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妤兒撇，“你好麻煩。調一下很快的阿。以前中學實驗課，你不也是這麽調的。”

    沈律珩催道：“不行。快起來。”

    蘇妤兒慢吞吞地起坐到另張桌。

    沈律珩看這樣，不想弄了，抬頭姚偉宗，“你來幫調吧。”

    姚偉宗坐在電腦前打字，“你離得近，幫弄一下很快的。”

    蘇妤兒看出他糾結的點，故意哼哼，“他是怕幫我調顯微鏡湊得太近，會被朋友說。”

    姚偉宗趁扶眼鏡的功夫，抬眸往他們那瞧了眼，兩人分得很開，一人占了一張桌。

    他歪頭，迷得五擰團，“你那小友管這麽嚴？調個顯微鏡都不讓？那你以後遇上患者怎麽辦？會把你手剁了嗎？”

    “這個跟治病不一樣。”沈律珩抓著底座，把顯微鏡往外移出一段，低頭調好，招手示意蘇妤兒過來，“可以看了。”

    —

    晚九點，舒櫻從圖書館出來，去食堂邊的小超市買東西。

    在宿舍群裏問有沒有要帶的？

    三個室友給發來一長條清單。

    舒櫻提著小筐子，低頭邊對照手機邊挑選。

    在文區，聽到姚偉宗在前一個貨架跟朋友聊天。

    “沈律珩不知道怎麽想的，找個那麽小的。今天不說一聲就跑到科研中心來了，好像來查崗的一樣。無語。”

    “他那個小友漂亮的呢。”

    “漂亮頂什麽用，這麽粘，真是有他的。”

    “也是。現在事那麽多，朋友粘就很煩。”可沒幾秒，話鋒一轉，“哎呀，男人嘛，小學妹漂亮，而且肯定是張白紙，粘點就粘點。談又不是結婚，考慮那麽多幹嘛，先爽一發……”

    “渣男。”

    “難道你喜歡那種經百戰的，別裝聖人阿……”

    “閉吧……”

    舒櫻站在文區麵紅如，從手指熱到腳後跟。

    愣神很久也沒從兩人的對話裏緩過來，像塊不會思考的木頭，麻木地結賬買單，遲緩地走回宿舍。

    林夢楠看回來，“哇！幫我買巧克力了嗎？”

    室友聚過來看買的東西。

    很小一袋，就幾包零食和零星幾支筆。

    舒櫻推說不舒服，去浴室簡單沖澡後爬上床休息。

    拿出手機，打開相冊看兩人的合影，再調出那個計時APP看，兩人的進展很緩慢，一年才接吻，沈律珩一直都很照顧的緒和，他跟食堂遇上的渣男不一樣，才不會那樣想呢！

    舒櫻給他發信息——

    [舒櫻]：你在幹嘛呀？

    [沈律珩]：在附屬醫院值夜班。

    [舒櫻]：很忙嗎？

    [沈律珩]：我剛跟帶教醫生巡完房，現在在值班室整理病歷做總結，可以聊天的。

    沒幾秒，沈律珩的電話打過來了。

    舒櫻抱被子，脖子了下，臉頰熱乎乎的。

    給沈律珩的備注是‘的壞蛋’。

    兩人微|信聊天多，電話打得，備注是那天去開|房吻月匈回來後改的，改沒多久還不適應。

    一看到這個備注，腦袋裏自浮現出那天他低著子，仰頭吻。舌尖抵在的敏|部位，他睫微，明明洶湧的|全寫在臉上，虔誠、深的吻卻顯出他的單純。他隻是想親吻朋友而已，願合理又好，一點不骯髒。

    掛掉了，繼續用微|信回復——

    [舒櫻]：我在宿舍

    [沈律珩]：那我用語音，你打字？

    [舒櫻]：好

    [舒櫻]：我這樣總找你聊天，是不是太粘人了？

    沈律珩：“當然不是。

    要是哪天朋友不粘我，我這個做男朋友的就得反思一下了。放心找我吧，空餘時間不給你給誰？”

    [舒櫻]：嗯！你實習結束了，為什麽還要值班呀？

    沈律珩：“我們在研究一個虛擬現實神經功能康復訓練係統。有患者願意幫我們做測試，所以我們得安排二十四小時值班，每天觀察、記錄患者使用這個係統訓練後，各項指標有什麽變化，恢復況如何。”

    [舒櫻]：聽起來好厲害哦

    沈律珩：“剛剛我陪病人做語言恢復訓練，在聽他念詩，有首我覺得好的，要不要念給你聽？”

    [舒櫻]：好啊

    沈律珩：“假如你不夠快樂，也不要把眉頭深鎖，人生本來短暫為什麽還要栽培苦。打開……”

    語音戛然而止，兩秒後發來一條——

    [沈律珩]：來活了，我先去忙

    [舒櫻]：嗯！工作加油！

    —

    蘇妤兒對姚偉宗說的那個適配論耿耿於懷。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找男朋友的標準降得越來越低，好像看得順眼就行，隻是單純地想要人陪，是誰都無所謂，因為喜歡的那個男生永遠不可能跟在一起。

    發信息給姚偉宗提分手。

    對方很快回‘好’，沒有一秒的猶豫。

    也是，對他而言時間才是最寶貴的，這個不行就早早結束換下一個。

    蘇妤兒想起前幾任男朋友，每一任都是提的分手，但每個都會挽留好久。

    越想越不爽，點開康靖的朋友圈想看看他最近在做什麽。

    點開發現對方把拉黑了。

    蘇妤兒氣得錘床鋪，眼淚淌滿臉。

    室友看一眼，沒說話，繼續做自己的事。

    長大後所有人都變得很忙，變得關注自我，蘇妤兒覺得邊朋友越來越，很有人關心為什麽難過，又為什麽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