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主，名天壤，是天刀魔天波的弟弟。他登上魔君主之位至今已有八年，期間執行了各種危險任務，並將魔軍打造了一個實力雄厚的銳組織。”

    徐大龍對這位魔君主也略有耳聞。

    “也就是說，他幹得還不錯。”

    “是的。”

    “能讓我看看那封舉報信嗎？”

    “當然，給您。”

    徐大龍接過舉報信仔細查看。

    信上的字跡歪歪扭扭，像是故意偽裝過，容也十分簡潔：

    ——魔軍部出現嚴重腐敗，懇請徹查。

    徐大龍盯著信箋看了許久，開口問道：“你在想什麽？”

    “我隻是在設想，如果換作是你，發現黃泉閣部存在腐敗問題，你會選擇寫舉報信嗎？”

    我看著徐大龍，問道：“你會嗎？”

    “我不會。”徐大龍的回答沒有毫猶豫。

    “為什麽？這不是你應該關心的問題。”

    “不，並非如此。”

    “那是為什麽？”

    “因為我知道，就算寫了舉報信，也改變不了任何事。”

    徐大龍語氣平淡，卻著一深深的無力。

    “但黃泉閣存在的意義，不就是為了改變本教嗎？”

    “準確地說，我們隻是那些想要改變本教的人手中的一把刀，我們隻是工，而不是主導者。”

    “你的意思是，如果上層不改變，本教就永遠不會改變？”

    “我可沒這麽說。”

    然而，徐大龍的表卻分明是在說“難道不是嗎”。他原本就帶著幾分憂鬱的氣質，這種悲觀厭世的想法在他上顯得格外和諧。

    “不管怎麽說，寫舉報信的人是冒著生命危險這麽做的，從他刻意偽造的字跡就能看出來。既然你都說寫了也沒用，那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徐大龍沉默不語，一旁的李安突然開口說道：“他應該不是出於正義，或許……他和那些貪汙腐敗的人有仇？”

    “言之有理。”

    我點點頭，將舉報信遞還給徐大龍。

    “總之，我們必須找到這個人。如果讓他覺得我們好欺負，他就永遠不會麵。”

    “我同意。”

    “怎麽樣，有把握嗎？”

    “必須得有，我已經接下命令了。”

    “我是在說真的，這很危險，魔君主可能也牽扯其中，你不害怕嗎？”

    “不怕。”

    “你還記得上次那位被殺的調查嗎？”

    “記得，他就是我的師兄。”

    “原來如此。”

    “他曾經教導過我。”徐大龍語氣平靜，卻難掩悲傷。或許，他之所以對魔軍中每個人的信息都了如指掌，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為師兄報仇。

    “想起他，你會難過嗎？”

    “他的死太不值了。”

    “他的死並非毫無價值，正是因為他，你我才會來到這裏。你應該到害怕，那些人連黃泉閣的調查都敢殺，還殺人滅口，顯然是些亡命之徒。”

    “我不想害怕那些卑鄙小人。”

    聽到這句話，我確信了，徐大龍想要為師兄報仇。在那瘦小的軀裏，潛藏著巨大的憤怒。

    “走吧，我們去調查。”

    我和徐大龍正要離開住，李安追了上來。

    “大人，帶上我吧！”

    認為調查魔軍的事太過危險。

    “不行，這是公務，你趁機好好休息。”

    需要遠離我。

    看著我們遠去，李安眼中滿是擔憂。我暗中釋放出一真氣，輕輕了一下的頭。

    別擔心，李安，為了這一天，我已經走了很長的路。

    魔龍院是魔軍員居住的地方，位於本教外殿西區。

    作為一支銳部隊，魔龍院的建築規模宏大，設施也十分完善。

    我和徐大龍剛到魔龍院門口，就被兩名魔族攔住了去路。他們材魁梧，比普通人高大兩倍，一看就是魔軍中人。

    “哪裏來的？”

    “黃泉閣特別調查徐大龍，閃開！”

    徐大龍雖然材矮小，但氣勢十足。

    然而，這兩名魔族並沒有被他嚇倒，反而出言嘲諷：“特別調查？我看也沒什麽特別的嘛。”

    其中一人故意低聲音，像是自言自語，但我們都聽得清清楚楚。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另一人就連忙說道：“沒有上級的出許可，任何人不得。”

    徐大龍出示了調查此事的命令書。

    “上級就在這裏，這是命令書。”

    “請稍等，我這就去通報上級。”

    “我們要見的正是你們的長，讓開！”

    我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徐大龍理這件事。

    “沒有許可，就是不能進去！”

    “這就是許可！”

    雙方的聲音越來越大。

    “你小子說什麽胡話？到了這裏，就該守這裏的規矩！”

    “胡話？”

    徐大龍毫不猶豫地一腳踹在對方的小上。

    “砰！”

    “啊！”

    那人捂著小，揮起拳頭就要打。

    “你小子找死！”

    然而，他最終還是沒有手。就算再囂張跋扈的魔族，也不敢輕易對黃泉閣的特別調查手，否則就會被當場逮捕。

    “算了，跟這種小角計較什麽，弄髒了我的手，還得賠錢。”

