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是沒切到嘛。”

    舒櫻好擔心，他還在這種時候搞教學演示。又急又氣，各種緒上頭，竟然噗嗤一聲笑了，被氣笑的，吸鼻，在眼眶打轉的眼淚一下就憋回去了，手輕錘他肩膀，“你安人的方法好爛！”

    沈律珩撓頭，“是麽？”他直起子，輕咳一聲，故作嚴肅地說，“我是在教學。”

    “吃飯吧。沈老師。”舒櫻繼續夾麵喂他。

    沈律珩厚臉皮地拉凳子湊近去，“我要坐近一點，不然湯滴我上了。”

    舒櫻抿：“嗯……”

    吃到一半，林嘉芙拿一份文件過來，“沈醫生，8號床的同意出院書要你簽名。”

    大概是被舒櫻喂得飄飄然了，沈律珩腦袋沒轉過彎，右手也確實疼，左手拿筆在單子上簽字，“可以了。”

    護士長在，林嘉芙拿單就走。

    舒櫻卻頓住了。

    想起來了！

    沈律珩是左右手都能開弓的人！

    沈律珩轉過臉，看一臉黑，有點懵圈，張著往前湊，“繼續喂吧？”

    舒櫻放下筷子，兩手環，不不慢地質問：“你左手能寫字、拿筷對吧？”

    沈律珩咳嗽一聲掩飾尷尬，誠實代：“會寫字，沒練過拿筷。”

    舒櫻環，也不說話，就邊冷笑邊哼哼，用審查犯人的目看他。

    沈律珩咽唾沫，手將湯碗拿到麵前。小計謀被揭穿，他沒再藏技能，左手拿筷吃麵，隻是確實不練，隻能先夾住一端然後卷麵吃。

    舒櫻手過去，“我喂你。”

    “嗯。”

    喂掉剩下的麵條，舒櫻推碗向他，讓他自己舀湯喝。

    “沈律珩，我可以喂你，也能時刻跟著你幫著理工作。但不要騙我，手恢復什麽樣都要老老實實告訴我，不許誇大，也不要……”舒櫻肩膀垮塌，垂下腦袋，手指絞著角，“不要瞞我。

    ”

    “我在擔心你。”這一句含在裏，說得很小聲。

    擔心是真的，不想他知道也是真的。

    藕斷連的前任大概是世界上最尷尬的關係，哪怕是他先低頭的，舒櫻也高興不起來，不想給他錯誤的信號，也害怕會再一次跌進深淵。

    即使是知道深淵裏有他用編織的溫床和保護網，舒櫻還是不願意踏第二次。

    沈律珩放下左手，握住手背，著手指挲兩下，拉開攪服的手指，“傷口在恢復了，我能覺得它很，火辣辣的。不過也是真的痛，雖然隻有手腕傷，但整個右手一下傷口都會疼，一鼓一鼓地脹著疼。昨天晚上都給我疼醒了，坐起來背後全是冷汗。”

    “嗯嗯！”舒櫻聽得很認真，把在康復理療科學到的方法教給他，“你平躺著，右邊手臂張開著睡，這樣不容易翻，也不容易到傷口。”

    “好。櫻櫻在擔心我，我會保護好自己，會快點康復。”

    值班室裏人來人往，兩人麵對麵地坐，他在膝蓋的手收回了，作沒越界，卻犯規地用纏綿的咬字小名，每個字似裹著的綿紅豆沙，含在他裏，掉進心裏。

    **

    除臨床外，各科室還有科研任務，想晉升的年輕醫生都有論文要求，沈律珩學歷高，是挑大梁的，電腦裏有一堆資料等著他看、他整理。

    周末，沈律珩讓舒櫻來幫他打幾份文件。

    舒櫻覺得他家是進去就出不來的蛇窩，也不願意讓渡主權，讓他帶著電腦、資料來家。

    臥室的單人書桌小，兩人坐在飯桌上辦公，沈律珩看紙質文件用筆做標記，舒櫻看電子版，邊開文檔做記錄。

    兩人上午八點工作到下午兩點。

    沈律珩是邊工作邊吃飯的，吃得很慢。

    “吃完啦？我拿去洗了哦？”

    “好。我……”沈律珩下意識地起要幫忙，抬手看到腕上的紗布又坐下了，現在的他安靜坐在位置上就是最大的幫忙，“麻煩你了。”

    洗完碗，舒櫻剛幹手，手機就響了。

    “舒櫻！”電話那頭是林嘉芙，聲音非常激，“思怡下周要轉科啦！我們去你家聚聚唄？”

    沈律珩還坐在客廳裏，歪著頭，一臉好奇地看。

    舒櫻結結地說：“我家什麽都沒有欸。要不去……”外麵。

    “我們帶啦！”薑思怡在旁邊喊。

    沒兩秒，電子門鈴響了。

    舒櫻走過去接。

    薑思怡的聲音從話筒裏傳來，“給我們開門吧！我們在你單元樓下啦！”

    舒櫻支支吾吾幾秒，極不願地按了開門。

    租住的房子在四樓，沒電梯，爬上來至要五分鍾。

    舒櫻拉起沈律珩，半拽半扯地推進房裏。

    三門櫃有一個門是空的，打開門，指著空櫃，“藏進去！”

    沈律珩沒搞清狀況，腦袋一團糟，隻是看好著急，手足無措地跳，他蹲著坐下去，又曲起往裏收。櫃子大，但他人高長，韌帶又不算好，要藏進去真是有點費勁。

    舒櫻幫著卷往裏塞，“嘉芙和思怡要來。不能讓們看到你在我家。你躲一下，我盡量快點打發走們。”

    “X……”

    沈律珩的‘行’隻發了單音，櫃門就關上了。

    舒櫻在外麵代，“不要出聲哦。”

    沈律珩點頭。

    舒櫻拍拍門，“聽到沒？”

    沈律珩無奈地笑，“你不是不讓出聲？”

    “哦……”這邊代好，舒櫻跑出去整理餐桌上的東西，先把筆記本合上收到屜裏，資料剛疊好，那邊就敲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