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摟住自己腰的那隻大手堅有力，溫著薄薄的布料傳來，季以檸的臉倏地紅了。

連忙站穩，有些不敢看他。

“沈總，謝謝。”

沈肆若無其事地收回手，沉聲道：“看藥材也要注意腳下的路。”

“知道了。”

接下來，季以檸不敢再看，仔細注意著腳下的路，生怕不小心再摔一下。

“這就是晾曬好的蘿芙木。”

工作人員從架子上隨意拿了一乾燥的蘿芙木遞給沈肆，沈肆接過看了一下，隨即遞給季以檸。

“你看看。”

這蘿芙木和今早天瑞給他們看的那些藥材，表面上看沒什麼區別，還得做一下檢測才能知道有效分的含量。

季以檸看向工作人員，開口道：“一般蘿芙木裡面的生鹼含量能達到多？”

“基本能達到%，再往上基本就很難了。”

其實%也是一個不錯的數值，天瑞如果真的全部都是從這裡進藥材，那今早那個數值，估計就是做出來給他們看，想把藥材的價格抬高。

季以檸把藥材還給工作人員，笑著道：“謝謝，我大概瞭解了。”

幾人在藥材基地考察的時候，天瑞的人也沒有閒著。

姜斌把鍾晴到辦公室。

“你覺得沈總有沒有合作的意向？”

今早他多次籤合同的意向，但每次都被沈肆四兩撥千斤地轉移了話題。

不過，他也沒把話說死，只是說要再考慮考慮。

如果這次的合作能促，天瑞今年的利潤還要再往上翻一番，所以姜斌對這次合作很在意。

鍾晴搖了搖頭，“我也不敢確定，那晚給季以檸送禮沒功，要是能把拉攏過來，這次合作就十拿九穩了。”

想起季以檸，姜斌點了支菸，有些煩躁。

二十萬都看不上，是真的清心寡慾，還是想要更多？

“這張卡里有一百萬，你今晚吃飯的時候，找個機會把卡給，要是收下就算了，要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你知道應該怎麼做。”

鍾晴接過卡，點點頭道：“好的，姜總。”

傍晚，幾人回到之前的服裝店，把服換了回來。

回到酒店，季以檸回到房間，休息了一會兒後就到了傍晚出門的時間。

他們明天下午回去，今晚天瑞的人設宴為他們送行。

季以檸不太喜歡這種社場合，但無法避免。

幾人到餐廳的時候，姜斌已經在門口迎接，臉上帶著和善的笑容。

“沈總，裡面請。”

在包廂裡坐下後，姜斌拿了酒親自給沈肆倒上，笑著道：“沈總，我敬你一杯。”

沈肆端起酒杯跟他了一下，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

又給他把杯子裡的酒續上，姜斌才坐下。

“沈總，你看你們明天就要回去了，合作的事，是不是今晚就可以敲定下來了？還是說你有什麼顧慮，可以說出來，我們再商量。”

沈肆角含著一抹笑，雙眸幽深莫測，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姜總，天瑞的藥材質量很不錯，不過這次過來主要是考察，怎麼合作，我還需要回去之後跟公司的董事商量一下。”

聞言姜斌眼裡閃過一抹不滿，這兩天他陪裡陪外的，為了接待他們差點把公司搞的人仰馬翻，現在他就來一句還要跟董事商量？

到底是個人，他很快就把心裡的不滿了下去，面上依舊笑的一臉和善。

“那是自然，不過我們公司是很有誠意想跟清鴻達深度合作的，希沈總能好好考慮。”

沈肆點點頭，“嗯，姜總，來，我敬你。”

兩人繼續聊著天，沒過多久，一瓶酒就下肚了。

沈肆原本白皙的臉上此刻泛起薄紅，清冷的雙眸也多了幾分醉意，頭頂的燈傾瀉而下，五俊無儔，讓人幾乎移不開目。

察覺到自己看沈肆看的出神，季以檸連忙收回視線。

“季小姐，我敬你。”

季以檸轉過頭，旁邊的鐘晴遞過來一杯紅酒，言笑晏晏地看著。

“不好意思，鍾小姐，我不會喝酒。”

“這是低度紅酒，不醉人的，而且口醇香細膩，季小姐可以試試。”

說著，鍾晴又把紅酒往前遞了遞。

季以檸手想推拒，然而手剛到鍾晴，對方握著紅酒杯的手突然一斜，酒杯裡的紅酒灑了一小半出來，直接灑在了季以檸的領口上。

“啊……對不起……季小姐，我今晚可能喝的有點多了，剛才沒拿穩……”

鍾晴連忙放下酒杯，拿起桌邊的巾給季以檸拭領口的紅酒。

這一變故，頓時引起了包廂裡所有人的注意。

沈肆的目沉了幾分，眉頭也不留痕跡地皺了皺。

旁邊的姜斌一臉不悅，冷聲道：“鍾晴，你怎麼回事？敬個酒都能灑出來？！”

鍾晴像是被嚇到了，給季以檸拭領口的手了，臉上都是慌。

“對不起……姜總，我不是故意的……”

見臉蒼白，眼裡都是做錯事的懊惱，季以檸抿了抿，開口道：“姜總，我沒事，我去洗手間清理一下就好了。”

都是打工人，也不想因為一點無心之失為難對方。

“好，是我沒有管教好屬下，實在是抱歉。”

季以檸垂下眸，轉走出包廂。

走到洗手間正準備開始清理領口，從鏡子裡看到鍾晴也跟了過來，季以檸轉頭看向。

“鍾小姐，不過是個意外，你不用放在心上。”

“季小姐，謝謝你。”

季以檸沒再說話，轉擰開水龍頭清洗領口的紅酒漬。

直到清洗好，抬頭見鍾晴還在旁邊，眼裡閃過一抹疑。

鍾晴走上前，從包裡拿出卡遞到季以檸面前，笑著道：“季小姐，今晚的事實在是抱歉，希你能收下我的歉意。”

看著眼前燙金的卡，季以檸終於知道剛才的手抖，完全是為了這一刻鋪墊。

“鍾小姐，這張卡里，有多錢？”

“一百萬，如果季小姐能勸沈總跟天瑞合作，以後能得到更多。”

季以檸垂下眸，眼底閃過意外。

沒想到為了拉攏自己，天瑞竟然這麼捨得下本。

不過，一來不是清鴻的員工，二來也不打算拿這種不勞而獲的錢。

“抱歉，我沒有影響沈總做決定的能力，鍾小姐找錯人了。”

說完，季以檸轉離開。

然而下一秒，鍾晴帶著冷的聲音從後傳來。

“既然如此，那我只好對季小姐說聲抱歉了。”

季以檸還沒想清楚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突然後頸傳來一陣疼痛，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