    這就是魔族的行事作風。

    其實，又何止是魔族？本教中許多魔族人都是如此，不分青紅皂白，隻顧著發泄自己的緒。

    我們沒有魔道。

    或許曾經有過，但現在已經然無存。

    本教存在的意義是什麽？我們未來的目標又是什麽？沒有人思考過這些問題。

    這裏隻是一群兇殘暴戾之徒的聚集地，他們將弱強食奉為真理。如果有人這樣評價本教，我無言以對。

    徐大龍提高了音量：“讓開！”

    “等我們長來了再說！”

    他們依舊不肯讓路。

    這就是現實，所以徐大龍才會說出那番話：

    ——因為我知道，就算寫了舉報信，也改變不了任何事。

    他此刻的舉，正是本教現狀的真實寫照。

    我觀察了片刻，終於決定出手。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我走上前，但那兩人依然沒有退的意思。

    “知道。”

    “我看你們是不太清楚，如果知道還敢這樣，那可就……”

    我話還沒說完，就一腳踹在其中一人的部。看來踢小不管用，隻能攻擊更重要的部位了。

    “砰！”

    “啊啊啊啊啊！”

    那人捂著下，痛苦地在地上翻滾。

    “當著我的麵，還敢跟我提賠償？”

    另一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我一拳打倒在地。

    “砰！”

    他龐大的軀應聲倒地。

    徐大龍驚訝地看著我，他沒想到我會直接對魔軍手。

    “愣著幹什麽？帶路。”

    “是，這邊請。”

    徐大龍走在前麵，我隨其後。

    不知是誰走了消息，我們還沒走到主樓，就被一群魔族團團圍住。

    “讓開！”

    徐大龍高舉著命令書，大聲說道：“你們沒看見嗎？你們這是在公然阻撓黃泉閣的調查，是想被關進地牢嗎？”

    然而，他的警告對這些魔族毫無作用，他們隻是輕蔑地笑著，沒有一個人出懼。徐大龍瘦小的材，更是讓他們更加輕視。

    人群分開，一名男子走了出來。

    “是哪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敢在這裏撒野？”

    “特別調查徐大龍，報上你的名號。”

    “魔軍一大隊長高黨，可以了嗎，小子？”

    這時，徐大龍迅速向我傳音道：

    ——這家夥才是真正的二把手，據說心狠手辣，在魔軍中臭名昭著。

    高黨似乎察覺到了徐大龍的小作。

    “你想死嗎？竟敢當著我的麵傳音？”

    無論是守門的，還是眼前這個高黨，都囂張跋扈到了極點。他們之所以敢無視我，是因為魔軍本就是支持魔君主的組織，而魔君主又是天刀魔的哥哥，天刀魔自然會庇護自己的哥哥。

    “高大隊長，我可是奉命前來調查的黃泉閣特別調查，請你說話放尊重點！”

    麵對高黨的挑釁，徐大龍毫不示弱。

    “我喜歡，你能把我怎麽樣？”

    “我可以以妨礙黃泉閣調查和侮辱調查的罪名，將你們全部逮捕！”

    “逮捕？哈哈哈哈……”

    高黨放聲大笑，周圍的魔族也跟著哄堂大笑。

    “有本事就來啊！”

    就算我方帶了執法隊，他們也敢如此囂張。

    徐大龍無計可施，隻能求助於我。

    該我出場了。

    “高大隊長，好久不見。”

    我大步走到高黨麵前，熱地握住他的手，仿佛多年未見的老友。

    “我們上次見麵是什麽時候？去年的宴會上嗎？真是幸會幸會。”

    我滿臉堆笑，高黨卻麵沉如水。

    “我需要立刻見到魔君主，還請高大隊長行個方便。”

    我一邊說著，一邊用力握了他的手。

    高黨迫於我的威，隻能乖乖地為我們讓路。

    目睹這一幕，高黨的手下都麵麵相覷，不明白一向強勢的隊長為何會如此輕易地就範。

    我和徐大龍手挽著手，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走到樓梯口時，我鬆開手，向高黨告別。

    “下次我請你喝酒。”

    徐大龍一路跟著我，直到走上樓梯，才忍不住問道：“你認識高黨？”

    “不認識，今天第一次見。”

    “那你怎麽……”

    “那家夥的左手要廢了，我剛才握手的時候，把他手骨碎了。”

    “什麽？！”

    徐大龍驚呼出聲，他怎麽也沒想到，我會不聲地廢掉魔軍大隊長的左手。

    “我居然一點都沒察覺，他為什麽不人手？”

    “那他的臉往哪擱？握手的時候被人碎手骨？他丟不起那個人。”

    當然，這隻是原因之一。我之所以能得手，是因為當時高黨毫無防備，等我反應過來時，已經晚了。我趁他準備反擊的時候，對他傳音道：

    ——你要是敢輕舉妄，你這輩子就別想再用這隻手了。

    我當時手上用力，仿佛要將他斷裂的骨頭末。有了之前天刀魔弟子被我廢掉手臂的先例，高黨不得不有所忌憚。

    “那個心狹窄的高黨，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那又如何？”

    “他肯定會報複。”

    “他要是敢輕舉妄，我就擰下他的腦袋，我說到做到。”

    徐大龍用一種全新的目看著我。

    “你就不怕我害怕嗎？”

    “你應該說，你就不怕別人討厭你嗎？”

    “……”

    “你這種格，很容易得罪人。”

    “但有人討厭，就有人喜歡。”

    徐大龍沉默片刻，轉移了話題：“魔君主的辦公室在七樓，我們走吧。”

    “真是多此一舉，走吧。”

    就這樣，我們一路步行，來到了七樓。