攜做什麼也束手束腳,乾脆打破所有枷鎖,秦攜以大局為重,我們就聽天由命。”
雲寄歡沮喪到了極點,葉清芷亦不知該如何開解,像是陷了一個無解的死局,在局中的每個人都備煎熬。
雲寄歡與秦攜的爭吵聲實在太大,秦攜的慍怒更是從未有過,不過半日,縣衙所有人都知道雲寄歡想要和離的事。
葉靖長嘆了一口氣,道:“將軍,雲大人如今生死未卜,最焦心的就屬夫人了,夫人一時心急如焚,說出那樣的話,其實有可原的。將心比心,將軍是不是也會提出同樣的建議?”
唉,要怪只能怪造化弄人。
秦攜了眉心,心底是從未有過的煩躁和窩囊。
以前上陣殺敵,目標明確,他只管拼命往前衝,大不了一條爛命不要了。
可現在,掣肘,哪裡都施展不開,往日的智謀和機智全無用武之地。
秦攜在外面遊了半日,一直到半夜,才回到雲寄歡房中。
只見雲寄歡坐在桌旁,開啟從京城帶來的包袱,數出來一張又一張銀票和契書。
秦攜定在了門口,艱難地扯出一苦笑:“在京城,你就打定主意要跟我和離了?”
“我這也是為你好。秦攜,你是國之棟樑,是陛下的左膀右臂,大周不能沒有你。不用管我父親,你只要等大軍來,一舉把魏長榮和那群北遼人剷除乾淨即可!”雲寄歡淡淡道。
“可是,比起國之棟樑,我更想做你的夫君,做你的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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