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櫻離職得很倉促，沒來得及跟科室裏說這件事。

    今天是個好機會。

    然而，剛從電梯出來，就看到住院部走廊站著好多人，有病人也有醫務人員，大家都圍在接室門口，屋傳來雜的吵鬧聲。

    舒櫻放慢腳步，試圖搞清楚狀況。

    房傳來一聲悉的高呼，“你這個殺|人|犯！”

    是姑父的聲音！

    舒櫻加快腳步走過去。

    舒雲英去世得突然，姑父很慌，本來是要去火化的，後來在本地親戚的幫忙下將人拉回夏南市的殯儀館，然後再來新醫院辦一些證明手續。

    今天他到醫院，聽到林嘉芙和沈律珩的聊天，知道了沈律珩竟然是舒櫻的男朋友。

    舒雲英的病難治，但還算穩定，才會有醫生建議可以保守治療。

    那天舒櫻來過後，舒雲英的緒忽然變得很糟糕，當晚就腦出被推手室。

    最初掛的是李政的專家號，但李政有事出差，後續治療的主治醫師就換了沈律珩。雖然他的履歷很漂亮，可畢竟年輕，姑父不太信任沈律珩，一直對他提出的手方案猶豫不決。

    當晚病惡化，不得已進行手，主刀醫生是沈律珩和外科副主任。

    姑父在手室外站了一晚上，隻等來手失敗的噩耗。

    一直被悲傷的緒推著走，現在靜下心來想想，這一切會不會跟舒櫻有關。

    懷疑的小種子掉到心裏，迅速生發芽，長憤怒的大樹。

    他跑進接室，指著沈律珩破口大罵。

    保安和醫務科的已經到了，站在接室裏調節。

    保安前掛著攝像機記錄。

    走廊有很多患者探頭在看，周彤幾次組織秩序，都沒能把病人勸回病房。

    舒櫻側進去，“你是有什麽問題嗎？”

    姑父看到更激了，手要去扯，被沈律珩握住手腕，“跟這事沒關係。你對手有異議，可以去醫務科投訴我，醫院會開會對手作進行復盤，如果真的有問題，我跑不了的。”

    “誰說沒關係！是來過以後，雲英才會進手室！”有沈律珩在中間攔著，姑父過不去，惡狠狠地盯著舒櫻，咬牙切齒地問，“你到底跟姑姑說什麽了？”

    舒櫻坦白道：“我說我不會原諒的。”

    姑父大吼：“你怎麽能這麽說！我們養了你這麽多年！”

    “殺|人|犯！你和他都是殺|人|犯！”他仰頭，對外麵的患者說，“不要來這家醫院看病了！”

    站在門口的大爺說：“手失敗很難過，我也懂，但你不能這樣無理取鬧阿。沈醫生，人很好的。你不要胡鬧了，不要耽誤醫生工作。”

    保安也說：“有事你去醫務科說，不要在病房鬧。不然我們要報|警了。”

    兩個保安過來，一邊一個地站在他旁邊，比了個請的手勢。

    “沈醫生，你鬆手吧。我們帶他去醫務科。”

    沈律珩另一手先把舒櫻拉到後，又扯了他一把，將他推向門口，“我跟你去醫務科。住院部還有很多病人，不要影響其他人休息。”

    “也得去！”

    “跟這件事沒有關係。主刀醫生是我。你找我就好了。”

    姑父失控地大喊：“誰說的！恨我們家，見不得雲英一點好。雲英都躺在病床上了，還要跑過來刺激！你是的男朋友，就是你幫報仇泄恨的！”

    舒櫻是不想沈律珩和溫雅再被擾，才會來醫院，沒想到反而將沈律珩卷進去了。

    有投訴，醫務科就得進行取證、調查，很耗費力、時間。

    舒櫻忍無可忍，主站出來說：“你說的沒錯，他是我男朋友，我也不喜歡姑姑。但我不像你們做事隻考慮自己，本不顧及別人的想法。讀醫有多辛苦我最清楚了，我不會拿他的前途開玩笑。而且你以為你們是誰啊！才不值得我為你們傷心難過，也不值得我為你們浪費一點時間！”

    “今天能站在這個崗位的人都經過多年培訓，經過幾十場考試，沒有人會拿患者的健康去進行什麽無聊的報復。”

    舒櫻最清楚沈律珩為當一個醫生所做的努力。

    姑父的每一句‘殺|人|犯’像利刃紮在心上，再一點點剖開。

    “你憑什麽這麽汙蔑他！憑什麽！”

    姑父震住，愣神幾秒。

    保安半推半拽地將他帶離住院部。

    姑父填了投訴單，醫務科當即就召集幾個科室的主任對手作進行討論。

    討論完手，沈律珩離開前對姑父說：“如果你們真的有心悔過，這十幾年間為什麽沒有一次聯係過？你們有溫阿姨的聯係方式，是能找到舒櫻的。不要說對不起，哪怕一句問候都沒有。現在你憑什麽要求原諒你們？”

    “今後不要再來打擾我們的生活。否則我不會像今天這麽客氣。”

    沈律珩在會議室接審查。

    舒櫻坐在科室抹眼淚。

    林嘉芙捧著熱茶在旁邊安。

    一直等到下班，沈律珩才回科室。

    舒櫻抬頭，“怎麽樣了？”

    “作規範，手沒有任何問題。”沈律珩笑著張開臂膀，“抱抱男朋友？”

    舒櫻撲過去，“對不起。

    讓你委屈了。”

    “又不是你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