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曉看緒不對勁，就算猜到什麽也不敢問。

    兩人看電影看到後半夜昏昏沉沉睡過去，還好客廳暖氣足，這才不至於冒。

    第二天，顧曉是被消息震醒的。

    靠近市醫院附近有個公寓是他們家的產業，這個片區正好上個月落在了顧曉手裏，就過上了收租的愜意生活。

    手機上是有人要租房的消息，合同一簽就是五年。

    顧曉著眼睛回消息。

    下一秒，業那邊的負責人把客戶的信息發過來讓確認，沒問題就印合同了。

    顧曉定睛一看，居然是許寧的名字！

    神了。

    顧曉又詳細的問了些信息，業拍照片，去辦理業務的是葉然，不是許寧本人。

    據業說對方要房子要得很著急，而且這周就住。

    顧曉轉眸子，猜測應該是陸燼讓助理去的。

    星河灣的房不住了？

    雖然說市醫院附近的房子也不差，但和別墅區比起來，消費降級了不止一個檔次。

    顧曉留個心眼，回複一行字。

    ——房子可以租，但是最高隻簽一年的合同，到期後重新續簽，畢竟你也知道，繁華地段的房源每年都會有價格變。

    業很快回複，對方說沒問題。

    合同簽好拍照給顧曉看，顧曉回了個OK就合上手機，扭頭把旁邊睡得歪七扭八的傅黎搖醒。

    “許寧要搬走了，租的還是我們家的公寓。”

    “這個房子不是的？”

    “當然不是！許寧那點工資怎麽可能買得起星河灣的別墅。”

    “嘖。”

    “我有個不但很肯定的推斷，陸燼之前照顧許寧都是為了彤彤，現在孩子沒了，兩個人也沒，所以就把房子收回來趕去住公寓。”

    顧曉也說越覺得合理。

    醫院附近全是裝修的單公寓。

    傅黎了太，寡淡道：“與我無關。”

    不想再聽見任何關於那兩個人的事。

    這個念頭冒出來不到三天就倒了。

    傅黎專心工作，但聽到不竊竊私語。

    總部那邊最近都是副總在理工作，陸燼隻有每天早上麵開會然後就離開，有時上還帶著若若現的酒味。

    下班回家，八卦小能手顧曉也打聽到不事。

    許寧已經搬進單公寓，全程陸燼都沒有去看過，連鑰匙都是葉然送過去的。

    兩人的生活逐漸失去集。

    傅黎打了個哈欠：“行了，別和我說這些。”

    顧曉看，直言不諱的吐槽：“你分明很在意陸燼，還要裝不想聽，虛偽！”

    “……”

    有時候，看破不說破也是一種德，但很可惜的好閨沒學會。

    傅黎躲回房間。

    本以為能清靜了，結果小寶在房間等著。

    傅黎解開頭發，梳頭道：“你在我房間幹什麽？睡不著？哥哥呢？”

    兩個小家夥平時形影不離的。

    “哥哥在看編程視頻，我看不懂就來媽媽房間看書。”

    小寶說著，晃手裏的繪本，“我看完了，厲害吧？”

    “厲害厲害。”傅黎配合的誇了兩句，“那你今晚要和媽媽睡呢，還是回房間？”

    小寶扭的了手：“我其實還有話想和媽媽說……”

    “嗯，說吧。”傅黎放下梳子，好整以暇的看著小家夥。

    什麽事能為難這樣？

    小寶在經過一陣心掙紮後，鼓起勇氣道：“媽媽，你去看看蜀黍吧，我覺得他最近的緒很不好，需要安。”

    這兩天都在陪陸燼聊天，是從對方的回複就能察覺出低迷的緒。

    這樣下去不行的！

    小寶繼續道：“我聽見彤彤的遭遇都難過了很多天，更何況是蜀黍，他看著彤彤長大，肯定已經奔潰了，媽媽你替我去看看蜀黍，好嗎？”

    傅黎心十分複雜。

    這是親兒嗎？怎麽胳膊肘老往外拐？

    傅黎把小家夥抱在懷裏，“你怎麽這麽關心他？”

    室沉默良久。

    小寶摟著媽媽的脖子，輕聲道：“媽咪，其實……我和哥哥很早就知道他是爸爸了。”

    “你不告訴我們，我們就裝不知道，但是現在看他難過，我的心裏也不舒服，媽媽……我這裏難很多天了。”

    小寶出一隻手指著口。

    和陸燼之間，仿佛有某種心靈應。

    小寶也問過哥哥，但是哥哥說，他完全沒有這種覺。

    傅黎著兒的口，無聲的吐了口氣：“知道了。”

    因為小寶的叮囑，接下來幾天的工作都刻意關注陸燼的神狀態。

    新的文分配方案和博館的圖紙出來了，陸燼作為總負責人，要來確認並簽字。

    坐在一張會議桌上，傅黎聞到了陸燼上的煙酒味。

    很淡，大部分都被淩冽的冷香覆蓋，但傅黎還是聞到了殘留的氣味。

    除此以外，陸燼工作也不在狀態。

    傅黎也不知是哪筋搭錯，下班後居然跟著陸燼，想看對方每天都在幹什麽。

    車越開越偏，逐漸離開鬧市區，最後在墓園門口停下。

    陸燼手裏拿著酒。

    潔癖極其嚴重的他此刻席地而坐，打開酒對著墓碑喃喃自語。

    距離隔得遠，傅黎聽不太清。

    站著，不敢貿然上前，可天氣太冷了。

    傅黎抱著暖手袋都直打哆嗦，陸燼這麽坐在地上服又單薄，肯定會冒。

    回車上拿了塊針織披肩。

    再三猶豫後，上前道：“你準備在這裏坐一晚上嗎？”

    披肩落在陸燼肩上，帶著車的餘溫。

    他毫不猶豫的將手裏的煙摁滅，傅黎不喜歡這個味道。

    陸燼挲指腹，沙啞道：“你怎麽來了？”

    傅黎半蹲，攤了攤手，一臉無奈道：“小寶的委托，讓我照顧你。”

    低頭，本想看對方喝什麽酒，目掃過墓碑，這才意識到上麵的名字不是陸彤。

    ——周彤。

    視線往左移兩寸，周揚的名字撞眼窩。

    傅黎抿，忽然抓起酒瓶猛的往裏灌了兩口，“他們……是我想的那種關係嗎？”

    有些話，不如就趁今天聊開。

    猜來猜去的，傅黎早就覺得厭倦了。

    陸燼沉默兩秒才緩緩點頭：“彤彤是周揚的孩子，隻是可惜……他走的時候，還不知道許寧已經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