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全在他看，站在後麵用口型問，‘誰讓你解扣了！有那麽熱嗎！’

    拿起空調遙控，按了兩下，把風口對向沈律珩的座位。

    沈律珩不疾不徐地係扣子。

    蓋彌彰的行為更加勾起同事的好奇心。

    徐逸堯索點破，“是吻痕對吧？朋友嗎？”

    沈律珩點頭，“是。”

    “哇！沈醫生有朋友啊？”

    “有。”

    “什麽時候的事啊？”

    “就……有吧。”

    沈律珩含含糊糊地回答。

    徐逸堯打趣道：“朋友這麽你哦？還給蓋個小印章，怕跑啊？”

    “不是。”沈律珩搖頭，無奈地嘆道，“是我太，撒著，打著滾，求人小姑娘給蓋個章證明下也我。”

    一石激起千層浪，科室一下炸開了。

    “我要去門診了。等午休聽你說哈！”徐逸堯收拾文件，“你們別問太多阿，午休等我回來，咱們集中問，集中聽八卦。”

    今天舒櫻要跟徐逸堯坐門診，在門口催，“徐醫生，快點噢。已經遲到五分鍾啦！”

    “來了。來了。”

    —

    中午，舒櫻和徐逸堯吃完飯回接室午休。

    有八卦聽，徐逸堯吃得很快。

    早上是舒櫻催他，午飯時間就變徐逸堯催。

    兩人回到接室被告知，沈律珩提前吃完，跟主任去參加外科的聯合會診了。

    “虧我吃這麽快。沒得問哦。”徐逸堯趴到桌上。

    林嘉芙在旁邊整理文件，“剛剛吃飯我問了，什麽都不肯說。嚴著呢。唉……好好奇沈醫生的朋友是誰哦，是不是那個白月初啊。”

    “舒櫻。你說呢？你跟沈醫生不是以前就認識了嗎？”

    舒櫻擺手，“不、不知道。”心虛地坐到電腦桌前打字，“你們聊，我先忙，有幾份東西下午下班前要趕出來的。

    ”

    同事們聊了一會，有個婦科護士上來。

    林嘉芙問：“你怎麽上來了？”

    婦科護士找了個空位坐，“借你們的地盤睡一覺。我們那有人吵架。”

    “吵什麽？”

    “嗐。帶子來看不孕不育門診的，結果發現是婿不行。現在堵著醫生問他們兒這個年紀再找還好不好生，要不要讓兒離婚。夫妻意見不一，吵起來了。”

    科室裏就著這事七八舌地討論著。

    林嘉芙忽然點了舒櫻，“你那個初是不是也是不行來著？什麽癥狀啊？”

    “……”舒櫻哽住。

    和沈律珩的事早晚有一天得見。

    先替沈律珩辯解道：“沒有不行。我是隨口一說啦。”

    後麵兩段時間都很短，無論這種事還是接吻，舒櫻隻跟沈律珩有過，經驗也無從判斷，隻是從個人驗上分析，“就……他還行的吧？”

    同事們在說其他更勁的病例，林嘉芙‘哦’了聲，就把注意力放在新八卦上了。

    沈律珩正好開完會回來，聽到舒櫻的話，後有條看不見的尾得意地揚起，邁進辦公室的腳收回，轉匆匆下樓。

    十分鍾後，他提著十幾杯西瓜上樓，分給同事。

    “走桃花運開心啊？還請客？”徐逸堯紮開一杯吸。

    沈律珩笑笑，“有人誇我，所以開心。”

    —

    下午，沈律珩提前進行巡房工作。

    舒櫻問為什麽。

    他說下午要在會議室做一個患者回訪，要空出時間。

    現在兩人在一個課題組，巡房後，舒櫻沒回值班室寫病程記錄，而是跟沈律珩去會議室。

    沈律珩買了些餅幹用盤子裝著。

    家屬準時到醫院。

    患者曾傑七十歲，半年前因為腦卒中住院。

    曾傑是個小領導，脾氣暴躁，那次被送來就是工作時跟下屬吵架，吵到飆升，當場暈倒送到醫院。出院後，退休回家。

    曾兒說：“這半年我爸恢復得不錯，手腳不麻了，說話也不會大舌頭了。就是脾氣還是很暴躁，尤其是單位讓他回家後，他邊哀嘆人老了沒用了，邊跟我們吵架。”兒愁眉不展，越說越痛苦，頻頻喝水。

    沈律珩耐心聽完，再給出意見，“我看過他最新的檢查報告，已經完全恢復了。就是這個脾氣真的是要控製一下，暴怒時神經興，激素分泌升高，也會升，很容易發腦卒中。剛退休，心理可能是會有一些波，家屬盡量時間跟他多聊聊，也可以讓他參加一些社區活。不知道您家裏的裝修是什麽風格，使用亮，多用一些藍，也可以適當地舒緩心。”

    曾兒點頭。

    沈律珩著重點了一句，“生病後，他可能會覺得自己跟正常人不一樣了，更弱了，擔心會給家人負擔。你們的陪伴和鼓勵很重要，但也要注意度，別過度，過度容易讓患者覺得他好像真的不一樣了，家屬才會特別優待他。這樣吧，如果你們有需要可以去諮詢一下心理科醫生。”

    曾兒明顯愣怔一下。

    沈律珩進而解釋，“心理科跟神科不太一樣。心理科多以心理疏導為主，還不會用到藥治療。不要把它等同於神病。如果確實有這方麵的障礙，盡早解決對患者、對家庭都有好。”

    “好的。謝謝沈醫生。”

    “不客氣。

    ”

    沈律珩將檢測報告給，“之後有問題，如果門診掛不到號，到住院部來找我就行。”

    曾兒走沒兩步，又折返回來，“沈醫生，你說心理科要找哪個醫生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