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太太的話說完,司婷的同學朋友們都在起哄,他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聽一下頂級小提琴悠揚婉轉的琴音了。
這時。
司太太像是突然見到程向一般,沖著他微微一笑,裝作不認識地問道:“這位是?”
立刻有司婷的同學認出程向來,大聲喊道:“這不是那個游戲主播嗎?”
有同學開始上下打量著程向,再三確認才說道:“真的是誒,程向,我經常看你直播!待會兒能不能給我簽個名啊,我可是你的忠實!”
“程向,最近你怎麼都沒有直播了?”
……
隨著這邊人的議論,大人那邊也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雖然距離有點遠,可這邊的人還是能約聽到一些。
大概意思就是在說,竟然是個網紅,還是個直播游戲的網紅。
在這些有頭有臉的上流社會人士眼中,網絡直播就是個不流的職業,他們為了賺足流量,不惜以各種沒有下限的方式嘩眾取寵,令人不齒。
然后大家都在奇怪,司婷的人禮上怎麼會出現一名網紅?
還有家長開始教育起自己的孩子,嚴肅勒令其以后不許再看游戲直播之類的神廢料,還說什麼玩喪志之類的話。
程向將這些話全都聽在耳中。
帥氣的臉上閃過一難堪,就連握著小提琴木箱的手,手指關節也略微收。
司婷臉瞬間垮了下來。
就連站在一旁的伊蔓和鄔倩倩都有些看不下去。
可畢竟是在長輩面前,誰也不好多說什麼。
伊蔓抬眸睨了司辰一眼,仿佛是想看一下司辰對這件事的反應。
司婷正開口,伊蔓倏然拉了下的手,司婷詫異之際,司辰率開了口。
他很是親昵的將手搭在程向肩膀上,對司太太說道:“媽,忘了給你介紹,這是和我一起錄節目的常駐嘉賓,連我都在給他做襯,可不是一些人所說的小網紅哦。”
司太太眼波微,眼底流出一詫異,視線也再次落在程向上,上下大量。
司婷的同學和朋友們也是一臉的震驚。
司辰可是娛樂圈的大咖,能跟他合作已經是許多明星夢寐以求的事了,更何況是讓他甘愿做襯?
徐思遠好奇的問程向:“程向,你最近沒直播就是因為去錄節目了嗎?”
程向為人低調,所以停播時也只是錄了個視頻說是臨時有事,需要停播一段時間,什麼事并沒有向告知,更也沒有準備用和司辰一起錄節目的事進行炒作。
在他看來,那些虛如渺茫的東西本不適合他,他更喜歡踏下心來做事。
只有心態沉下來,事才能做得好。
這也是司辰對他覺不錯的原因之一。
其實讓程向如此低調的,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他從一開始就不認為自己有能力擁有為這檔節目常駐嘉賓的資格,他一方面是比較有自知之明,另一方面大概就是原生家庭帶給他的自卑吧。
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幸運的。
或者說,在他的認知里面,幸運是一定會夾雜著不幸的。
所以即便有一天幸運真的降臨,他也無法真正的開心起來,反而越發擁有一種患得患失的覺。
面對徐思遠的質問,程向只好淡淡的點了點頭。33qxs.m
可是這個料并沒有讓大人那邊的議論聲停止,在他們看來,程向沒名氣,還是個游戲主播出,即便有司辰撐腰,依然是不流的。
司辰聽著那些議論眉頭鎖,裳狐貍眼已經危險的瞇了起來。
他了程向的肩膀,又轉而看向那邊的長輩們,打了聲招呼,繼續笑著開口。
“各位叔叔阿姨,其實競技游戲也可以是很熱很高尚的,只是有些玩喪志、自甘墮落的人帶壞了它的名聲而已,我們的競技節目下個月就會上線,到時候推薦各位叔叔阿姨和弟弟妹妹一起看看,哦,當然,要是弟弟妹妹的自我約束力比較薄弱的話,就建議不要看了,免得玩喪志。”
司辰這番話懟的在場眾人啞口無言。
他如此公然與長輩們針鋒相對,讓司太太很是沒有面子,司太太的臉已經相當難看了。
而接下來,司婷所做的事讓的臉更加難看。
只見司婷立刻接過程向手里的小提琴木箱,讓伊蔓幫忙打開,并小心翼翼將里面的小提琴取了出來。
這把小提琴自然是沒辦法和梁川送的那把比,可也是價格不低的定制款。
看樣子花掉了程向近一年的收,甚至比司婷現在自用的那把還要好一些。
單單看著這把小提琴,司婷已經開始心疼程向的錢了。
這個家伙,口口聲聲說保持距離,去接狗狗的時候也不說挽留一下,現在卻送給這麼貴重的生日禮,果然是個討厭的大豬蹄子!
