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這陣子辛苦你了。”沈律珩意外地沒說麻的話，隻低頭喝湯吃飯，一餐飯吃得又快又安靜。

    他變乖了，不說話了，舒櫻怪不適應的，總覺得他在憋大招。

    吃過飯，舒櫻收拾桌麵，走進廚房洗碗。

    沈律珩打開筆記本，坐在飯桌上辦公。

    舒櫻問：“你還不走？”

    沈律珩看腕表，“高峰期車很，我坐一小時再走。”

    他！果！然！是！在！憋！大！招！

    舒櫻自以為識破他的小計謀，哼哼兩聲，“就兩三站路，你也可以走回去阿。”

    沈律珩點頭應好，隨即起收拾文件，挎上電腦包，走去玄關換鞋。

    他真沒想賴著？

    舒櫻關掉水，手在圍上了兩下，小跑出來，“我送你下去吧。”

    小區是應門，沈律珩一手包著紗布，一手提著文件袋，不好開門。

    快到門口時，沈律珩停住腳步，接過文件袋，“櫻櫻。”

    “嗯？”舒櫻不明所以地抬頭。

    傷這段時間，兩人在一起的時間很長，沈律珩真的需要舒櫻，也有點想趁機製造機會跟多待一會。可他能看出不開心，也許是因為要照顧病人很煩，也可能是單純煩他而已。

    喜歡和追求是他一個人的事，不需要同意，也不應該打擾的生活，任何事都要以讓舒櫻開心為目的。

    悶在櫃裏的兩小時，沈律珩都用來考慮兩人的事了。

    “我會盡量不那麽煩人，但我沒法不喜歡你。”

    舒櫻不知道怎麽回應，擰眉應‘嗯’。

    “就送到這吧。我走了。”沈律珩出小區，站在道邊，倒退著跟揮手。

    舒櫻背手站了會，一直看他消失在夜幕裏才轉回去。

    **

    周日，兩人原本約著要一起工作的，舒櫻忽然接到溫雅電話，說陸淮的鋼琴班下午在文化藝中心有場匯報演出。

    但溫雅和陸雅彬有事沒法去，陸淮正鬧脾氣，希舒櫻能代替他們去看演出。

    舒櫻立刻打電話跟沈律珩說家裏有事，推掉工作。

    沈律珩讓好好理，有需要隨時找他。

    下午，舒櫻坐車去文化藝中心。

    演出結束，舒櫻要去獻花，有人先一步走到陸淮前麵。那人比更了解陸淮，獻的不是鮮花，送了一個飛機的模型。

    那人舒櫻也認識，是研二的男朋友舟博。

    舟博追了舒櫻一年多，兩人往三個月，因格不合適分手。

    往期間，有次逛街遇到陸淮。男生的興趣好像就那麽點，兩人聊沒兩句就說到一塊去，還特別投緣。那天三個人同桌吃飯，舒櫻不懂什麽火車、飛機的，沒|進去，全程都是舟博和陸淮在聊。

    沒想到分手後，舟博和陸淮還有聯係。

    爸媽不能來看演出，陸淮很生氣，發了個朋友圈。舟博看到，說他周末會去市圖給小朋友作衛生講座，可以順便去看他的演出。

    陸淮看到舒櫻也來了，興地招手，“姐姐！”

    舒櫻小跑過去，送花給他，“你彈得好棒啊！我剛剛拍視頻發給阿姨了。”

    陸淮不高興地‘嘁’一聲，“不是不來看，幹嘛發給？”

    舒櫻知道小朋友在鬧別扭，安幾句，提到溫雅要給他漲零花錢，陸淮哼哼兩聲，繃不住笑了。

    舒櫻和舟博分手很平和，都在一個學院，後麵一年也常有往來。兩人見麵就跟普通同學差不多，邊聊著近況邊往外走。

    陸淮很喜歡舟博，跟著往外走時，心裏在盤算要怎麽撮合兩人。

    “姐姐，博哥哥晚上我們一起去吃飯唄？附近有一家很好吃的豬肚。”

    舒櫻扭臉問：“你有空嗎？”

    舟博看出陸淮的小心思，猶豫著該不該應約。

    陸淮‘哎喲’一聲，幽怨地說：“你本來還說我要請我吃晚飯的呢！”

    “行吧。”舟博應了，“但我得去一趟市圖，想借幾本書。”

    舒櫻看時間，“還早。我也去看看書吧，好久沒過來了。”

    陸淮好像天生就對文字不敏，背東西很慢，也不喜歡看書，一聽到要去市圖，愁得直撇。

    舒櫻兩手在他肩上，推著往教輔區走，“可以不喜歡，但不能不努力。中考每科都要考察的，你多看看，多積累一些，說不定績上來就會喜歡了呢？”

    舒櫻從書架上挑出幾本作文選讓他看。

    則跟著舟博上至二樓的醫學分區。

    可能是最近在幫沈律珩整理資料，舒櫻有種回到研三為發論文愁掉的日子，那陣子要上課，要去附屬醫院值班，還要寫科研論文，熬夜到心焦、頭禿。

    神經科在後麵一點的書架。

    舒櫻眼睛盯著指引條走過去，目又落到書架上，手指著書脊上的字，一本本尋過去，找想要的。剛才在電腦上查過，三本需要的書這裏都有。

    藍的《急缺腦卒中治療指南》在一排紅皮書裏特顯眼。

    快走兩步過去，手指剛到書脊，左麵過來一隻手先出書。

    循著手臂抬頭，“沈律珩？”

    “不是說家裏有事嗎？怎麽過來了？”

    “事辦完了，順便來看看。”書就是為他找的，他拿到了，舒櫻打消繼續找書的念頭，“我先走了。

    ”

    “嗯……”沈律珩跟在後麵走出去，想去另一個書架找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