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律珩覺得有點道理。

    開始穿花裏花哨的服、染發、打耳，也紋。

    紋圖案是他自己設計的，是一條黑蟒纏繞著玫瑰，他希有一天他可以強大到像蟒蛇一樣毫不猶豫地吞掉會傷害玫瑰、傷害媽媽的壞人。

    可是無論他怎麽做，沈昭和安蕊對他好像還是不在意。

    在家裏得不到關注，由於打扮過於出格、怪異、妖艷，走在街上回頭率倒是增加不，也了教導室的常客。

    隻是他的績太好了。

    教導主任教育幾句，看家長沒在意就放他回去了。

    沈律珩第一次被沈昭打，是因為期中考績下。

    其實他會做，就是考試那天不知道怎麽回事，腦子一，覺得讀得好又有什麽用，趴在桌上睡了一小時，隻在要卷前草草寫了填空和選擇題。

    那次考試，有很多卷子後麵大題都是空的。

    老師都看出他是故意不答，沈昭卻沒問他為什麽不答題。開完家長會，回家把名次跟安蕊一說，安蕊氣得差點暈倒。

    沈昭拿出皮帶他，得很狠，一邊一邊問他為什麽跟垃圾朋友一起去網吧。

    安蕊沒說話，就站在旁邊看，也拒絕在他的績單上簽字。

    沈律珩那天被到倒在地上，鎖一團，睡被破了，後背全是，是沈姿哭著出來勸，沈昭才收手。

    晚上，沈姿幫他藥，發現他背後有一整片紋，驚得不行，馬上跟爸、媽說了，要不是他被打得已經直不起背了，還要被打一次。

    可笑的是距離他紋都已經過去半年，他的父母終於發現了。

    沈律珩績不好，安蕊不再容忍他，跟沈昭一起罵他。

    沒想到人生第一次得到父母的關注，就是這樣被皮帶到站不起來。

    之後的日子，他還是一如既往地頹廢，上課有聽，但考試就是隨意糊弄。

    直到某天半夜起夜，他看到樓上還亮著燈，父母似乎在吵架，聲音雖然著，但能聽出安蕊的憤怒。

    他悄悄上樓，側到門上聽。

    夏天開空調，房門閉，給了他聽的好機會。

    安蕊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外麵幹什麽。”

    沈昭咽唾沫，“你知道什麽？”

    安蕊：“我不管那個小賤人是誰，你都給我藏好了。我們結婚了，你就得跟我走到底，要是別人眼裏羨慕的那種，這是你當初答應我的。在任何事上，我安蕊都要是第一。”

    之後房傳出一聲響，不知道是什麽倒了。

    安蕊的聲音又尖銳幾分，“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怎麽看上你這塊廢料。罷了，你還算聽話。外麵那個給我斷幹凈，還有以後不止結婚紀念日、我的生日還有人節，你都要給我記好了，鮮花一天不能斷，我的朋友聚會，你也一次不能缺席！”

    沈昭低聲應好。

    沈律珩驚得捂後退好幾步。

    原來媽媽一直都知道。

    安蕊要求做好表麵功夫的理論也讓沈律珩無法接。

    他忽然懂了，這個家對爸、媽而言其實早就不再重要了，爸爸心裏有別人，媽媽也隻在乎在的朋友圈是不是第一名。

    沈律珩對父母失到底，決定回歸正軌，不再去網吧，也不再跑，隻專心讀書準備中考。

    中考結束，他績不錯，考上了一中競賽班。

    安蕊定了酒店給他辦理升學宴，說是慶祝他考上高中，其實就是在請來親戚和朋友麵前炫耀兒子績。

    宴會上，作為主角的他黯然地站在一邊，安蕊則大談特談的育兒方針。

    有跟不對付的同事，故意拆臺，“我記得你之前說律珩跟那些社會青年一起玩？”

    安蕊頓了一瞬，又笑開：“男生叛逆期嘛。都是那些垃圾帶壞他，後來我一說，他馬上收心學習，才一年就趕上來了。”

    親戚笑笑：“你們父母都是高學歷，孩子肯定聰明呀。”

    安蕊笑得更歡，“聰明的腦袋也離不開好的教育。”

    沈律珩在旁邊聽得直翻白眼。

    他的媽媽不在乎他是不是真的學壞了，隻在乎他是不是學渣。本無所謂他的人生過什麽樣，隻要在需要的方麵，沈律珩足夠出彩，讓麵上有就行。

    認清這點後，沈律珩不再對他們抱有期待，更加嚴格要求自己。

    作為榜樣的父母已經不行了，他這個當哥哥的不能再爛下去。

    總是得給沈姿一點希，讓明白這個世界上還是有人值得信賴的。

    —

    沈律珩回憶到這裏，也告訴舒櫻他為什麽恐高，肩膀徹底垮塌下來，“我就是你姨夫口中那個父親出軌，親子關係極其糟糕，家庭一團，是絕不能選擇的那類人。”

    舒櫻怔住，“所以你不跟我說這些？”

    沈律珩聳聳肩，“也不全是吧。家裏的醜事確實很難開口。我希在你麵前是完的，可惜我做不到，隻是在自欺欺人罷了。”

    “小姿知道嗎？”

    “不知道。爸、媽之前也不知道我知道這件事。

    ”

    “之前？”

    沈律珩嘆氣，子繼續低，“我一直以為爸爸是跟方書。後來才知道他是跟方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