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是他最吸引人的地方，這刻也不例外。

    舒櫻忍不住多看兩眼。

    薑思怡瞥見，拍肩膀，“你是不是也覺得沈老師好厲害？他怎麽什麽都會啊！上周還帶著口風琴去兒科病房，逗小朋友開心。嗚，他也太好了吧。”說著，眼裏流出一仰慕。

    早在學生時代，舒櫻就覺得沈律珩是全天下最適合做醫生的，認真、耐心、細致、溫，上每個特質都像是為這個職業而生。

    “他以前就是這樣。”

    “在大學嗎？”

    “嗯。績好，對誰都好，什麽都好……”就是不適合當男朋友。

    舒櫻淺淺一笑。

    薑思怡撇，“是麽？可我上次聽沈老師和徐醫生聊天，說做科研的時候，因為一些事讓導師批得狗淋頭，差點延畢。”

    舒櫻震住，幾秒後反應過來，“他跟的導師很嚴格，本博卓越班的要求也比研究生高，可能真的很難吧。”

    沈律珩在小行星上畫了一朵玫瑰花。

    玫瑰花在舒櫻心裏算是他的標誌，本來很，知道蘇妤兒腰上也有一朵後，很長一段時間看到玫瑰都覺得反胃。

    舒櫻擰眉轉，不再看他。

    林嘉芙走過去，“哇。沈醫生，你這玫瑰畫得好像啊！”

    沈律珩笑笑，“算我畫得最好的東西吧。以前我還授權給一家紋店，讓他們放圖冊裏，聽老板說多人挑來紋，老板還拿圖案去做紋售賣。”

    聽到這個信息，舒櫻心裏一。

    又想到蘇妤兒了。

    到底是自己去紋的？還是沈律珩帶去的？

    兩者有著本質的差別。

    舒櫻小小糾結一番，很快釋然，算了，都分手了，還在意這些幹嘛。

    —

    下班後，沈律珩在停車場等他們。

    徐逸堯聽說有人開車接送，也來蹭車。

    一行人直奔超市。

    倉儲超市便宜量大，很多東西都是捆銷售，購車也比普通超市大一倍。

    沈律珩沒什麽想買的，幫著推購車。

    舒櫻一個人住，後續忙起來，估計都會在醫院食堂吃飯，也沒拿多。

    結賬後，沈律珩開車送他們回去。

    送完徐逸堯，隻剩舒櫻了。

    沈律珩按住後座門，一撇，“坐副駕。”

    舒櫻有點不願意，手還摳著後座車門。

    沈律珩笑開，“又不會吃了你。”

    “你倒是想。吃人犯|法！”舒櫻鬆手，快走兩步，拉開車門坐進去。

    這幾天，隻回復他的工作消息，其他的一概不理。

    沒刻意躲他，但真要麵對他還是有一尷尬和抵緒。

    他們有過不為人知的親關係，是藏在青春裏的，現在又是時刻綁在一起的上下級關係，舒櫻做不到心如止水，隻能是一次又一次稱呼他為‘沈老師’，以此來提醒兩人當下的關係，誰也別想越界。

    車子發，開口要說話，沈律珩先說：“我知道。你要回阿姨家。”

    “哎？”舒櫻怔住。

    沈律珩仍是笑，“咖啡是買給叔叔的，他常要工作到很晚。潤果茶和紅棗餞是買給阿姨的。堅果禮盒和核桃是買給陸淮補腦的，他現在上初一？”

    不等舒櫻回答，他立刻改口，“不對。明年才初一，對吧？”

    “嗯。”

    他每樣都說中了。

    放在以前舒櫻會很，現在不會了。

    沈律珩的溫一部分是骨子裏自帶的，一部分是源於家庭教育。

    這種無時無刻散發出的溫、細致，人也傷人。

    不是的專屬，也不會為停留。

    臨近小區，沈律珩問：“要不要買一份阿姨喜歡的海鮮粥回去？我可以停在街尾等你。”

    舒櫻擺手，“不用。直接開回去吧。”

    “好。”沈律珩打轉方向盤。

    購時他一直跟在舒櫻後。

    很明顯，他提出開車來接送，至有一半是為了吧？

    舒櫻抱在上的購袋，“沈老師，你不用這樣，我們現在就是同事關係。”

    車子停到小區停車坪，舒櫻要開門，沈律珩按了鎖鍵。

    他側，盯著看，“我知道。我做這些當然不是出於上下級關懷，是在獻殷勤，因為我喜歡你。”

    “我……”舒櫻隻發了個單音，就被他食指住了，“喜歡你不需要經過你同意，也不需要你認可。”

    剛剛在車上，舒櫻頻頻嘆氣，是無意識的舉所以沒在意，沈律珩注意到了。

    他鬆開手，“我記住這些不是因為記好，隻因為跟你相關。”

    “你可以拒絕我。但我得讓你知道我是怎麽想的。”

    舒櫻舉手，在前叉，比出個‘停’的手勢，“拒絕你。不想聽。不覺得說這些都太晚了嗎？”勾起食指，敲敲門，“開鎖。”

    沈律珩照做。

    門一開，舒櫻拎著袋子下車，頭也不回地走了。

    沈律珩在之後下車，單手兜地站在停車坪上，仰頭往上看。

    天黑了，樓道黑漆漆的，每經過一層，一層就會亮燈。

    沈律珩看不見，隻能通過亮燈判斷位置。

    一層、兩層、三層、四層……

    他送過很多次，就這麽站在樓下，跟揮手道別，從一樓到六樓，會停五次，趴在欄桿邊，看他五次，每次他都要揮得很用力，才能確保在昏暗的線中也能看清他。

    這次，一次都沒停留，燈亮燈滅，開門、關門，一氣嗬。

    沈律珩掏出手機發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