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戰寒沉只是冷冷的看著自己，薄抿著，上著一子煞氣。

姜暖最煩他不吭聲：“你說話，就算有保條令好了，我不問經過，你只要告訴我程菲在騙我，我就信。”

戰寒沉看著姜暖，眼底一片冰涼。

這一刻姜暖清楚的覺到他又變了，帶回家之前的那個戰寒沉，冷酷的令人髮指，彷彿電鑽都鑽不開他的心，天塌下來都無法讓他容。

隨著時間的推移，戰寒沉的沉默就像發了炸彈的倒計時，每一秒都讓人度日如年。

“戰寒沉，你說話。”姜暖無意識的了拳頭，眼眶泛紅：“你放心，我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我知道部隊上的規矩，我小舅舅他就是接了一項比較危險的任務，是不是···”

“一開始選定的人確實不是裴斯年。”戰寒沉打斷姜暖，沉聲說。

姜暖：“······”

他的表很冷很嚴肅，明顯不是在說謊。

姜暖覺心臟被狠狠揪了一把，盯著面前的人，聲音開始發。

“那，那為什麼最後是他去了？”

“是我選的他，把他推薦給了上面。”

“······”

之前，姜暖真的沒有怪過戰寒沉。

就像自己說的，懂部隊的規矩，既然小舅舅是最優秀的兵，那麼理所當然應該去執行最艱鉅的任務。就算是犧牲了，也是死得其所，死得榮。

但是現在一直以為的事實，卻不是那麼回事，也就是說，本來小舅舅可以不用死的。

他本來可以陪著自己長大，也不用在大伯家寄宿十年，如果小舅舅沒有死，這個世上就不是一個人，就不用每年去烈士陵園面對那兩塊冷冰冰的墓碑。

並且造這一切的，居然還是眼前這個男人，這個已經心，開始喜歡的男人。

姜暖難過的捂住雙眼，完全沒辦法接這個事實。

心裡還有點僥倖，戰寒沉不是那種沒有原則的人，他肯定有苦衷，當時肯定還有別的原因。

姜暖深吸一口氣，拿開手，紅彤彤的眼睛看著戰寒沉：“為什麼會換小舅舅？戰寒沉，肯定是有原因的，對不對？”

戰寒沉的臉上彷彿能刮下來一層霜，那雙深邃的眼睛毫無，毫無波的看著姜暖，道：“沒有別的原因，我不想讓明宇去？”

“你···”

宿舍的門被人猛然推開，蘇明宇衝了進來：“哥，你在說什麼鬼話？”

他滿臉著急的要去拉姜暖：“暖暖，你別聽我哥的，不是那樣的，當時我···”

“原來程菲沒有騙我···”姜暖卻本就不讓蘇明宇，側，眼淚滾了下來“我小舅舅他，他···”

剩下的話說不出口，姜暖看也不看這兩個人，拉開門，走了。

“暖暖，你聽我說，當時···”

“站住！”戰寒沉住了蘇明宇，不許他追。

蘇明宇一向沉穩的俊臉都扭曲了：“哥，你這是在幹什麼？暖暖明顯誤會了，明天就演習了，現在這個樣子怎麼上戰場？”

戰寒沉把手裡已經皺著的巾掛在架子上，才沉沉道：“我不該心，不該答應進野狼的···”

蘇明宇：“······”

他一向說一不二的大哥，也只有在暖暖的事上搖擺不定。

姜暖出了戰寒沉的門，就跑起來，一直衝進了訓練場。

姜暖想起姜澤罵戰寒沉的那句話——為什麼死的不是你？

戰寒沉當時的回答是——我也希死的是我。

他也在疚吧？

可是有什麼用呢？小舅舅已經不在了。

姜暖躺在草地上這一刻，突然發現自己非要進野狼的舉是多麼可笑？

更可笑的是，自己居然喜歡上了戰寒沉。

野狼的這片土地，在姜暖眼裡已經不那麼純淨了，並且有些厭惡。

那麼蘇明宇他們對自己的好，也是出於愧疚嗎？

那麼，戰伯伯呢？

那麼，戰寒沉呢？

“妞，躺這兒幹什麼呢？害我找了半天。”是上雪的聲音。

姜暖沒有。

上雪是個馬大哈，並沒有注意到姜暖的異樣，抱著後腦勺也躺在姜暖的邊，裡嘆了口氣：“時間過得可真快啊，一轉眼咱倆認識都快三個月了，妞，咱們一定要一起留下來，不然我可不幹。”

上雪就差跟程菲撕破臉了，如果跟程菲一起留下來，那上雪估計寧願退出。

姜暖道：“雪兒，你為什麼要進野狼呢？其實龍虎團好的。”

上雪立刻呸了一聲：“好個屁，我反正是不想回去了，不想看見那個人。”

姜暖：“可是，明天那個人就來了。”

上雪：“這有什麼？就悉的陌生人唄！”

姜暖：“雪兒，你跟林團長為什麼會分手？”

上雪：“什麼分不分手的，我跟他就是不打不相識，打著打著不知道為什麼就打到一起了，後來我看見他跟別的人在一起，然後我就撤了，跟他糾纏了一陣子，煩得很，乾脆跑野狼來了。沒有所謂的開始，後來說結束？”

姜暖低聲地笑起來：“原來都是一樣的套路，沒有所謂的開始，所以大家想停就停。”

第二天上午八點，兩架運輸機轟鳴地停在了訓練場上。

進門開啟，從上面跳下來幾十個人，打頭的男人戴著墨鏡，全副武裝，頭戴耳機，戰背心。腰上還別的槍套，一雙長逆天。

不用說這位爺就是林了，龍虎團的團長，據說是全軍區最年輕的團長。

姜暖沒有見過林，看林逸和林笑就知道了，這個林老二也絕對不會差到哪去。

現在看到真人的氣勢，果然不愧是一團之長，那架勢跟戰寒沉有些像，難怪是一個路人。

姜暖和其他學員一樣，都是全副武裝，臉上塗著油彩，手裡握著槍，上揹著包。

包裡裝了統一發放的各種東西，三天的口糧，急救包，工兵鏟，打火機等工。

姜暖的視線沒有，看也沒看戰寒沉和蘇明宇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