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律珩第二天的課因為老師有事取消了，也有空。

    話題是舒櫻挑起的，說張元下周要休婚假了，跟高二的數學老師。沈律珩頗為慨，說他高一就--------------/依一y華/聽學長說張元追那個老師三四年了，他還以為張元放棄了，沒想到能堅持到現在。

    宿舍裏在聊同學的八卦，和沈律珩在手機上聊老師的八卦。

    宿舍同學都困了，舒櫻的手機屏還亮著。

    吳佳玉問：“你是在看視頻嗎？怎麽還不困呀？”

    “嗯。在看一個畫片。”舒櫻隨口胡謅，又看了眼時間，已經是淩晨三點了，先跟沈律珩說晚安，結束了那天的夜聊。

    想到這，舒櫻臉頰溫熱。

    和沈律珩的聯係正在一點點繞開沈姿這層。

    舒櫻點開係統設置，給短信箱加鎖，現在開屏要碼，點開短信箱也要輸碼。

    都說暗是一個人是事。

    可現在獨自珍藏的心事，好像變了和沈律珩共藏的小。

    舒櫻從廁所出來，沈姿還在糾結這件事，“你說沈律珩是不是有朋友了？”

    眉眼彎彎，“也許是呢……”

    兩人又聊了一會，舒櫻收拾東西要走。

    下樓時，安蕊截住，“櫻櫻要走啦？”

    “嗯！今天謝謝阿姨幫我們切水果。”

    “不客氣。”安蕊幫提書包，“書包這麽重呀？從市圖直接過來的吧？”

    “對。”書包背在自己上，被人這麽拎著，舒櫻有些不自在，知道對方是好意，也不好說什麽，不由得加快腳步，想快點離開。

    安蕊送出院門，“櫻櫻呀。以後一中要是有自印卷，你能不能復印一份給小姿呢？”

    “媽。你怎麽還提這事呢？！”沈姿一直跟在後麵，就是怕說這事，沒想到還是開口了。

    手抓住安蕊角往下扥，“我補習班還有作業，你不是也給我請家教額外補了嘛。”

    安蕊拽出服，瞪一眼，扭臉向舒櫻又恢復了滿臉堆笑的模樣，“你跟小姿不是好朋友嘛。你們一起努力，以後去大學還能一起，多好呀。是不是呀？”

    “可以的。”舒櫻沒覺得這有什麽，“不過有些小測卷我們是當堂測，當堂講評，下課又收上去了。”

    安蕊知道這個，蹲下子，語氣更溫，“像這種小測卷，你能記多，就告訴小姿多，行不行？”

    “好！我盡量！”

    “對咯。好朋友就是要一起進步。”

    “那阿姨我先回家了！”舒櫻書包帶，和沈姿揮手，“小姿，我回家啦。”

    沈姿揮手回：“嗯。拜拜。”

    沈姿站在影裏，看不清的神，隻能從低落的語氣裏覺察出心似乎不太好。

    看舒櫻走遠，沈姿再繃不住，沖著安蕊發脾氣，“你幹嘛跟人家提這個要求啊！還讓背卷子，好尷尬啊。”

    安蕊用食指腦袋，“你要是能考上一中，媽媽需要這樣求人家？一中的教師團隊就是比其他中學好，高一、高二可能沒差多。到高三總復習，你們之間的差距一下就拉開了。一中的教師團隊能題，你們那六中老師能嗎？”

    “你千萬別跟你哥一樣玩，到績下降才後悔。”一提到孩子的績，安蕊就一個頭兩個大，研究所職工學歷卷不了，就開始卷孩子的績，整個暑假單位裏都在問沈姿的績，聽說沈姿考到六中，那些人明麵上說要幫想辦法讓孩子去好學校寄讀，誰知道暗裏會怎麽嘲笑呢。

    越說越生氣，“我跟你說多次了，除了一中、八中、外國語，不許你跟其他學校的同學來往。噢，還有你們六中也行吧。”安蕊輕嘖一聲，又用指尖腦袋，“你怎麽就考到六中去了。今天你還把那個考職高的帶家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懂不懂？你看你以前跟舒櫻一起玩，還能去市圖讀讀書。現在要不是我著你上補習班，你跟那些同學會混什麽樣了？讀書不好，以後能幹嘛啊！”

    最後一句，安蕊幾乎是用喊的。

    千錯萬錯都是讀書不好的錯。沈律珩當初紋、打耳、染發燙頭，安蕊都沒罵得這麽厲害。後來他考上一中競賽班，安蕊幾乎是把他捧在掌心，中考後的那個暑假，立馬給沈律珩買了一臺新的筆記本電腦。

    沈姿心裏委屈，憋得眼眶通紅。

    不想哭，但忍不住，用手邊抹眼淚邊說：“我就是笨，努力到死都考不上一中。”

    安蕊看一掉眼淚，意識到態度不好，彎下子，手在沈姿臉上眼淚，“怎麽會呢。爸爸、媽媽、哥哥都績好，都聰明，你怎麽會是笨蛋。你再努努力，咱們考一個好大學，以後的路會好走很多。反正你去補習，中午休息沒地方去，就去市圖找舒櫻拿題。要是嫌麻煩，不願意給，你跟媽媽說，媽媽幫你去解決。咱們看需要什麽，給送點小禮，好不好？”

    舒櫻走出一段，想問沈姿下周要不要和去市圖，又折返回沈家。

    走到院門口，聽到兩人的吵架容，有些震驚，當即愣在原地。

    沈姿看到舒櫻，臉上的表全僵住，尷尬到想找個地鉆進去。

    說不出話，扭頭躲進屋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