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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麥見鐵牛不是很聰明的樣子，跟他說，只賣半斤和一斤的板栗，主要是怕四兩八兩的賣他算不過帳來。

  鐵牛問：「那人家買一斤半或者兩斤也不賣嗎？」

  林麥一邊翻炒著板栗一邊道：「賣的，只要你能夠算過來帳就賣。」

  鐵牛憨憨道：「這些帳我是算得清的。」

  不一會兒，板栗就香了，兩個人的攤位前都站滿了顧客。

  林麥是做生意的老油子，做起生意來十分麻利。

  反觀鐵牛就不行了，來個顧客他就手足無措，遇到個厲害的，抓他一把板栗他也只會幹瞪著眼。

  林麥看不下去了，讓他只負責炒板栗，來賣。

  把自己爐子的火控制得小一點，就能又賣又炒了。 (5,0);

  不然火大了，怕賣起來停不下來，鍋里的板栗會糊。

  鐵牛媽在家裡做好晚飯，和兩個小豆丁吃了，然後帶著小豆丁一起來送飯。

  先讓林麥吃，來炒。

  雖然年紀大了，可是力氣還是有的，就是和兒子一樣，算帳不行。

  不過有林麥在一旁幫算帳，勉強也應付得來。

  林麥吃完了，繼續炒板栗賣，鐵牛媽又去換鐵牛。

  等兩個人都吃完了晚飯，鐵牛媽就收拾了東西帶著兩個小豆丁回去了。

  這個年代的夜生活並不富，再加上又是冬季，晚上的寒風夾著江水的寒氣特別冷。

  過了八點路上就沒什麼人了，林麥和鐵牛也就收攤回去了。

  鐵牛媽已經給兩個小豆丁洗漱過了，安排們睡下了。

  指著靠左的一間房間對林麥道：「那間房間朝向最好，我就安排你和豆豆住了，你娘兒兩個的服我也全都放進了房間的柜子里。」 (5,0);

  林麥笑著道：「謝謝大娘。」然後又問那些米麵油有多斤。

  鐵牛媽揮揮手：「那些就別算了，我們還帶著個孩子在你家白住白吃哩。」

  「怎能不算呢，請你們一家過來幫忙，還要你們米麵油，像話嗎？」

  林麥拿了兩張大團結遞了過去：「這是米麵油的錢，不夠大娘多包涵，至於泡菜和青菜我就不算錢了。」

  鐵牛媽慌了：「哪怕加上青菜和泡菜也要不了這麼多錢，太多了！」說罷，要退一張大團結。

  送都送出去了，林麥是不可能再收回來的。

  心裡其實不喜歡人家不肯報帳的，喜歡親兄弟明算帳。

  就是因為鐵牛媽不肯報帳，只能多給。

  鐵牛媽一臉的不好意思地道了謝，然後問：「今天賣了多錢呀。」

  林麥本不想當著母子的面點錢，怕他們見自己掙得多，心裡不平衡。 (5,0);

  可轉念一想，如果不讓他們知道自己掙了多錢，恐怕會猜，還是明的好。

  他們如果看見自己掙得多，那就自立門戶吧。

  鐵牛母子兩個都不適合做生意，自立門戶是不可能的。

  嫌工資低？可以走人，五塊錢一天的工錢，還怕請不到人！

  請鐵牛，是看在他幹活勤快本分的份上，可他……

  給林麥的覺一言難盡……

  「我還沒有清點營業額呢。」林麥把今天一整天賣的錢全拿出來清點。

  除開本錢，以及鐵牛母子的工錢，淨賺了二十七塊。

  不過今天賣的時間短，明天賣的時間長，掙的就不止這點了。

  鐵牛媽已經燒好洗澡水，林麥頂著寒冷洗了澡就鑽被子了，換下的服打算明天早上起來洗。

  鐵牛母子隨後也洗了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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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牛媽一想到也就下午五點到八點，三個小時的買賣，林麥就到手二十多塊錢，心裡不平衡得難以睡。

  心想，如果母子兩個自己擺攤賣板栗不比給林麥打工強？

  可是一想到自己擺攤又頭皮發怵。

  城裡可不比鄉下，城裡人個個都是人，母子倆應付不來的。

  還是林麥吃，母子兩個跟著喝口湯吧。

  ……不過如果林麥了兒媳，林麥掙得再多也都是家的。

  想到這裡，鐵牛媽琢磨起怎麼把林麥變自己媳婦這事來了。

  晚上九點左右就睡了，睡得早起的就早。

  第二天，林麥六點半一到就起床了。

  洗漱完畢，拿了自己換洗的髒服就去洗，卻被鐵牛媽一把搶走了：「我來洗，你歇著。」

  林麥想要搶回來自己洗。

  雖然給鐵牛媽開了工資，但畢竟是鄉親，不能把完全等同於老媽子。 (5,0);

  否則會鄉親們著的脊梁骨，說沒有人味，連帶著方爺爺方臉上也無。

  鐵牛媽卻用強壯的胳膊把頂到一邊：「幾件服而已，這也跟我搶？」

  林麥只得作罷，提了個籃子去江邊撿小石子，用小石子炒板栗板栗就不會糊。

  這種方法雖然沒有直接上鍋炒的快，但適合邊賣邊炒板栗。

  炒板栗用的小石子不能太大，否則費柴火。

  在江邊挖了一籃子沙，藉助籃子的小孔一篩，把沙子全都篩掉，只留下石頭。

  再把大石頭挑出來扔掉，留下花生米大小的石頭就行，這項工作做起來不難。

  不到一個小時，林麥就收集了滿滿一籃子的石頭，在江邊洗乾淨了裝進籃子裡回家。

  才走到村口，不想到了錢國梁。

  林麥不想理他，裝作沒看見，繞過他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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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國梁卻追不捨，在背後道：「我打聽過了，那個男人不是你男人。」

  雖然昨天有不村民幫著搬板栗，可大家重點都在做小生意上。

  誰也沒有問鐵牛母子是什麼人，想當然地以為是婆婆和男人，也沒當眾表明過他母子的份。

  沒什麼好說明的，等鐵牛母子在村里住上幾天，大家互相聊聊天，就都能知道。

  林麥心下疑，這個無賴怎麼這麼快就知道了，難道一大早找鐵牛媽打聽的？

  一臉淡然：「我又沒說那個男人是我男人，是誰告訴你的？」

  錢國梁有點小得意：「我給你家的兩個孩子一人一塊糖，們就什麼都告訴我了。」

  林麥心想，回去得跟兩個孩子進行安全教育，不然人販子一塊糖就能把們給拐走。

  錢國梁見林麥不吭聲，又道：「你要選妞妞爸那還不如選我，妞妞爸看起來呆呆的，能夠幫你啥？我還能幫你做生意。」 (5,0);

  混無賴的男人，哪個不是又懶又饞而且不務正業？

  指他做生意，除非太打西邊出。

  再說林麥也沒打算找男人，自己掙錢母倆花，把豆豆培養才，到自己老了，豆豆能照顧自己，這日子不香嗎，幹嘛要男人！

  因此冷冷道：「我誰都不選！」

  錢國梁還要糾纏。

  林麥出其不意地從地上撿起一樹枝，劈頭蓋臉地向他上了過來。

  邊邊怒喝道：「你敢再纏著我，我就去派出所報案，說你對我圖謀不軌。

  現在可是嚴打期間，要不要公安給你定個流氓罪，然後來粒花生米？」

  錢國梁嚇得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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