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黎當然聽出了他語氣裏的關心。

    可，陸燼作為老板，聽聞此事不是該生氣嗎？

    為什麽……

    傅黎不敢多想，轉移話題道：“你就這麽把我帶走了，會不會惹麻煩？”

    “你還是心自己吧。”陸燼看跟個木頭似的，更加來氣。

    傅黎了鼻子，心裏不知在琢磨什麽。

    看這樣，陸燼的火也發不出來了。

    陸燼冷哼一聲，拽著人上車。

    一路無語，車氣氛低沉。

    傅黎想了想還是道：“我以為警方會盡快調查清楚這件事，但沒想到我了嫌疑人，剛才，謝謝你。”

    如果不是陸燼趕過來，可能就要被關在警察局了。

    陸燼繃著的眉眼終於舒展開。

    還算有點良心。

    他放慢車速，輕飄飄掃了傅黎一眼，“平時看著聰明，怎麽遇到事腦子就不行了？”

    這話傅黎不樂意了。

    扭頭，惡狠狠的盯著陸燼，“你說誰腦子不行？”

    陸燼角微微上揚，隨即又掩飾般的輕咳兩聲，“你算計過趙禿子，趙真對你頗有微詞，就算痛死了也不可能把手裏的工作接給你。”

    “如果真這麽做了，說明工作肯定有問題，這麽簡單的道理，你想不明白？”

    這應該是陸燼話最多的一次。

    他從來沒有耐心跟別人解釋這麽多。

    傅黎輕歎，低頭擺弄指尖，“事後猜到了，但我也沒有證據，空口無憑的話誰信？”

    被警察帶走問話時候，就想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

    陸燼將車停穩，“放心吧，這件事我會理好，不會波及你。”

    “走吧，作為謝的籌碼，給我打個下手。”

    他拉開車門，示意傅黎下車。

    前麵，是實驗室大樓。

    傅黎追問：“你要怎麽理？難道你已經知道是誰幹的了？給你打什麽下手？現在去公司抓賊嗎？”

    這個點公司的人都下班了，實驗室隻有大廳亮著燈。

    陸燼走了兩步，忽然頓步轉。

    猝不及防的，傅黎撞上他結實的口，發出嗷嗚的痛呼聲。

    陸燼勾起的下，盯著的鼻尖看了兩秒，才道：“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問問題？”

    男人的嗓音低磁又，悄無聲息的撥著傅黎的心弦。

    有些不知所措，好在陸燼並沒有維持這個姿態太久，很快就鬆手，繼續往前走。

    新一批的保險箱已經運過來，正式投使用了，因此晚上不再需要員工值夜班，整棟大樓寂靜無聲。

    ——啪嗒，陸燼打開燈。

    他掃視存放文的幾個區域，又大致估算了監控的輻範圍。

    有兩視線盲區。

    一是右側過道的窗戶，一是C區的電閘開關。

    陸燼走了一圈，視線落在原本存放瓷的位置，此刻正空著。

    他站在原定看了許久。

    傅黎以為是發現了什麽，立即過來問道：“有線索嗎？”

    為了方便警方調查，這裏全部清空了。

    左顧右看，啥也沒看出來。

    陸燼走出房間，把門關上，淡聲道：“警察都沒查到，你覺得我能發現什麽線索？”

    “……”

    傅黎的眼角狠狠的了兩下。

    這算冷笑話嗎？

    傅黎不死心，纏著他問道：“那你今晚過來是要找什麽？總不至於是路過看看吧？”

    不信陸燼會做毫無意義的事，這不是他的風格。

    既然把從警局接走就直接來了公司，肯定是發現了疑點。

    陸燼覺得好笑，無奈的看一眼，“我確實隻是過來看看現場，你以為我比警察厲害？”

    這話讓傅黎很是失。

    還以為……

    陸燼察覺對方低落的緒，倏然湊近，似笑非笑道：“看不出來，你這麽信任我。”

    於承認陸燼在心中的地位，故作不屑道：“我這是死馬當活馬醫。”

    陸燼已經猜的心思，也不拆穿，走在前麵道：“走吧，看完了，送你回去。”

    “這就看完了？”傅黎忍不住瞪大雙眼。

    陸燼角的笑就沒有下去過。

    他悠哉遊哉走在前，傅黎屁顛屁顛追在後。

    傅黎坐在車上，百爪撓心。

    一臉言又止的模樣。

    紅燈路口，陸燼單手抵著下，另一隻手漫不經心的敲著方向盤，“這麽想知道？”

    “真的有發現？你別賣關子了行不行。”傅黎本能的靠近他，一雙眼滿是求。

    陸燼挑眉，“等價換，告訴你，我有什麽好？”

    他眸中帶笑，了一貫的淩厲，多出幾分溫。

    傅黎左思右想。

    也沒什麽能給的啊！

    陸燼這個大爺，又是上市公司老總，需要啥？

    攤手，“你也看到了，我一窮二白沒什麽能換的。”

    紅燈閃爍，綠燈亮起。

    陸燼啟轎車，“那就先欠著我一個要求，等我想好再告訴你。”

    “行行行，你快說吧！”傅黎催促。

    陸燼沒說話，打開手機撥弄了兩下丟給。

    “破獲的幾起文盜竊案，詳細記錄了他們的作案流程，其中一點很有意思，他們在盜取文後，並沒有立即帶走，而是藏在展館的其他地方，等風頭過了再去拿。”

    “我今天就是去看看，有沒有可能瓷還在公司。”

    他解釋完，傅黎也看得差不多了。

    傅黎忍不住咂舌，“燈下黑，還聰明，可你剛才不是什麽都沒找到嗎？會不會他們已經把東西拿走了？”

    陸燼的眼底閃過一，開口，卻十分隨意，“可能吧。”

    “回去好好睡一覺，剩下的事我會理，如果警方再聯係你，你撥這個電話。”

    他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傅黎。

    傅黎意外道：“你舍得把陸氏的律師給我用？”

    這個律師在業很有名，陸燼花了不心思才把人挖過來。

    除了理公司和陸燼的私人業務外，幾乎不服務別人。

    陸燼不以為然，“給你，當然要最好的。”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傅黎的心跳半拍，接著劇烈跳起來。

    按著口，倉惶下車，“謝謝你，早點回去休息吧。”

    傅黎連對視都不敢，飛速跑回家，直到大門關上的瞬間，才長吐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