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清皎,寒風獵獵。
蘇雨眠走到實驗室大門,回頭看了一眼,然后—— “掃云,關燈。”
“雨眠,請權限識別。”
一道機械聲憑空響起。
蘇雨眠仰頭。
“權限識別功,關燈。”
話音落下的第三秒,整個實驗室燈齊滅,瞬間陷黑暗。
蘇雨眠離開,門自關上,并落鎖。
智能實驗室啊…… 真好! 拿出手機,準備車,突然看見停在路邊的保時捷車門打開,沈時宴從里面出來。
蘇雨眠驚訝:“你怎麼還沒走?” 下午沈時宴來了一趟,詢問實驗械的進場況。
原本電話里就能說清楚的事,他親自來了,“……順便看看你的新實驗室。”
提到這個,蘇雨眠就兩眼放,興致地帶他參觀起來。
這一參觀,就是一個小時。
意識到還有事要忙,沈時宴主告辭。
蘇雨眠以為他早就走了,沒想到…… 沈時宴:“等你啊。”
“……其實你不用這樣,我……” 蘇雨眠想把話說清楚。
男人卻本不聽,打斷:“先上車,已經很晚了。”
蘇雨眠:“……謝謝。”
沈時宴勾:“這就對了,說點我聽的。”
說著,親手為拉開副駕車門。
路上—— “……你剛才說那個智能機人什麼名字?” 蘇雨眠:“掃云。”
“誰起的?” 蘇雨眠:“我哥。”
“有什麼出嗎?” “橫掃千軍,云起龍驤。”
“沒看出來蘇應輝有點水平啊……” 蘇雨眠拿手機:“我要錄下來,發給我哥。”
“行啊,我這夸他呢,剛才沒錄上,要不要我再說一遍?” 蘇雨眠:“……” 果然,比臉皮厚,誰也比不過他沈時宴。
二十分鐘后,車停在巷口。
“到了。”
蘇雨眠解開安全帶,“謝謝沈總,又幫我省打車費了。”
“只要你想,隨時都能幫你省,怎麼樣,要不要考慮一下我這個長期免費司機?” 蘇雨眠搖頭:“不考慮。”
“為什麼?”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如果有,一定是因為——” 沈時宴挑眉:“因為什麼?” “我才是對方的午餐。”
“哈哈……”男人低聲笑開,“學聰明了啊。”
“吃過一次虧,哪能不長記?” “但也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是不是?” 蘇雨眠想了想:“我倒覺得——寧可錯殺,也不能放過,不如就一竿子打翻算了。”
這下到沈時宴無言以對。
“……一定要這麼嚴格?” 蘇雨眠:“做科研,就是要一不茍。”
沈時宴:“……” “喏,給你。”
蘇雨眠從包里拿出一個信封,遞給他。
“這是?” “邀請函。
實驗室能這麼快建好,離不開沈總的幫忙,揭牌儀式怎麼得了大功臣?” 那兩個工程隊,可出了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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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時宴接過,打開,“紅?” “嗯,圖個喜慶嘛。”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給我發喜帖呢。”
蘇雨眠:“說喜帖也行啊,實驗室建難道不算喜事一樁?” 沈時宴點頭:“行,我收下了!明天一定準時到!” 蘇雨眠推門,準備下車。
突然被住—— “我還有個問題。”
回頭:“什麼問題?” 沈時宴晃了晃手里的邀請函:“江易淮有嗎?” 蘇雨眠:“……能不能不提他?” “Well,意料之中,只是想確認一下。
那邵溫白呢?” 蘇雨眠點頭:“教授自然要發的。”
“建實驗室,他出什麼力了?” “他雖然沒有參與到實驗室建設中,但在這期間,他幫我們找到了一間臨時實驗室,課題進度才沒有被耽誤。”
沈時宴:“……” 蘇雨眠:“沒別的事,我先走了。”
“好,明天見。”
目送上樓,直到房間的燈亮起來,沈時宴才驅車離開。
…… 蘇雨眠洗了澡,穿上茸茸的夾棉睡,又去敲邵溫白的門。
“教授?你在家嗎?” 沒有回應。
之前回來的時候,已經敲過一次了。
這會兒過了四十分鐘,還是沒人…… 就在蘇雨眠打算回家時,腳步聲從樓下傳來,愈漸清晰,果然—— “教授,你回來啦?!” 邵溫白轉過拐角的瞬間,不由愣住。
昏黃的燈下,蘇雨眠就站在階梯盡頭,朝他揚起笑容。
那一刻,他險些覺得是自己看花了眼。
直到那聲甜甜的“教授”響起,才有了幾分真實。
“雨眠?你怎麼站在外面?” “我來敲你家的門,發現你好像不在,正準備回去呢。”
邵溫白上完最后一級臺階,停在面前:“找我有事?” “我想把——”突然,頓住,鼻子往前嗅了兩下,驚訝道,“教授,你喝酒了?!” 邵溫白瞬間赧然:“抱歉……味道很大嗎?” 說著,后退幾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沒有沒有……”蘇雨眠搖頭,盡管有酒氣,但依舊蓋不住他上那好聞的木質淡香。
“以前在M國的同事來京都出差,幾年沒見,就約了頓飯,一時高興就多喝了兩杯。”
“那你還好嗎?”蘇雨眠其實是想問,你醉了沒。
邵溫白點頭:“還好,還好,沒喝醉。”
“那就行,你等我一下!”說完,轉回家,沒一會兒再出來的時候,手里多了一個信封。
“明天揭牌儀式的邀請函,教授有空的話,可以來看看。”
邵溫白接過,“好,一定去。”
“那……我就先回了。”
蘇雨眠指了指自己家。
“好。”
他含笑點頭。
下一秒,就因為重心不穩,往后蹌了一步。
蘇雨眠趕手把他扶住。
隨著孩兒靠近,一好聞的香氣也頑強地鉆進鼻孔,邵溫白只覺臉頰更燙,似火在燒。
前一刻,他還信誓旦旦說自己沒醉。
這會兒,卻沒那麼自信了。
“……教授?教授?!” “……嗯?什麼?”邵溫白一個激靈,反應過來。
“你、確定自己還好嗎?真的沒醉?也對,喝醉了的人怎麼可能說自己醉了?” 蘇雨眠認命地嘆了口氣,“行了,你什麼都別說,反正說了,也不可信。”
邵溫白:“……” 一手將人扶住,另一只手從他外套口袋里進去,很快就到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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