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沒電燈，就是先照照看。”

    舒櫻不夠高，將一個四方凳放在茶幾上才能夠到燈。

    走過去要幫忙扶凳子。

    沈律珩說不用，直接踩上四方凳，“手電筒給我。”

    出於安全考慮，舒櫻還是兩腳抵著凳子，兩手握住他腳踝，幫著扶牢，“律珩哥哥，你小心點。要是不行就先下來，我明天修理工來。”

    “就沖你這聲哥哥，不行也得行阿。”

    舒櫻被下意識口而出的稱呼震住。

    第一次知道他姓名的那天，他也是這樣扶著。

    幾分鍾後，沈律珩腳了，舒櫻鬆手，他就跳下來了，“應該是麵板壞了，買個新的安上就好。”

    “那我明天……”

    “我現在出去買，一會就給你裝上。”沈律珩一腳踏出門，一手勾了下，招呼道，“跟我走阿。”

    “哦……”

    舒櫻鎖門跟他出去。

    這次沒牽手，就是肩並肩地往外走。

    小區外就有家五金店，不用走遠。

    短短幾步路，沈律珩張的緒漸平，剛才開門前的幾分鍾像幾個世紀那麽久，他腦袋裏閃過無數可怕的可能，慌張得聲音，手也抖。

    人在著急時，得不到對方的回應，像被在熱鍋上澆熱油一遍又一遍，真的好難、好難。

    安裝好新麵板和新燈泡，沈律珩說可以了。

    舒櫻就打開總閘，重新開燈。

    沈律珩考慮到可能會在客廳看書，買的大瓦數燈泡，舒櫻沒多想，眼睛盯著大燈泡，亮起的瞬間，眼前短暫地白了一片，被痛到才低頭眨眨眼又抬頭。

    “麻煩你啦。”

    “嗯。”

    舒櫻把扔在地上的包撿起來，放進房裏。

    沈律珩站在門邊，“櫻櫻。”

    “啊？”回。

    “你不原諒我，我也能理解。”

    會過冷淡和得不到回復的痛苦，沈律珩有過猶豫和退意，他不知道要怎麽做才能彌補過錯，也覺得無論怎麽做，那份痛苦都無法抵消。

    無論有何苦衷，他確實太過分了。

    舒櫻不知道怎麽回，就‘嗯’了聲。

    “燈泡和麵板多錢阿？”

    “不用給了。”

    “要的！”舒櫻不喜歡欠人，尤其是前男友的人。

    抓起小超市的單子，輸金額時還多輸了一百算作維修費。

    沈律珩按住的手，“別用錢付，我了，給我弄點吃的吧？”

    “行。”舒櫻去掉那一百，隻轉了材料費給他。

    現在一個人住，要做飯，廚房冰箱囤了好多食材和速凍食品。

    冰箱一開，裏麵的食全都著標簽，標簽上是過期的日子。

    沈律珩笑了，“學我哦？”

    “嗯。覺得好用。”舒櫻承認了，拿出一盒麵食速包，“煮麵可以嗎？”

    “行。那我就坐在外麵等咯？”

    “好。”

    是帶豬末料包的拌。

    將麵撈起來後，舒櫻意識到煮錯了，料包帶辣，沈律珩吃不了。

    又拿出一份清湯底的重新煮。

    十分鍾後，端著兩份麵上桌。

    沈律珩拿走那份帶紅油的，“我也想試試你的口味。”

    “很辣的。”舒櫻有一陣沒吃辣，能力退化，這幾包麵買回來吃過一次就擱置了。

    “小瞧我？”

    沈律珩是為了沈姿的健康考慮，開始油戒辣，偏好素食的。

    他不是不能吃辣，不信邪地夾起一筷子往裏送。

    熱騰騰的辣味像重坦|克著舌頭碾過，像燒熱的石頭從食道滾落掉進胃裏，辣和麻向下掉也往上竄，整個腦袋都嗡嗡的，鼻腔也似要噴火一般。

    怎麽能這麽辣！

    舒櫻遞上一杯涼水，“是不是很辣？”

    “還行吧。”沈律珩眨眨眼，憋回生理眼淚，又夾了一筷子。

    “傻子。不喜歡就說唄，又沒人你吃。”舒櫻拍他腦袋，手覆上的瞬間，作又變得輕，“稚鬼。”

    沈律珩喝了一口水，“你平時都吃得這麽辣？”

    “嗯。”

    “那跟著我還真是苦了阿。”

    “是阿。”

    回得好幹脆，沈律珩愣了幾秒，扯出一抹尷尬又苦的笑。

    舒櫻將兩碗麵都倒鍋裏，再重新分出兩碗端出來。

    “不過開心的時候更多。”舒櫻給予肯定，低頭吃麵。

    麵真的好辣，又熱乎乎的，兩人吃出一汗，可是渾都好暢快。

    吃完麵，兩人靠在椅背，張著氣，拿著水杯往裏灌水。

    兩人偏頭看對方一眼，默契地笑開。

    “傻子，幹嘛學我吃辣。”

    “跟喜歡的人做什麽都開心。”

    舒櫻的琥珀眼眸像拘著，無論何時都亮明朗，笑起來的時候更是。

    把話說清楚後輕鬆不，就算沒法繼續，也不至於後悔和憾。

    舒櫻側過子，放平心態，很認真地看他，仔細得幾乎要把他臉上的每一刻錄進心裏。

    重逢後，還沒好好看過他。

    沈律珩瘦了，下頷棱角分明些，皮也沒那麽細潤了，厚劉海下有幾個痘坑，眼底有一層浮青，全是長期熬夜和忙碌奔波的惡果。

    上的貴公子氣質仍靠著、習慣撐著，但仙氣已經被煙火氣取代。

    妖有再多法，經過人間世事的歷練，也是要被磨平棱角的。

    舒櫻手，指尖輕輕他的眉、眼皮、鼻梁，不再致的五更立了。

    在逐漸升溫的小小曖昧裏，沈律珩結滾，微張，呼吸隨著的作變得急促。

    他傾過去想吻。

    舒櫻頓住，在將要上的一刻及時偏頭，“誤會說清楚，也不要對復合抱有奇怪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