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吧，你在休息室待著，我出去看。如果他們上樓了，我再進來你。”

    “行。”

    沈律珩坐在休息室裏等。

    閑著無聊他掏出手機玩貪吃蛇，可心裏急躁，蛇一直撞墻、尾，每次開局沒多久屏幕就跳出‘game over’的字樣。

    遊戲失敗了可以重來，他的家怎麽辦。

    安蕊高薪高學歷，是他們那個朋友圈裏公認的大。

    沈律珩覺得沈昭一定是瘋了。

    他在心裏祈求千萬次，希隻是一場誤會。

    大概一小時後，劉偉先進來。

    沈律珩立刻站起來，“來了嗎？上樓了？”

    “來了。又走了。”

    “走了？！”

    “嗯……”

    兩人每次都坐在角落，咖啡和蛋糕是沈昭提前打電話到咖啡廳定的，一來就由他端到座位，服務生都沒機會靠近那裏。

    酒店的咖啡廳就是住宿的配套服務，顧客不多。

    劉偉先隻能假裝桌子，靠近他們。

    兩人很警惕，他隻是到隔壁桌兩次，沈昭就付賬帶著人離開了。

    “算了。”什麽都沒蹲到，沈律珩莫名地鬆了一口氣。

    當晚沈律珩回家，沈昭坐在客廳看電視。

    他問：“爸，你今天去哪了？”

    沈昭一臉迷地轉過來，“在公司忙啊。”

    “一直在公司？”

    “是啊……”沈昭哼笑一聲，抓起茶幾上的蘋果丟給他，“你這孩子怎麽回事。嫌爸爸陪你的時間了？那下周末我帶你去打籃球？”

    “不必了。”沈律珩俯，將蘋果遞回他手裏，“周末你還是繼續忙你的事吧。”

    接下去的幾個周末，沈律珩都會去那個酒店堵人。

    但沈昭沒回家，也沒再去那個酒店。

    劉偉先一拍腦袋，“完了。打草驚蛇了。”

    懷疑的種子一但種下就無法抑製地長大。

    電子遊戲廳裏輟學的半大小子很多，藏的大神也很多。

    沈律珩找到一個會開手機鎖的。

    他把一中校服借那人，謊稱是同學帶回家，再從房裏出沈昭的手機讓他解鎖。

    手機開鎖，沈律珩翻開沈昭的通訊錄和短信。

    和方妮的對話都很正常全是圍繞工作。

    可短信箱裏有個名為‘方方’的卻不太對勁。

    會在周末發一條‘出來嗎？’

    沈昭回的是‘老地方見’或者‘不出來’。

    兩人的聊天頁麵，就這兩條反復出現。

    可能是方妮的另一個手機號吧。

    沈昭出軌猶如一道驚雷，劈在沈律珩腦袋上，轟隆隆的，整個腦袋都跟著震。

    那天，他心煩意到睡不著，從一樓臺翻出去電子遊戲廳打了一個通宵的遊戲。

    劉偉先也在，問怎麽了。

    沈律珩掏出一張一百，“跟你買煙。”

    劉偉先擺手，“三十就夠了。”

    沈律珩掏兜，“沒零錢。”

    “不愧是公子哥。”劉偉先找錢給他。

    沈律珩沒收，就隨便地丟在桌上，後來不知道被誰走了。

    熬夜煙、打遊戲，他眼睛紅了，嗓子啞了，頭發也全炸開了。

    早上，劉偉先去買早餐給他帶了一份。

    看到油條，沈律珩渾一，才意識到天亮了。

    他挎包，搖搖晃晃地走回家。

    陳阿姨在他前腳進門，在客廳做早飯。

    看他進門，驚呆了，“律珩怎麽從外麵回來？”

    這是他第一次夜不歸宿，沈律珩有點張，“爸、媽呢？”

    嗓子太痛了，他像是扯著聲帶在說話。

    陳阿姨給倒了一杯水，“我來的時候，他們已經走了。”

    “沒說我的事？”

    陳阿姨不明所以地搖頭。

    沈律珩惴惴不安地等到晚上，沈昭和安蕊真的完全不知道他昨晚不在家，一回家連話都沒跟他說，直接帶著文件上至三樓辦公。

    之後，沈律珩常在周末晚上翻出去網吧打遊戲，沈昭和安蕊一次也沒發現。

    也是。沈昭出軌已經明目張膽到幾乎每周都出去的地步了，安蕊也沒發現。

    沈律珩悶在不氣的網吧，想到爸、媽對他的漠不關心，還有這個正在分崩離析的家，渾跟被拆卸開一樣，哪都疼，哪都難。

    劉偉先著，給他灌了一杯葡萄糖水，“你爸出軌，你何必折磨自己？”

    一語驚醒夢中人。

    沈姿還不知道這件事，不能讓妹妹知道爸爸這麽不堪的一麵。

    他很快收拾好自己跑回家。

    之後，沈律珩還是會在周末去網吧玩，但不會再熬通宵。

    他變網吧的常客，跟一些社會青年越混越，他才知道他們每個人的家庭狀況都很糟糕。有類似的遭遇，讓他更靠近他們。

    漸漸地，他和那些人從不怎麽談到無話不談。

    不過，沈律珩隻說父母如何嚴格管理他和妹妹，沒說沈昭出軌的事，家醜不能外揚的道理他還是懂的，尤其是沈昭在嘉禾市還有點人脈，安蕊又特別要麵子。

    沈昭和安蕊是朋友圈裏令人稱羨的模範夫妻。

    安蕊喜歡玫瑰花。

    沈昭就周周送玫瑰。

    家裏客廳的花瓶一直在換水，永遠|著鮮艷的玫瑰。

    安蕊對來家裏的同事說，這鮮艷的玫瑰就像的人生一樣，永遠不會有凋零的一天。

    知道沈昭做的垃圾事，再聽到這些話，沈律珩就覺得很難過。

    他不再怨恨媽媽的管理嚴格，隻覺得很可憐。

    劉偉先聽到他的家庭況給他出招，說沈家就是太順了，沈昭才有心思搞外遇，如果沈律珩不聽話，他肯定就回家管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