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律珩手上這本上學期就想借，幾次來都沒借到，在查詢係統上一查才知道這本書就三冊，全在新校區的圖書室，還在圖書館的建議添加書目裏寫了這本書。

    沈律珩賠笑，“都有。隻是為了資料，我借完書就走了，幹嘛坐在這等你。”

    “也是。”舒櫻拉著凳子湊近他，跟他一起看書，“實習很忙吧？”

    “是啊。都沒時間回你信息。想我嗎？”

    “想。”

    “我也是。我沒有寒假的，隻有過年那一周能休息，到時候跟你出去玩？”

    “好不容易休息，我去你家陪你吧。”

    “嗯。也好。”

    兩人正說著話，沈律珩肚子傳來一聲很悶很細微的‘咕’……

    他側臉一紅，以咳嗽掩飾尷尬。

    舒櫻角勾起一抹笑，眼神落下來，更多的還是心疼。

    “怎麽這個時間了，還不去吃飯？”

    “忙忘了。”

    沈律珩下班打車回新校區，到圖書館先去借書。他知道舒櫻下午第一節有課，隻有午休這會能和見一麵，說說話，怕去食堂吃飯會錯過舒櫻，就捧著書一直坐在這個位置等。

    舒櫻看了眼時間，距離上課還有半個多小時，“我陪你去食堂吃飯？不吃飯不行阿，下午你還要上班的。”

    沈律珩拉過挎包，“我有吃的。你一說我想起來了。”他從包裏拿出一個吃了三分之一的三明治，三明治在包裏放了有一會了，被得有點不樣子，裏麵的沙拉醬布滿塑料袋。

    他也沒在意，拉開包裝袋口，就著溫水大口地吃。

    看上去是真的了。

    舒櫻拍他後背，“慢點吃。我櫃子裏有燕麥片，給你泡一杯。”

    “不用了。陪我坐一會吧。

    ”

    “嗯。”舒櫻把自己保溫杯裏剛打的熱水倒進他杯子裏。

    “你這三明治怎麽還是吃過的？不會是早上剩到現在的吧？”

    “嗯……”

    “早上剛到醫院，住院部有個病人傷口崩開，我去幫著理，就沒吃完，後麵一直有事也沒時間吃。”

    新校區到他的實習醫院坐公要一個多小時，打車也要半個多小時。地方偏，那麽早沒有的士，沈律珩都是五點半起床，去趕六點的第一班公，而學校食堂七點才開門。

    他都是去醫院附近吃早飯，要是路上遇到堵車，或者一到醫院就有事，就沒時間吃飯。

    這些事，是舒櫻看黎宇建在朋友圈發的。

    沈律珩沒跟說過這些，也沒抱怨過排班多，兩人聊天他說的最多就是今天有哪個病人出院了，誰又送他謝卡了。

    他的臉，“再忙也得吃飯吧？不是你教我的，說不吃早飯不好，會得胃病的。”

    “我們櫻櫻學得真好，現在都能教我了。”

    “沈律珩，我跟你認真說話呢。”

    “好……”沈律珩坐直子，“我記住了，會記得吃早餐的。”

    舒櫻低頭看了眼他手裏的三明治，是用那種家用廚房塑料分裝袋裝的，不像是商店買的，更像是自己做的。

    “你這三明治哪買的？怎麽包裝這樣？”

    “哦……”沈律珩吃完最後一口，“蘇妤兒給我的。自己做的。”

    “做的？”

    “嗯。家住是我們實習醫院附近。專碩在醫院的時間多，經常回家，就住在家裏。有空會給我帶早餐。”

    “這樣啊。你們醫院附近沒有早餐車嗎？”

    “有。給自己做，所以順帶給我做一份。”

    聊到這裏，有點進行不下去。

    舒櫻周末有回家，都會在家裏做點好吃的帶到學校分室友。蘇妤兒給自己做吃的，多做一份給他乍一聽沒什麽問題，但蘇妤兒最近剛分手，再聽到這個就覺怪怪的。

    “我聽說學姐跟林子濤分手了？”

    “嗯……”沈律珩聳肩，“我還以為會難過一陣，沒想到還正常的。”

    “哦……”

    就是說，你們還有聊這事咯。

    也是，他們在一個醫院工作，又是多年的好朋友。

    舒櫻挽著他胳膊，靠到他肩膀。

    沈律珩偏頭，“怎麽了？”

    舒櫻也偏頭，故意用他側頸，隻是單純的，不是親吻。

    沈律珩了下脖子，笑意悶在膛，尾音發，“舍不得我走阿？”

    “嗯。舍不得。”

    “乖。不忙的時候，我會打電話給你。”

    “好。”

    沈律珩低頭看腕表，“再坐十分鍾，我要走了。”

    “好。”

    兩人靠了一會，蘇妤兒走過來，“阿珩。”

    沈律珩要坐直回應。

    舒櫻心裏泛起一從未有過的緒，有點酸，有點不開心，也有占有。閉著眼，不去看，抱他胳膊，不讓他。

    沈律珩另一手過來，安地在胳膊上拍了拍。

    “你怎麽也回來了？”

    “我下午沒排班，回宿舍休息一下。”

    “這樣阿。”

    “你手上那本書看完能不能借我？”

    “好。到時候我們一起來圖書館，我還，你再借。”

    “嗯。你要去醫院了吧。我看差不多到時間了。”

    “是。”

    沈律珩又拍了拍舒櫻，手從懷裏出來，側拿書包，把桌上的東西收拾進去。

    舒櫻睜開眼，湊近他，親他側臉，“工作要加油喔！”

    沈律珩笑笑，“好。”

    收拾好書包，他跟蘇妤兒往電梯的方向走。

    等電梯的人多，兩人選擇走樓梯下去。

    沈律珩出顆戒煙糖，撕開包裝丟進裏。

    蘇妤兒擰眉，“怎麽忽然想起戒煙了？你不是說戒煙很難？我記得高三那陣，你得可厲害了，大課間還躲廁所去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