司婷悶悶地看了程向一眼,而后輕著手里的小提琴說:“這把小提琴好漂亮,我可以用它演奏嗎?”
方才還有些無地自容的程向,聽到司婷說很喜歡這份禮時,角微微勾了起來,聲音輕且低沉地說道:“這是送給你的,現在你就是它的主人,你想什麼時候演奏都可以。”
梁川面子頓時有些掛不住。
周圍的同學也是一副看熱鬧的模樣,只覺得今天這場生日宴沒有白參加,簡直觀了一出彩的年度大戲!
“婷婷。”
司太太在司婷耳邊輕輕喚了一聲,試圖提醒,不要在賓客面前駁了梁川和他爸媽的面子。
可司婷本不把的提醒當回事,不想再在親媽的迫下生活,想做自己。
“梁川的小提琴我也很喜歡,但是太貴重了,那麼貴重的小提琴只適合放在櫥窗里欣賞,不適合演奏,不然我會很有力的。”
司婷說著,視線又落在手里程向送給的小提琴上,繼而又說:“這把小提琴剛好適合演奏,也是我一直都很喜歡很想擁有的一把。”
司婷的話說完,不再理會司太太對做出的眼神示意,徑自拿著小提琴來到迎賓臺,站在臺中央開始演奏起來。
悠揚的小提琴音樂,霎時響徹在偌大的宴會廳里。
仿佛琴音帶著某種能夠使一切安靜下來的魔力,方才還一片嘈雜的現場隨著音樂的響起,漸漸平靜下來。
正當所有人盯著迎賓臺上宛如靈般的孩兒時,宴會現場另一邊再次傳來一道優的小提琴音。
這聲音并未搶了主旋律的風頭,反倒如同伴音一般彌補著的不足,將的優點發揮到極致。
司婷詫異的看著正在用那把頂級小提琴演奏的梁川,神微微怔了一下,但舞臺臨場應對素質還是很強的,并未因著詫異而停止。
梁川一邊拉著小提琴,一邊朝著迎賓臺走去。
最終。
他們兩個一個站在臺上,一個站在臺下,而梁川的視線始終都在注視著司婷,眼中充滿了寵溺與意。
司婷被看地很是別扭,視線微轉,卻不經意的落在程向上。
程向并未表現出醋意。
即便是他這樣的外行,依然能聽得出來,有了梁川的加持,司婷拉出的音樂更加婉轉聽了。
耳邊盡是崇拜羨慕的聲音。
有幾個和司婷一起學習小提琴的生,著梁川的眼神里裝滿了星星。
們看著梁川與司婷,羨慕的說道:“我要是也能有這麼優秀的輔音就好了。”
“這麼看著婷婷和梁川好般配哦!”
眼見著周圍的學生都在議論司婷與梁川很般配,司太太沉著的臉緩和了不。
最忌轉眸看向程向,說道:“我們能單獨聊一聊嗎?”
程向有些詫異,但還是點頭應著:“好。”
眼見著程向就要跟著司太太離開,司辰手攔下他,并對司太太說道:“媽,有什麼話就在這里說吧,或者等到宴會結束后也行。”
司太太不是很愿,目落在程向上,問道:“程向,你說呢?”
