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攜把雲寄歡帶回房中，“要人準備熱水洗一洗還是先睡一覺？”

雲寄歡選擇先睡一會。

“那需要我陪著你嗎？”秦攜又問道。

雲寄歡想著他應該還有要事要理，於是搖了搖頭。

“那你陪陪我吧。”

秦攜去了外裳，胡洗了把臉，然後往床上一坐。

半舊的床架子晃了晃，還嘎吱響了響。

“我需要你陪。”

“你最好抱著我，像在家抱著秦鏘一樣，好好安我一下。”

“說好的只是作戲，為什麼你演的那麼真？昨晚你跟我說起那兩個命格，我心跳都快停了。”

雲寄歡歉意地坐了過去，依偎進他的懷裡，“對不起。”

“不要說對不起，告訴我，你從來沒想過要離開我，對不對？”秦攜握著的手，放在自已的心口。

沒人會知道，他的心到現在都是惴惴不安的。

“只是怕縣衙裡也有眼線，所以不得不把話說得那麼狠。”

雲寄歡解釋道，但秦攜一直凝視著的眼睛。

他想聽的不是這些。

男人也是需要哄的。

哪怕這個男人在外面多鐵骨錚錚，他也有不安，有惶恐的時候。

“恩兩不疑，白首不相離，你的第二個願，我說過，它早就實現了。”雲寄歡在他的角親了一下。

秦攜一下服帖了，每個孔都被安的服服帖帖。

“再親一下。”

秦攜低頭要去吻，卻被雲寄歡手捂住，往後推開。

“鬍子拉碴，扎人。”雲寄歡皺著眉一臉嫌棄道。

呵，突然又氣起來了。

他這麼點鬍子，還能有那一路顛簸的馬鞍膈人？

秦攜不依，非要湊上去，狠狠親了一口。

雲寄歡仰倒倒在床上，一臉困頓：“好睏。”

秦攜不再逗弄，手了的頭，無比溫道：“睡吧。一覺醒來，一切都會變好的。”

“嗯。”

雲寄歡安心地閉上了眼睛，一直睡到夜裡，醒了一次，見秦攜還在邊，又閉上眼繼續睡了過去。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被醒。

“歡兒，醒醒。”

雲寄歡睜開眼，看見秦攜站在床頭對笑：“你爹醒了。”

雲寄歡立馬從床上爬了起來，胡穿上服快步跑到了隔壁。

“爹爹——”

雲寄歡撲到床頭，雲驚鶴側過頭，含笑看著：“囡囡……”

聽到這聲悉又親切的呼喚，雲寄歡懸著的心才算是真的落回了肚子裡，忍不住紅了眼眶，兩行眼淚滾出眼眶，從蒼白的小臉上滾落。

雲驚鶴了手，想要為眼淚，卻無法彈，一焦急喊道：“寶寶別哭。”

雲寄歡神一頓，眼淚全都噎了回去。

雲驚鶴看似高冷寡言，其實是家裡最麻的人。

別人‘歡兒’‘小酒’，他卻一直要喊‘囡囡’‘寶寶’。

七歲以後，就明令止雲驚鶴再喊‘寶寶’了。

沒想到，自已嫁人了，還會被他當眾喊出這麼麻的稱呼。

雲驚鶴也意識到自已犯了雲寄歡的忌諱，雲寄歡不喜歡太麻的事，跟娘一樣。

“爹爹喊錯了，對不起，小酒。”雲驚鶴拖著虛弱的聲音，忙向雲寄歡道歉。

雲寄歡搖了搖頭，　他們父差點天人永隔，誰還計較這些。

“兒永遠是爹爹的乖寶寶。”

……

秦攜暗中從臨近五城借調來了兩千人馬，以迅雷之勢，瓦解了黎安城的危機。

第五日，凌肅凌風從京城帶著兩萬兵馬如約趕到，大軍對黎安縣上下展開了一次搜尋，以確保沒有任何網之魚。

方太醫醫了得，沈抒強壯，恢復迅速，短短幾日，已經能起下地了。

雲驚鶴傷勢更重，還需臥床養一些日子，雲寄歡不想假借人手，自已能做的，全都親力親為，盡心盡孝。

父兩難得坐在一起，閒話家常。

這日，雲寄歡給雲驚鶴喂藥，雲驚鶴突然回憶道：“你小時候其實很黏我。還記得你七歲那年嗎？你鬧著要跟我去外地辦案，我不依。”

雲寄歡想了起來，像是開啟了話匣子一樣，“記得，怎麼不記得。爹爹不帶我走，我藏進了爹爹馬車座位下，一聲不吭，出了京城才被爹爹發現。”

雲寄歡不想破，其實不是因為多黏爹，只是貪玩，不想被祖父押著練字，被母親押著練琴而已。

雲驚鶴臉上全是寵溺：“你小時候特別皮，也不知是像誰了。”

雲寄歡不滿道：“還能像誰，不是像你就是像娘了。”

“你娘才不像你這般無理取鬧。”雲驚鶴容不得任何人說妻子的壞話，就算是親兒也不行。

雲寄歡不依：“你怎麼知道孃親小時候就不像我這麼皮呢？”

雲驚鶴搖了搖頭，笑道：“我跟你娘，小時候就認識了。那時，我家境貧寒，你外祖父開設善學，收留我們這些貧寒子弟讀書上學，你母親也跟著一起。”

雲寄歡最喜歡聽他們以前的故事，“母親沒去京中有名的書院？跟父親一個學堂？”

一直以為，母親是因為父親高中之後，被外祖父相中，才與父親結緣的。

雲驚鶴點了點頭：“你母親就坐在我前面，我一抬頭就能看見的背影。”

“爹爹那個時候就喜歡上孃親了？”雲寄歡打趣道。

雲驚鶴也不否認，“沒有人會不喜歡你孃親，你孃親漂亮又溫，時常會做一些糕點帶到學堂，每個人都有份，我也會得到一份。作為回禮，我會為畫一些花樣子，你娘喜歡花，一年四季幾乎所有花我都給為畫過。”

雲寄歡倏地一下睜大了眼睛，記得母親閨房中有個箱子，箱子裡收著各式各樣的花樣子，紙張都泛黃了，卻依舊儲存如新。

“後來，我一舉高中，你外祖父來向我提親。我暈乎乎了好幾日，。怎麼會這麼好，金榜題名又夙願得償，好的像一場夢。”雲驚鶴如今再想起當時的心，依舊如同做夢一般。

雲寄歡看著他，眨了眨眼睛：“爹爹，有個，孃親一直不讓我告訴你，說怕你太得意。”

“當年，是孃親說喜歡你，外祖父才會去向你提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