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姿挪到舒櫻邊，環住胳膊，靠到上。

    沈律珩提醒：“車椅背後有毯子，冷了可以蓋。還是我把空調調高一點？”

    沈姿哼哼兩聲：“不用了。你安靜開車吧。別說話了，好煩啊。”

    “哦……”沈律珩也覺著煩，等紅燈的時候，手指在方向盤在敲敲打打的。

    沈姿掏出手機，點開短信頁麵，編輯好一條信息，遞到舒櫻麵前。

    車昏暗，調到最亮的手機屏有點晃眼。

    可屏幕上的字更刺目。

    ‘你也喜歡沈律珩，對不對？’

    小總有浮出水麵的一天，隻是舒櫻沒想到會這麽快。

    目前沈姿仍是維係兩人關係的關鍵。

    舒櫻覺得瞞著好朋友不好，又覺得被喜歡的人的妹妹知道這件事，那離捅破窗戶紙就又近了一步，可還沒做好準備去應對沈律珩，或者說，還沒法接被他拒絕。

    舒櫻有想過，如果剛才KTV房裏的人是，不止會哭，還會覺得見不了人。

    告白被拒是一件很恐怖的事。

    被暗好多年的人拒絕就是難過加恐怖。

    舒櫻猶豫的幾秒，沈姿已經明白了。

    繼續打字——

    ‘你可不可以不要喜歡他了？’

    如果說前麵那個問題還有猶豫，現在這個舒櫻心裏的答案卻很清晰。

    那就是‘不可以’。

    這份喜歡比跟沈姿為心的好朋友更早。

    舒櫻明白的顧慮，拿過手機打字回——

    ‘就算我沒和他在一起，我們還是好朋友，這一點是不會變的。’

    沈姿看到這句，繃的神經放鬆，頭一歪，栽到舒櫻肩上，“櫻櫻，我好累。”

    舒櫻拍拍肩膀，“那就睡一會。”

    車子行至舒櫻家，沈姿送走了一段，折返回來的時候，坐到了副駕駛。

    一坐上車，眼淚就啪嗒啪嗒掉。

    沈律珩驚了，遞出紙巾，“怎麽了？”

    沈姿擤鼻涕，哭得卻更厲害了，“沈律珩，為什麽你總是這麽歡迎啊！從小到大都是這樣。我好討厭你啊！！”

    “我……”沈律珩發懵，不明白怎麽突然這樣了。

    沈姿推他一下，把臉別過去，不讓他看，又用力拍車子催道：“快點開回去！我要回房間玩電腦，不想跟你說話了！”

    而後的幾天，舒櫻還是在上午來找沈姿玩。

    偶爾解飛廉也會來。

    這一年，沈姿的生活除了學習和刷題再無其他。

    即使是如此努力，一套一中自印卷瞬間把拉回起點。

    好不容易能有幾天休息，能口氣，能到電腦。打開一個對戰的頁遊，在遊戲裏拿著重型機|槍，朝僵掃|，以打怪來發泄。

    解飛廉有玩這個遊戲，拿著遊戲手柄陪闖關。

    遊戲的畫麵做得很真。

    每打一槍，僵的腦袋就多一個彈孔，嘩嘩地流，有的時候還能看見白腦漿。舒櫻看得背脊發涼，有些不舒服。

    陪著看了會，有點暈主視角，起去樓下倒水，順帶讓眼睛休息下。

    走到樓下，發現沈律珩不在。

    又往三樓走。

    沈家的三樓是書房和會客廳，主要是安蕊和沈昭在用，沈姿不怎麽上來。

    三樓客廳裝修一個飲茶室，旁邊連著個小咖啡臺。

    一般是沈昭談生意、會客用的。

    桌上用於煮茶的小電磁爐上有個小鍋，正咕嘟咕嘟地煮水。鍋上架著個玻璃碗，沈律珩拿著矽膠翻鏟在攪東西。

    甜到膩的香味沁在空氣裏。

    他在做巧克力。

    舒櫻走過去，“律珩哥哥，你在幹嘛啊？”

    “做巧克力，聞不出來嗎？”

    “哦……”

    我當然知道，就是想問你要做給誰啊！

    舒櫻在心裏撇。

    沈姿胖，沈律珩能看到的時候，都會管吃零食的事，不可能做巧克力給。

    那還能做給誰？

    舒櫻抬頭看到架子上的日歷。

    下周四就是七夕了。

    七夕！

    巧克力！

    這兩個詞一聯係，舒櫻懂了。

    難怪他前幾天拒絕喻欣然的時候那麽幹脆，原來是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舒櫻低頭，鼻翼一，登時紅了眼眶。

    除開績和家境，和沈律珩之間還有一道無法越的鴻。在這個年紀，五歲的年齡差可以把兩人拉開好遠的距離。連喜歡都要藏得小心翼翼，他卻可以牽著喜歡的生走在下。

    沈律珩從旁邊的小冰箱，拿出一板凍好的巧克力，叉起一塊，遞給舒櫻，“你幫哥哥嚐一下，好嗎？”

    舒櫻深吸一口氣，憋回眼淚。

    他做的巧克力還的，加了些花生碎，嚼起來更香。

    “甜嗎？”

    “苦……”

    舒櫻沒騙人，現在任何東西，吃進去都是苦的。

    “啊？”沈律珩喃喃，“現在小生都喜歡吃這麽甜的嗎？”

    舒櫻搖頭，“不是。是我喜歡而已。”

    “嗯。那一會哥哥給我們櫻櫻單做一板甜的。”沈律珩轉把新一板巧克力端進冰箱冷凍。

    他對舒櫻很好，但不是男生對生的好，是哥哥對小孩的好。

    說什麽，他隨口就答應了，也就是把當小孩才會這樣。因為無所謂，所以不顧忌，能給的就給了，本不考慮，給的東西、說的話，會在心裏引起怎樣的軒然大波。

    麵對這樣的況，舒櫻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沈律珩轉過來，邊清理桌麵，邊問：“上次我讓你問小姿的事，問得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