的態度已經很明確,是不希司辰手這件事的。
程向松開抿的瓣,聲音低沉的說道:“我沒有任何意見,聽您的。”
司太太角的笑意漸漸加深了些:“跟我來吧。”
程向跟司太太離開后,伊蔓立刻來到司辰跟前,小聲嘀咕道:“你怎麼不攔著點啊?”
司辰覺得有些事遲早都要面對,他作為司婷的哥哥,其實在上來說,就是個外人,的確沒有權利管那麼多。
況且……
司辰溫的瞅著伊蔓,說道:“如果程向對婷婷無意,他自然不用擔心這樣的私下談話,若他有意,并且想要跟婷婷在一起,就更應該親自面對。”
伊蔓想了想,的確是司辰說的這樣。
若長輩加以阻撓,程向就輕言放棄的話,也更說明他對司婷的沒有那麼深厚。
這種事還是要他自己解決才可以。
伊蔓嘆了一口氣,嘆著說道:“我覺程向是去渡劫的。”
司辰瞅著兩人離開的方向,角勾起一彎看不出緒的弧度。
“我竟然有點期待結果了。”
司婷結束一曲后,突然發現程向竟然不見了。
匆匆忙忙收起小提琴走下迎賓臺,梁川立刻迎了上來。
“婷婷,能請你跳支舞嗎?”
司婷腳步微頓,立刻拒絕道:“我現在不想跳舞。”
匆匆說完,司婷便朝著伊蔓與司辰坐著的那桌走了過去。
“程向呢?”
司辰悠哉地靠在椅背上,表漫不經心,司婷問話也不答,仿佛看著張的模樣甚是有趣。
伊蔓無奈的瞥了眼司辰,說道:“渡劫去了。”
“……”
彼時。
酒店天臺上。
司太太兩只手叉于前,本就比較有氣場的此刻一副高高在上很難接近的模樣。
程向安靜的站在旁靠后一點位置,率先問道:“您我出來,想對我說什麼?”
司太太并未回頭,而是看著眼前林立的高樓與穿行的街道。
“梁川的爸媽是逸司地產多年的合作伙伴,我們兩家算得上是世了。”
程向不語。
司太太突然回過頭來問他:“你會拉小提琴麼?”
程向先是愣了一下,說:“不會。”
“那馬、擊劍或者高爾夫呢?”
“不會。”
“那你平時除了工作,會做什麼來充實自己?”
程向愣住了。
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司太太的問題。
見他沉默不語,司太太接著說道:“婷婷不是只會游戲一種娛樂項目,的選擇有很多,從小就比較格多變,就算買到一個非常喜歡的玩,用不了多久也會被丟棄在角落里。”
“您到底想說什麼?”
司太太淡淡的勾了勾角,接著說道:“我是想對你說,也許你們現在覺得一起玩玩游戲,聊一聊關于游戲的話題,就是很投緣,就是遇到了彼此的知己,是很可笑很草率的一件事。這樣的吸引和對一件事的專注度也是有時效,人不會一不變只喜歡一樣東西,婷婷也是如此,如果你除了游戲之外,無法帶給更多的樂趣現,對你的興趣也會一點點被消磨殆盡。”
司太太在和程向說著這些的時候,司婷正巧到天臺上。
將這番話全都聽在了耳中。
并沒有立刻上前,而是遠遠的看著距離自己幾米遠的兩人,期待著程向的回答。
程向在片刻的沉默過后,輕啟,說道:“您的意思我明白。”
“所以阿姨好心奉勸你一句,不要在婷婷上浪費時間了,要的東西你永遠都滿足不了。”
“那把小提琴不便宜吧,看樣子起碼達到你一兩年的收了,而這僅僅只是婷婷的其中一個好而已,你本不可能樣樣都滿足,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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