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安蕊的語調高又尖，滿自豪，自己爭取到一筆不菲的科研項目投資，老公公司業績蒸蒸日上，一雙兒全是名校，一個是前途燦爛的醫生，一個即將出國留學。

    怎麽聽都是幸福滿的人生贏家，舒櫻卻從中聽出一艱辛。不是為安蕊，而是為沈律珩和沈姿。覺得他們好辛苦，從小就要背負這麽大的力。尤其是知道沈律珩因為績下被沈昭用皮帶背，沈姿因為沒考上一中高中四年全在安蕊的謾罵中度過，再聽到這些更難過了，安蕊眼中的滿有一部分是用沈律珩和沈姿的痛苦換來的。

    這麽一想，舒櫻覺得自己還幸運的，小時候的不開心在遇上溫雅後全抵消了。高三學習力特別大，現在在夏江也是這樣。溫雅總安，快樂最重要，還說要是以後覺得當醫生太累就去陸雅彬的事務所當個鹹魚前臺。

    溫雅跟說過最多的一句話就是‘家永遠是的後盾’。

    舒櫻盯著手機屏的聊天頁麵，默默想，那沈律珩呢？他的後盾又在哪裏？

    忽然，沈律珩的視頻電話打過來。

    舒櫻驚到，手一抖，又手機，仔細看清按鍵後掛斷，給他發去一條語氣慌張的語音——

    “我、我在浴室洗澡啦！”

    那邊用文字回——

    [沈律珩]：說得我更想看了

    [舒櫻]：壞蛋！

    隔了幾秒，沈律珩打語音電話過來。

    舒櫻接起來，到耳邊。

    他應該是在路上走，風聲著話筒。

    “怎麽了？”

    “沒怎麽。就是走去飯店的路上有點時間，給你打個電話。

    你可以邊泡澡邊開揚聲說話，就不用著手指打字了。”

    “嗯……”

    雖然隻是語音通話，可一想到沈律珩在電話那頭，舒櫻不好意思服，坐在沒放水的浴缸裏跟他聊天。

    通話時，想到社團學長說沈律珩是空有浪渣臉的純男。

    現在想想不全對，其實他的，跟聊天偶爾會摻進些葷詞。

    他實習忙，晚上回學校，才有時間跟聊天。宿舍有室友在，兩人不打視頻，一般是用語音通話。有次他說要去洗澡了，舒櫻以為他要掛了，沒想到沈律珩問洗澡沒，舒櫻說還沒有，沈律珩就讓也去洗澡，兩人在浴室保持語音通話就算洗鴛鴦浴了。舒櫻紅著臉罵他是壞蛋，然後掛了。

    但說他也不對，再過幾天兩人就滿一年了，卻還沒接過吻，跟室友的進程一比，差出一個銀河係。舒櫻主吻他側臉的時候，沈律珩會耳尖泛紅，不好意思地脖子，呼吸也會變。他吻的時候又得要死，張得像新手，技法純得像老手，手也不老實地往服裏鉆，可又隻在腰邊，沒再往上或往下。每次親個側臉，舒櫻都覺得要飄上天了。

    一個人怎麽能又純！又！

    可是沈律珩就能。

    想到這裏，舒櫻子發，在浴缸一角。

    可能是聲音小了，沈律珩問：“你真的在洗澡嗎？怎麽沒水聲？”

    舒櫻撇，“我隻是泡著，所以沒水聲。”

    “哦……”

    聽聲音，他緒好低落。

    舒櫻問：“怎麽了？親戚說什麽讓你不開心了？”

    “也沒有。他家小孩也學鋼琴的，考到十級了。

    可能是我最近回家有練琴，剛在他家，我媽讓我和他都彈一首。唉……”

    “彈不好？”

    “嗯。太久沒練了。那時候也隻學了四年，我才考到六級而已。”沒幾秒，話筒那邊傳來一聲苦笑，“我媽說我小時候太躁，才會沒辦法繼續學琴。”

    “律珩哥哥已經很優秀啦！全國才幾所學校有資格設立醫學八年本博阿，一年名額就那麽幾個，還有你一個。真的很厲害。你是人，不是神，哪有辦法什麽方麵都厲害呢。”

    “覺得我厲害啊？”

    “嗯！”

    “那開個視頻讓男朋友看看你。”

    舒櫻眼珠一轉，也想耍一耍他，就應了‘好’。

    沒想到電話那邊忽然激起來，“別。我跟你開玩笑的。”

    舒櫻說：“我先掛了語音，再給你打過去。”

    “不是啊。我……”沈律珩沒說完，就被掛了，他著急地發語音說，“別打阿。我沒想真看。”

    舒櫻視頻邀請兩次都被他拒絕了。

    覺得好有意思，給他發語音，“我給你發張照片？”

    “不要。不要。別這麽做。”沈律珩聲音很著急，還帶點，好像在跑步。

    舒櫻問：“你在幹嘛？要跑去哪啊？”

    “我、我在公共廁所隔間。”

    親戚家跟飯店有兩站多的距離，他們說飯點不好停車，也當散步要走過去。沈律珩走得很慢，離大隊，落在後麵才有機會跟舒櫻打電話。聽到電話那頭像是玩真的，沈律珩臉大變，四下掃了一眼，跑進附近的一個小公園的公廁。

    他著微|信語音鍵，給發語音，“我、我在外麵呢。真的別發。聽話。”

    舒櫻問：“那等你回家，我再給你發？”

    沈律珩聲音更慌了，“不是！也不是這個意思。反正就是別發。

    別給自己拍，也別開視頻。不太好。我真就是跟你開玩笑，過過癮罷了……”

    “聽到沒？不許拍！不許發！”

    “聽到啦！”舒櫻角不可抑製地上揚，聲音裏摻著笑，聲線發抖，按著按鍵錄了好幾次，才把這句發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