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吧。”舒櫻去市圖收拾東西，坐他車回家。

    沈律珩開車回家裏的別墅。

    搬出來快一年了，他也有一年沒回家。

    今天就是除夕夜，爸、媽竟然沒打電話問他要不要回家。

    這太奇怪了，難道是忙忘了？

    沈律珩的通訊頁麵除了科研小組裏的同學就是舒櫻，爸、媽、妹妹都沒給他打電話，也沒有短信。

    除夕夜，小商店早早關門，隻有大商超還開著。他去轉了一圈，買回一大堆年貨。

    沈律珩停好車，往家打電話，響了好久安蕊才來接。

    電話裏的聲音好疲憊，“喂？”

    “媽。我回來了。給我開一下門吧，我手上提了好多東西。”

    “回來怎麽不事先跟家裏說一聲？”安蕊倒吸一口涼氣，話裏還有責備之意，仿佛在說沈律珩不該回來。

    沈律珩還想說什麽，電話就斷線了。

    去年春節，沈律珩就想帶舒櫻回家，安蕊說太早了，讓他再談兩年看看。沈律珩不高興，搬出來後，跟爸、媽幾乎是零聯係，這個家真的太讓他厭煩了，唯一關心的妹妹暑假還去外省語言班學習沒回家，大概是也厭倦回家了吧。

    門打開，安蕊穿著質睡，披著一個厚圍巾，頭發蓬蓬的，眼底有一層黑眼圈，皮暗沉、糙，仔細一看兩鬢還有斑白的痕跡。

    沈律珩驚著，再多埋怨在這刻隻剩懊惱和心疼。

    安蕊是活在雲端的人，在任何方麵都不想輸，保養得很好，定期去容院，沒什麽白頭發，也定期染發。兩人出門，更像有年齡差的姐弟，安蕊也喜歡這種誤會。

    現在憔悴地站在客廳中央，麵容總算跟年齡有點沾邊，可一點不像安蕊。

    沈律珩放下東西，“媽，你怎麽了？生病了嗎？工作有什麽問題嗎？還是……”

    安蕊兩手撐在桌麵，慢慢拉出凳子坐下，又拍拍另一張凳子，“阿珩，你坐，我有話跟你說。”

    沈律珩朝上看了眼，上麵兩層樓都關著燈，忍不住問：“爸爸和小姿呢？”

    “你爸出去應酬了，小姿……在樓上。”

    每年春節沈昭要給合作商送年禮，安蕊都會梳妝打扮一番，跟著一起去。

    沈律珩‘哦’了聲，還是覺得怪。

    家裏太安靜了，靜得不正常。

    “我買了小姿最喜歡的螃蟹，一會煮給。”

    “小姿生病了。”

    “病了？”沈律珩立刻站起來，要去樓上查看況，手卻被安蕊拉住，“去醫院了嗎？嚴不嚴重啊？媽，你說話啊！”

    安蕊兩手捂著臉，眼淚順著指流下來，肩膀一抖一抖的。

    沈律珩心裏更急，“到底怎麽回事啊？！”

    他坐回來，紙往安蕊手裏塞，勸幾句，安蕊緒稍平才慢慢把事原委告訴他。

    沈姿育一直不好，家裏有錢，子養得氣，大學軍訓嚴格，沈姿在太下站沒一會就暈倒了。安蕊給弄了個醫生診斷，說對紫外線過敏，直接免去軍訓。

    那時開始，在班裏就頗排。

    不過大學大家各上各的課，上完就走，跟班裏人關係不好，也沒在意。

    沈姿更漫社，大部分課餘時間都用在社團，學院裏幾次文藝匯演，都以能力不行婉拒。

    沈姿底子好又會打扮，瘦下來以後，追的人排排，全果斷拒絕。如此一來，係裏無論男生還是生都不喜歡，覺得是高傲的千金小姐。

    大二暑假去讀語言班，順帶參加了一個漫展。

    漫展上有個同校的學長表白，被當眾拒絕。旁邊起哄‘在一起’的聲音很快變嘲笑，那個學長不了，在學生群裏散播謠言，說沈姿喜歡去漫展，是喜歡穿著暴|的服跟男生勾勾搭搭。

    二次元一直是小|眾|文化。

    沈姿穿cos服參加漫展的照片也被人發到群裏傳閱，其實服都很正常，沒有特別暴|的，隻是在一傳十、十傳百的過程裏，正常的拍照過程被妖魔化。

    有人說那個圈子很，圈裏的男生、生沒一個是幹凈的，也有人說沈姿不喜歡參加本院的活，專往漫社蹭，是想通過這條線當網紅，說能在cos圈裏走紅是因為跟那些人有關係。

    說得人多了，流言也了‘真’。

    大三上是沈姿在學校大出名的一年。走在校園裏，常能接到別人異樣的目，還有同學將拉到一邊，問是怎麽勾引男生的。話裏說是要請教，其實就是想|辱。

    再後來，被P上各種侮辱字眼的cos照傳到學生群。導員發現立刻製止，也找涉事的學生談話，找沈姿談話，讓別再參加七八糟的活。

    沈姿很委屈，不去上課，天天躲在宿舍哭。

    讀的是3 2，大三要考語言，要申請國|外的大學，是學習最張的一年，在學業和流言蜚語的雙重力下，沈姿徹底崩潰了，連宿舍門也出不了，導員意識到問題，急來安蕊。

    安蕊跟學校大鬧一場，想要曝|那些學生的無恥行徑，可看到沈姿拍的照片登時愣住，照片裏濃妝艷抹、奇裝異服的打扮，安蕊也無法理解，更怕鬧大後對沈姿未來有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