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就排到了。”

    “不想玩了。”

    “行。那哥哥送你回學校。”

    時間還剩一點，沈律珩給買了個兔子造型的棉花糖。

    棉花糖外麵有塑料袋套著，幹凈衛生，還能存放，不用著急吃。

    沈律珩一手遞棉花糖，一手習慣地腦袋。

    “律珩哥哥。”舒櫻覺得有件事不能再藏了，但有點張，有點害怕，聲音小小的，還有些飄忽，“你可不可以暫時不要談啊？”

    沈律珩覺得小姑娘大概是怕他就不能帶玩了，沒把這句放心上，手邊腦袋，邊故意逗道：“管這麽多呀？櫻櫻上大學，會有小男生陪你玩的，到時候你可能連哥哥名字都忘了。”

    “不會的！”他語氣太溫、太寵溺了，但不是跟朋友說話的態度，像在哄孩子。他就是把當小孩了，舒櫻著急地跺腳，“我十八歲了，不是小孩了！我喜歡你！是想當你朋友的那種喜歡！”

    沈律珩臉上的笑凝住，眼睛瞪大，慌張地收回手。

    一著急沒注意，順帶勾下幾頭發。

    舒櫻倒吸涼氣，輕嘶一聲。

    “對、對不起……”沈律珩收手，後退半步。

    舒櫻邁進一大步，幾乎要到他上，“我認真的！”

    沈律珩咽唾沫，“我……”

    舒櫻捂著耳朵，拚命搖頭，不讓他繼續說：“我大後天就要高考了，律珩哥哥要是現在拒絕我，我的心就會很糟糕、很糟糕，高考就會考得很不好、很不好，然後我的人生就會完蛋啦！”

    小姑娘五皺，不停眨的眼睛潤出一層水，沈律珩覺得他現在隻要一張，無論說什麽，都能馬上出眼淚。

    他鬆了一口氣，“好。

    哥哥不拒絕你。”

    “真的？！”舒櫻捂著口，眼眶溫潤，高興到想哭。

    沈律珩從兜裏掏衛生紙給，“吧。”

    “嗯！”舒櫻邊邊確認，“那等我高考完，就和你談。”

    小姑娘都給安排好了，沈律珩笑開，“哥哥話還沒說完呢。”

    舒櫻發懵，定在原地。

    小姑娘上高中以後好像又長高幾公分，現在還穿了鬆糕鞋，跟他隻差半個腦袋了，又一直在強調自己的十八歲，沈律珩真覺得好像是跟以前不一樣了。

    他咳嗽一聲，故意著嗓子說：“以前我給小姿開家長會，看過你們在班級後的心願，你說想要我當你的哥哥，那哥哥就答應你，會把你跟小姿一樣當親妹妹疼。大後天的考試，你要加油，等考來夏江大學醫學係，哥哥罩著你。”

    他說的心願是舒櫻初二的時候寫的。

    那時候，舒櫻還不懂什麽喜歡，天天陷在想沈律珩的奇怪緒裏。以為自己是缺，羨慕沈姿有疼的哥哥，所以老師讓寫心願時，寫了‘想考夏江大學醫學係’，還寫了一張‘想要SLH當哥哥’。班級後麵的紙得滿當當的，怕人看懂，把那張寫‘SLH’的在小角落。

    現在舒櫻懂了，不是想當他妹妹，就是喜歡他，想跟他談！

    沈律珩說得很清楚，拒絕得很委婉，怕難過，給留了幾分麵。

    舒櫻沒繼續糾纏，點頭應下，“好。我會努力考試的。”

    “別張。高考隻是很小的一關，考什麽樣，人生都不會完蛋的。”沈律珩兩手在兜，快走兩步，跟拉開一段距離，“走吧。

    我送你回學校。快跟上來。”

    **

    高考最後一門考的英語，下午五點考完，舒櫻從考場走回備考教室。

    分別就在眼前，同學們在班級互換同學錄。

    舒櫻從包裏掏出手機，長按開機。

    有條新信息，來自沈律珩。

    躲到廁所去看。

    半小時前發的——

    [沈律珩]：我下午有點事，不過去接你了。希你高考順利。

    高考考場管理嚴格，提前兩天作為考場的教室就被清空了。

    這兩天，學生是在備用教室自習的。復習書多，舒櫻已經拿回去不，但現在書桌堂裏還是滿的，宿舍那邊也還有東西。

    已經計劃好了，今天考完先把書抱回去，明天陸雅彬有空了，會開車跟來搬宿舍。

    之前沈律珩聽說要自己搬書，答應要開車來接。

    或許是那天的告白影響，沈律珩更改了主意。

    幫忙是分，他不來，舒櫻也不能說什麽，就是覺得難過，覺得他在一點點地疏遠自己。也是，當初喻欣然跟他告白，他就說短期不要聯係了。

    舒櫻站在廁所隔間，盯著手機屏落淚。

    外麵有個沒考好的文科生哭得死去活來，老師正抱著安。

    悲傷的緒會染。

    舒櫻仰頭，也哇哇地哭。

    外麵的老師聽到，過來拍門，“同學，你沒事吧？考試這種東西努力了就好，不要想太多阿，考完就回去好好休息……”

    老師隔著門，耐心地開導很久。

    舒櫻慢慢緩過勁，幹凈眼淚走出來。

    老師遞出一張紙巾，“洗洗臉。省得回班，同學問東問西。”

    “謝謝老師。”舒櫻接過，胡地下臉。

    舒櫻回到班上，班上同學走了一大半，收拾好書，跟室友聊了幾句，背後背著包，右手提著個小手提包往外走。

    包不大，裝的全是書。

    還是有點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