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櫻如實相告，“好朋友的哥哥過生日，我不知道要送什麽。”

    “哥哥？”溫雅想了會，記起來，“沈姿的哥哥嗎？”

    “對。”

    “他高三了？”

    “嗯！”

    “送文吧，實用點。”

    舒櫻覺得有道理，送點他能用得上的，比花裏胡哨的東西要好。

    常用的是兩元一隻的晨筆，每次來拿了就走，也沒仔細瞧過其他的。

    今天站在貨架前，才發現筆的種類好多，品牌也好多。

    舒櫻挑選半天，選了一款百樂的櫻花鋼筆。筆桿是白的，握筆的地方有金線勾出的幾朵櫻花，典雅自然，不會太小生，外麵還有禮盒裝著，看著很漂亮。

    想到送的筆能被他握在手裏，寫字的時候也許會想到自己，全都興起來。

    文區是專門辟出來的，不跟超市的東西一起結算。

    筆上有櫻花。

    櫻花就是自己。

    藏在心底的小被擺到明麵，舒櫻有點難為，把禮盒放進不明的紙袋裏，拿著去櫃臺付錢，付錢的時候順帶挑了張生日賀卡。

    溫雅推著購車姍姍來遲，“付完錢了？買什麽了？”

    舒櫻著紙袋在眼前晃一下，就迅速收進包裏，“買了套百樂的鋼筆。”

    溫雅連‘哦’兩聲，帶繼續去果蔬區買食材。

    晚上，舒櫻坐在書桌前，對著空白的生日賀卡發呆。

    剛洗完澡，周水霧繚繞，玫瑰皂香混著未散的熱氣充斥在鼻腔裏，熏得人更躁。

    舒櫻寫廢好幾張草紙，都定不下要寫什麽。

    的字一般，也拽不出什麽文藝的詞，寫長了看著又煩又矯，寫短了怕給人一種敷衍。

    猶豫好久，舒櫻提筆在賀卡上寫——

    ‘沈律珩：

    祝你十九歲生日快樂↖(^ω^)↗Be happy.

    舒櫻’

    簡潔的祝福語後，畫了個‘加油’的表符，好讓賀卡看起來不那麽嚴肅。

    舒櫻沒稱呼他哥哥，直接寫的名字。

    三個字一筆一劃寫得很認真。

    這一刻，他不是好朋友沈姿的哥哥，隻是喜歡的男生沈律珩。

    喜歡的男生十九歲了，過年的界線，明年就要去上大學，邁向人生的新階段，有很多祝福、很多話想跟他說，但知道的、經歷的太了，也不知道從哪說起。

    唯有‘快樂’兩個字，既應景又最重要。

    舒櫻在快樂後麵又用英文寫了‘Be happy’，每個字母上麵用兩個點和弧線畫上小笑臉。

    無論什麽時候，都希他可以快樂。

    **

    周六，舒櫻去高中部參加競賽輔導。

    包裏揣著鋼筆禮盒，像對他的喜歡，像快要藏不住的心事，鼓鼓囊囊的，不停往外冒。

    喜歡的男生很優秀。

    所以也要很努力。

    這麽想著，舒櫻做題好像都快了一點。

    輔導課的卷子是即寫即批改，上午做題講解，下午小測，立刻就能出績。

    下午小測後的習題課，老師站在講臺上分析績，“今天的小測，舒櫻進步很大。下個月就要去參加競賽了，其他同學也要加把勁。”

    臨近比賽，輔導結束，很多人都主留下問問題。

    舒櫻還有事要做，背包離開。

    高中部有文藝匯演。

    舞蹈社的周末會回學校練習，剛才們在中庭的空地跳舞。

    引得高三全出來趴在走廊看。

    現在舞蹈社的散了，走廊人也散了一大半。

    輔導班正對著沈律珩的班級。

    舒櫻從班裏走出來，看見沈律珩還站在四樓走廊，旁邊眾星拱月地圍著一群人。

    不過，他們不是為了看跳舞，而是在討論在告示欄的月考榮榜。

    他肯定在榜上吧。

    舒櫻攥著禮袋的手了，出一手心汗。

    輔導班在一樓的備用教室，高三畢業班在四樓。

    四層樓隻要走五分鍾，但舒櫻仰著頭看他，卻覺得他離自己好遠好遠。

    明明大家都穿著一樣的校服，他上的藍好像比別人的更耀眼，更舒服些。

    舒櫻盯著他愣神之時，他忽然側過臉跟解飛廉說話，餘似乎是瞥見了，整個人都轉過來了。盯得有點久了，又沒戴眼鏡，舒櫻的視線有點糊。

    可清楚地看到他角又上揚一個弧度，笑得很燦爛，對著的方向。

    他抬手。

    舒櫻也抬手，準備回應他。

    然而，手剛離開著的，就聽見後麵傳來一聲響亮的——

    “阿珩。”

    舒櫻震住，尬得僵在原地。

    頓了幾秒，手又迅速回，低頭迅速跑走。

    聽見沈律珩在樓上，隔著四層樓跟後的生說話。

    舒櫻一直跑到沈律珩教室下方的一層走廊，跑到他看不到的地方，才敢回頭看。

    蘇妤兒站在中庭。

    舒櫻在沈家看過不兩家人一同出遊拍的合影。

    聽沈姿說，蘇妤兒、解飛廉、沈律珩是從兒園就開始的同學，蘇妤兒的媽媽和沈律珩爸媽也是同學，兩家人特別。

    蘇妤兒朝他揮手，“阿珩，我有事要回家，下節課不上了，你幫我把生作業送下來吧。”

    沈律珩在上麵點頭，“你等我一下，我現在去辦公室取。

    ”

    還好手沒抬起來。

    不然太尷尬了。

    舒櫻想到這，還是頭皮發麻，全每個細胞都囂著‘好尷尬’。

    蘇妤兒繼續催：“那你快點去，我趕著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