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陪你跑兩圈，好嗎？”

    “是我來得早。”舒櫻指指腕表，“還沒到約定時間呢。沒關係，我先練一會跳繩，等來，我再跑步。”

    “好。我幫你掐表。”

    沈姿在家也練這些項目，沈律珩特意買回一個秒表。

    秒表掛在脖上，裏叼個哨，還像裁判的。

    要練育，舒櫻帶了發夾，把劉海別上去，出潔的額頭。

    連續練了三組跳繩，額前汗細細的，發卡跳鬆，幾縷不聽話的劉海垂下來，粘在額前，卷圈。

    沈律珩對比績要求，“三次都達到滿分線了，休息一下吧？”

    舒櫻繞好跳繩，跟他走到旁邊去休息。

    風雨跑道那有遮雨棚，不進來，往欄桿一靠，風嗖嗖的，很舒服。

    兩人站在那聊天。

    畢業班的學業各有各的忙，有日子沒見麵了。

    沈律珩上次見，還是幾周前的競賽輔導，他捧著一疊作業從輔導班門口晃過，想跟打個招呼。舒櫻因為遲到，前半堂課沒聽到，正拿習題冊圍著老師問問題，本沒注意到他。

    聽說月考考不好，沈律珩問：“是不是競賽分掉你太多力了？我初中也參加過競賽輔導，筆記還在呢，我找出來借你看看？”

    “好。麻煩你了。”

    “不客氣。”

    而後不管聊什麽，舒櫻都顯得很沒神。

    沈律珩以為是剛才運，疲乏了，可看樣子又不像。

    他走近些，“心不好？”

    舒櫻換了個姿勢，改為正對籃球場，避開他的目，“沒有。”

    “你呀你。學不會說謊就別學了。”兩人在相時的細微變化，沈律珩早注意到了，不清楚小姑娘是怎麽考慮的，他沒捅破。

    現在看一臉的不開心，還在自己麵前畏畏的，他心裏不好，“知道我是小姿的哥哥以後，你跟我都不怎麽說話了。是不是害怕我把你跟我說的事告訴小姿？哥哥有分寸，不會那樣做的。”

    “嗯。我知道。”

    “那是為什麽？”

    舒櫻不知道怎麽說，腳尖點在地上畫圈。理由說不出口，一時間也編不出借口，頓了好一會，才說，“律珩哥哥，我和小姿做朋友，不是因為你對我好，也不是因為你會給我買禮。你這樣很不好，特別不好……”

    沈律珩斂笑，收起沒骨的懶散站姿，站直子，語氣也變得認真，“我不好？”

    舒櫻側過，和他麵對麵。

    “你以為你對的同學關心一些，就能幫多幾個朋友嗎？我是跟小姿做朋友，不是跟你，有些事你替代不了的。你這樣做，有這樣的想法，是看輕了小姿的個人魅力。律珩哥哥，你很好，但不是所有人都是沖著你來的。”

    “所以你不用對我那麽好，不用這麽關心我……”

    你對我越好，我就越容易對你抱有奇怪的想法。

    舒櫻的腦袋一點點低下去。

    籃球場那邊有人進了個三分球，場邊觀眾鼓掌好，聲浪一高過一。

    舒櫻耳朵渡上一層，自屏蔽掉那些吵鬧。

    隻剩他悶在膛的笑。

    “傻瓜。怎麽會這麽想？”

    舒櫻頭頂一沉。

    風一吹，的頭發散開，幾發纏在沈律珩的手指上。

    他原本就很輕的作，變得更輕、更溫。

    “哥哥也想跟你當好朋友，不可以嗎？”

    “可以……”

    “那我關心下好朋友，不應該嗎？”

    “難怪你會不開心，想的這麽復雜，怎麽開心？有疑慮，早跟我說阿。

    ”沈律珩收回手，在兜裏，子斜斜地往欄桿一靠，語調再次變得散漫，“怎麽還繃著臉呢？還有什麽煩惱？”

    “告訴哥哥，好不好？嗯？”

    他的聲音有種神奇的魔力，聲不大，如利劍穿膛，直抵心間。在這樣的聲音裏，舒櫻無遁形，隻得如實相告，“我阿姨懷孕了……”

    沈律珩震住，子繃，僵許久，才緩過勁來。

    他肩膀抵著欄桿，一點點下，直到跟舒櫻視線齊平，“擔心有小朋友以後，他們對你不好？”

    “嗯。但也不全是。”舒櫻咬，“律珩哥哥，我這樣想是不是很自私？”

    “不是。”沈律珩子調正，但仍著腰，“又不是聖人，做事當然第一考慮的是自己的。哥哥理解你，阿姨和姨丈也會理解你的。櫻櫻，你要這麽想，多一個小朋友，以後也多一個人跟你分擔煩惱。”

    這些話，對舒櫻用不大，隨意地‘嗯’了聲。

    其實也不是要什麽解決方法，就是想找人傾訴煩惱。

    沈律珩又說：“我見過你阿姨。他們人很好。要是他們跟你談起這件事，你就老老實實地把想法說出來，不要害怕。親人之間，坦誠最重要。”

    “你放心。這件事，我不會告訴小姿。”

    “知道也沒事。這不算。”

    “還有煩惱麽？”

    “其實還有……”

    “你說，我聽著。”

    舒櫻猶豫半晌，仰起頭，鼓起好大勇氣問：“律珩哥哥，你有喜歡的人嗎？”

    “沒有。”沈律珩站直，跟拉開一段距離。

    “我好像有。”是你呢。

    舒櫻口幹舌燥，盯著他的瞳仁了下，心跳也跟著停滯一瞬。

    十四歲小孩說的喜歡能有什麽，無非是看哪個男生長得帥，哪個男生績好一些。

    沈律珩沒在意，哼笑兩手，勾起手指，彈腦門，“同班的小男生？”話剛出口，自覺不好地擺手，“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