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舒櫻擰眉，盯那個小方塊。

    男生穆端，四十八號，是倒數第一。

    穆端咧著笑，沖人群外的同學招手，“我找到我自己了，在實驗班最後一個。”

    他扭過頭，看舒櫻還是沉著臉，十分不解，“分到實驗班，你還不開心？”

    “倒數第五，有什麽可開心的？”舒櫻有些不耐煩，想走，側過發現周圍聚了一群人，不出去了。

    穆端指指旁邊的幾張紙，“咱們後麵還墊著十六個平行班呢。我們這麽不開心，他們豈不是要難過到跳樓？”

    舒櫻眉眼舒展開些，“倒也是。”

    看轉晴了，穆端自我介紹道：“舒櫻同學，你好，我穆端。我現在要去班級領書，你呢？”

    “我也是。”舒櫻跟著他上樓。

    領完書，班主任張元組織班裏同學上講臺做自我介紹。

    張元站在講臺上，給他們打樣。

    他拿筆在黑板上寫自己的名字和手機號，“張元。你們的語文老師、班主任。接下來的一年，希大家認真學習，好好配合我的工作。有任何問題，可以打我手機。教學區不允許使用手機，有需要去辦公室打公用電話。”

    “我現在念學號，念到的人上來做自我介紹。”

    ……

    這個環節，舒櫻並不陌生，就是上去寫個名字，說一句客套的‘希接下去的日子和大家為好朋友’，就可以走下來了。

    三號開始，自我介紹逐漸走偏。

    三號上臺說完姓名和基本信息，繼續說：“我的特長是鋼琴。十級。我想報學校的樂隊，如果有同學們也想去，可以一會下課來找我。謝謝。”

    而後上臺的同學都會加上興趣和特長。

    舒櫻咬，背後浮出一層虛汗。

    怎麽大家都有特長？

    沒特長的，也有興趣好，有想參加的社團。

    可什麽也不會。

    舒櫻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有什麽拿得出手的特長，五擰一團，坐在座位上苦熬著。

    張元到的學號。

    沉著臉上臺，用筆寫名字，再轉過，“我舒櫻。”

    “……”舒櫻咽進一口唾沫，張到結，“希、希和大家為好朋友。”

    太丟人了。

    舒櫻迅速說完，想迅速下臺。

    張元住：“舒櫻。”

    “張老師？”

    “你筆字寫得好看的。”

    “嗯。我初中是板報宣傳小組的。”

    張元點頭，“那宣傳委員就你來當吧。”

    “好。”

    臺下響起掌聲。

    在同學們自我介紹的時候，張元拿著筆在名單上勾勾畫畫，直接將班委挑選出來。他挑班委不按套路出牌，想著班委事多，前麵學號的可能隻顧著學習，隻有學習委員選了一號，其餘的都從後十五名裏挑，還讓倒一的穆端當班長。

    穆端被委以重任，心中大喜，當天晚自習就走馬上任了，坐在講臺上組織晚點名。

    舒櫻以為還跟以前一樣，會布置一些預習作業，循序漸進地加重課業任務。沒想到第一天老師直接講了十頁課本，晚上的作業就是練習題。

    舒櫻做得有些吃力，扭臉看同桌穆端寫得飛快。

    咋舌，“你這麽快就掌握了？”

    穆端從包裏掏出一本課外補習班的講義，“我暑假上過補習班，這學期的容已經提前學過一次了。”

    講義上有各種公式的變形，總結得很好。

    穆端看不會，把講義借給舒櫻。

    舒櫻邊看邊寫題，注意到前後桌也拿著各種課外補習的講義，一問才知道，班上一大半同學上過暑期培訓班。

    剛開學，舒櫻就有種不上氣的覺。

    沈律珩卻在這種高裏待了三年。

    舒櫻想起市圖，他埋在作業山筆疾書的認真。

    這一刻，終於明白那句‘你必須非常努力，才能看起來毫不費力’是何意。

    **

    周末，舒櫻照常去市圖學習。

    沈姿的補習班在市圖附近，上午去補習班上課，中午到市圖午休，下午再去上課，晚上還來市圖學習一直待到九點閉館。

    天氣一涼，市圖關掉空調，沒那麽多人來了，座位很多。

    舒櫻每次去，都會幫沈姿占座。

    沈姿練習育中考一年，瘦下一些，現在學習力大，學校有作業，補習班有作業，安蕊還給額外布置作業，一個人寫三份題。吃的零食，或許是全去補腦力了，重維持在一百三不，也算因禍得福了。

    經舒櫻開導三年，沈姿比以前活潑一些。如今人瘦了，績也上來了，自信不。高中有社團活，沈姿會小提琴，參加了校樂團、漫社、戲劇社，到不朋友。

    兩人在市圖寫作業，沈姿的同學從桌邊經過，會和打招呼。

    一中的語文課和政治課，要求讓同學做PPT，課前五分鍾上臺講名著故事和時|政新聞。舒櫻是宣傳委員，負責收集同學做的PPT，再匯總給老師。

    要用筆記本，占的桌子是有頭的四人桌。

    有幾次，沈姿的同學也和們坐一起學習。

    舒櫻不認識們，有些拘謹。

    沈姿注意到，問：“你是不是不喜歡跟們坐一起？”

    舒櫻搖頭，“沒有。都是同學。了就好了。”

    但們和沈姿一樣，都是在附近上補習班，中間的休息時間沒地方去，才到市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